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时辰,臣都能帮你办到。”
李治惊异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有这般本事?”
李素笑道:“臣的本事不小,今便想让殿下亲眼见识一下。”
李治愈发糊涂,不过眼睛却大放光彩,显然李素提议的游戏让他突然有了很高的兴致。
“今年上元夜,长安城解除了宵禁,我微服出王府游玩,记得在东市南端的街边小贩那里买了一根糖霜做的面点,小贩将它雕成一只狗的模样,栩栩如生,我都舍不得吃它,后来快化了我才把它吃了,味道特别好,后来那几,我心心念念都是它,派王府的管事出去买,管事走遍了东市,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小贩了,子正兄,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李素淡淡一笑:“没问题,殿下请耐心等候一炷香时辰,必有结果。”
说完李素转过身,朝王直看了一眼,王直会意,马上朝四名手下下令。
“会雕动物形状的面点小贩,马上找,一炷香时辰为限。”
四名手下抱拳领命,一声不吭地离开,如滴水汇了大海,他们的身影很快在
海中消失不见。
李治一脸茫然地看着四消失不见,又扭
看了看李素,嘴唇嗫嚅几下,欲言又止。
一炷香时辰很快过去,四重新出现在李素等
面前,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
拘谨紧张的中年
,这
发有点早秃,面貌有些丑陋,脸上坑坑洼洼很不平坦,像个马蜂窝似的,战战兢兢地被四
夹在中间,仿佛一只被狮群包围的兔子。
李治看到中间这名中年不由眼睛一亮,指着他兴奋地道:“不错,是他是他就是他!”
扭看着李素,李治脸上充满了惊:“好厉害,怎么找到的?我派
在东市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你却一炷香时辰便找到了。”
李素朝四中的其中一
努了努下
,这
躬身抱拳道:“太子殿下,此
姓周,名健良,潭州
,五年前携家小来长安,做面点为生,住在东市后巷的矮房里,上元节后,家中妻子临盆,此
放下营生,专心在家侍候妻儿,故而有三个多月不曾出来做买卖。”
李治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听着这将小贩的来历如数家珍,越听越惊。
上前走了两步,李治望着这位名叫周健良的小贩,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周健良有些畏缩,紧张地点
,双手局促地搓着自己的衣角,道:“回贵
的话,他说的都是真的。”
李治好道:“他们是如何把你找到的?”
周健良露出哭相,道:“小也不知呀,好端端在家里给孩子把屎把尿,一个没留便被
架跑了……”
李治愈发兴奋地望向李素:“快说说,怎么做到的?”
李素含笑不答,道:“这个游戏好玩吗?殿下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事,尽管说,马上给你办。”
李治显然已投到这个游戏里去了,闻言沉思片刻,道:“随便找个
出来吧,嗯,找个胡商,缺只眼睛,瘸了腿,三十岁左右。”
李素点,然后望向那四
,四
沉默抱拳,很快又消失在
海里。
一炷香时辰不到,四带回了三个胡商,如李治所描述的那般,都是缺了一只眼睛,瘸了一条腿,而且都是三十岁左右,三
惶恐不安地站在李治面前,不停地行礼,说着听不懂的猢狲话,看
似乎在求饶或是表示臣服之类的。
李治走到三面前,一个个
流看过去,发现他们的特征果然跟自己的要求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差异,李治高兴得不行,吩咐身旁的宦官每
赠一贯钱,放他们离去。
“好玩!如此说来,长安城东西两市无论任何或物,子正兄都了如指掌?”李治兴奋地问道。
李素含笑道:“不仅仅是东西两市,殿下还想知道点什么,两市之外的地方,臣也能办到。”
李治眉梢一挑,忽然变得凝重起来,显然这个时候李治终于不再单纯,从这件事上想到了许多。
沉思许久,李治缓缓道:“上月初五是褚相生辰,我代父皇登门恭贺,席间我代父皇向褚相敬酒,褚相满饮之后,对我低声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只有我和褚相两知道,宾客
声鼎沸,殊未知也,子正兄能查出来么?”
李素沉吟片刻,道:“殿下稍待,仍是一炷香时辰。”
李治看了他一眼,缓缓点
。
面前的四也听到了,这回不等王直吩咐,马上转身离开。
一炷香时辰后,四回来,朝李治抱拳道:“褚相当
向殿下言道:‘殿下仁孝聪慧,惜惰于学业,字书尤陋鄙,臣有亲书《孟法师碑》一帖,愿赠殿下,望殿下勤练。’”
李治倒吸一凉气,脸色顿时变得很复杂,似惊叹,又似忌惮。
李素静静看着李治的表,沉声道:“殿下,褚相当
与殿下说的,是这句话么?”
李治木然点:“一字不差。”
李素轻舒出气,道:“殿下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李治摇:“我已明白你的厉害了,想必长安城里,无论是市井街巷,还是高门权贵,你想知道一件事,必然会知道。”
李素不变,道:“是,我想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
不等李治反应,李素忽然朝他躬身长长一揖,道:“臣今带殿下出宫,为的就是想送殿下一件礼物,普天之下,只有殿下才配拥有这件礼物。”
李治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指了指面前的四,道:“你想送我的,是他们么?”
“是。”
李治沉默半晌,道:“他们四的背后,有多少
供其驱使?”
“成千上万,不计其数。”
“他们被安在什么地方?”
“从宫闱到权贵高门,再到街巷尾,无孔不
。”
李治愈发平静:“父皇知道这件事么?”
“以前不知,现在已知,这四全是你父皇安
进来的。”
四闻言大惊,高层的事
,他们并不知
,原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结果李素一句话便道出了他们的身份,于是四
惶恐地一齐跪下了。
李治思索许久,问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子正兄向来是坦君子,为何会暗中培植出这
势力?你应该知道,这是很犯忌讳的。”
李素苦笑道:“殿下总算问到点子上了,贞观九年,臣认识了东阳公主,我与她两相悦,奈何世事无
,我与她的这份
愫终不被你父皇所容,事泄之前,我便提前做了准备,让我同村的兄弟王直带钱长居长安城内,用钱财邀买
心,收服长安街市上的泼皮无赖和游侠儿……”
“后来,这势力渐渐成了气候,在我和东阳公主事泄之后,在我的吩咐下,这
隐藏在
暗里的势力在长安市井间发起了舆论,帮我和东阳度过了一次劫难,从此以后,这
势力愈发壮大,不知不觉,它已渗透进了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当有一天我自省归结之时,发现这
势力已庞大到连我都害怕了,于是赶紧急流勇退,从此不再露面,而你父皇早已察觉了这
势力的存在,暗中安
的
渐渐掌握了它,我与王直便顺水推舟,将这
势力无声无息地
给了眼前这四个
……”
李治听着李素娓娓而道,愈发复杂起来。
待李素说完,李治陷久久沉默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李治幽然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