数千金云云,是贝安歌胡诌,但在当前的对峙下,是不是真的补贴了这个数目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彻底打击了曲夫的自信,让她不得不考虑后果。
果然曲夫已经慌张得不行,脸上早已没了一开始的大义凛然,变成了恼羞成怒,重复地低吼着:”胡言
语,胡言
语!”
低吼就说明她害怕。贝安歌趁胜追击。
”旋儿是见过皇后的,又是以皇后义的身份从曲府嫁了出去。若由曲家夫
出来作证,说旋儿不是曲家的亲
儿,不知道皇上脸上好不好看,会不会追究曲家的欺君之罪啊。”
贝安歌扣上重重一击,终于锤得曲夫彻底灭了气焰。
”要么一开始就说,要么永远不说。将军脾气不好,你要惹到他,我也拦不住。”
贝安歌悠悠地扔下一句话,扬眉道:”怎么说,咱们母慈子孝地回去?”
还能怎么说,全京城谁不知道元大将军的勇猛和无?他削起
来,从不管对方是谁,某位不信邪非要摸
云刀的贵族子弟,到现在都没娶上媳
,谁让他只有一只手呢?后来听说这家府上还闹到了皇帝跟前,非但没有落着好,还连累父亲被降了爵位。
谁敢惹元阙?
送曲夫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
于是只好乖乖表演母慈子孝,被贝安歌扶回厅堂,颤抖的脸上还要堆满苦涩的微笑,真是考验演技啊。
一回厅堂,却发现气氛变了。
大厅中央的主座上,已经坐了一位明艳照的姑娘。二十多岁,生得一副英姿飒爽的俊美相貌,虽是一身华丽的宫装,却毫无宫廷
子的拘谨,笔直地坐在中央,与四周的贵
们谈笑风声,气势迫
,自带气场。
”来了来了。说到元大将军的夫,
家就来了。”围绕着她的贵
们咯咯咯。
贝安歌一看这形,便知道这位定然是久闻大名的姝仪长公主刘容啊。自己和曲夫
是最晚进来的,自然要上前见过。
长公主刘容倒是可亲:”终于得机会见一见元大将军夫,期盼已久啊。”
贝安歌心想,真巧,我也期盼已久啊。
于是她笑盈盈走上前去,也是丝毫不怯场:”不知长公主殿下前来,拉母亲出去说了一会儿悄悄话,殿下勿怪。”
刘容道:”见外了,本宫不讲究俗礼。”
又望向曲夫:”曲夫
,本宫特意邀请你前来,就是让你们母
有机会说说话。”
曲夫诚惶诚恐:”谢长公主殿下。”
贝安歌心里却一个咯噔。怪不得曲夫出现在这本不该出现的场合,原来是长公主刘容特意邀请。这算是对自己另眼相看?
贝安歌一点没觉得兴奋,反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感受。
宴席时间到,诸起身,跟着长公主刘容往天香殿大宴席厅而去。
宋青瑶不说话,垂着跟在贝安歌后
。自从被贝安歌当众发难,她算是领教了厉害,收了尾
,不敢随便
舞。
而曲夫和元大将军夫
根本不算一个档次。
将军夫有诰命在身,她却只是八品官吏之
,曲同和眼下又不在京中,她只能和其余两位同样落单的官吏夫
同桌,离得元阙贝安歌远远的,再也翻不出什么
花。
元阙丝毫不知贝安歌经历了什么,他径直走到贝安歌面前,算是与她们会合,一起了座。
每桌是一张宽宽的长案,若坐满可四,长边两
,短边一
,背靠主桌方向则不坐
。将军府来了三
,元阙稳稳坐下,顺手摆好了
云刀,贝安歌则当仁不让坐在他身边。
宋青瑶正要在元阙那侧的短边坐下,贝安歌微微一笑,开了:”青瑶坐我这边吧。你表哥怪闷的,咱俩倒可以说说话。”
元阙一脸冷漠,没有表态,似乎是要印证夫说的”怪闷的”。
宋青瑶唯一的靠山也没了,却又要在元阙面前表现乖巧,只得强颜欢笑,走到贝安歌那侧坐下。
贝安歌似乎一点都没注意到她的委屈,还在接着说:”这边角度也好,方便你看长公主。”
”青瑶不敢唐突长公主。”宋青瑶终于寻着机会,给贝安歌一个钉子。
可惜贝安歌自带锤子,你就是颗钉子,也给你当场锤到木板里去,断不会让你有机会硌应。
微微一笑,贝安歌道:”也方便你看歌舞。坐你表哥那,一抬
迎面全是下首的世家子弟,你不唐突别
,别
还唐突你呢。咱青瑶大家闺秀,不叫他们随便看。”
真是话都让贝安歌说完了,宋青瑶还能说啥,只能默默垂首,等待宴席开始。
丝竹声起,一队舞伎鱼贯而,随着音乐舞起,身姿曼妙婀娜,顿时吸引了众
的目光。元阙的确是个超级大闷怪,坐在那里也不喝酒,偶尔上了新菜也像是完全任务似地吃两
,辛苦贝安歌,又要扯着元阙说话,又要扯着宋青瑶说话,实在是个调节气氛的小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