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这句话时,窃窃一笑,笑得好诡异。
”让我见他。”
”爷琢玉时,不许靠近的。”
”让我见他!让我见他!”
我哀求着,撕抓窗棂,用力过度,皮开绽,鲜血淋漓。
为什么不让我见你?我分明是你的妻。
”疯!”仆
厌恶的说道,飞快逃离。
这宅院又变得冷寂,只有我嘶哑的低语回其间。
玉匠总是在找最好的玉石,寻到一块璞石,全心全意的去,细细琢磨。
磨成器了,便再去寻另一块璞石。
我是雕琢后,被舍下的玉石吗?我怕。
别怕,跟我走,我会守着你一生一世,永远对你好。
我好怕。
知道吗?你离家的这些夜里,那声音夜夜都来——有子的呻吟,跟男
的喘息。
远远望去,只见南厢那帘纱窗之后,影重叠、
缠、起伏。
的笑、男
的喘息……喘息里有我熟悉的嗓音,曾在我耳畔,说着诱
的
话。
你穿红衣,好美。
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我替你取个名字。
知不知道,为我取了名,就等于是替我烙了印?你在哪里?为何不来唤我的名?珊瑚。
以后,就唤你珊瑚。
连我的名,都是你给的。
海里的珠宝,嫣红璀璨,跟你一般美。
你没见过海?随我走,我带你去看海。
苦海,无边。
别怕,跟我走,我会守着你一生一世,永远对你好。
一生一世?一生一世?一生一世?我还未老,你还未死,先前的许诺,还算不算数?南厢角落,那声音又来了,我摀住耳,不愿听。
食指刺得太,双耳都淌着血,却仍旧听见,那声音一阵又一阵,如波如涛如
,不断鼓噪。
我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别喊了,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
”啊——”
屋内有在叫,声音好凄厉,近似泣血,声嘶力竭,如动物的痛嚎。
谁呢?是谁在哭嚎?
”啊——”
纱帘纷飞,被褥冰凉,十指陷其中,我撕了又撕、扯了又扯,非要将它碎尸万段。
丝线陷指尖,割划血
,鲜血四淌,染得周遭一片艳红。
我的血是凉的,暖不起来。
丝线漫天,剪不理还
。
满天满地满心,都是。
我还听得见那声音,的吟哦,男
的低吼……放过我、放过我!丝线缠在肌肤上,勒出无数血痕。
我低下,鲜红的
体滴落,濡湿肌肤臂膀。
早已分不清,那是泪,或是血。
☆☆☆
天色,微明。
我蜷曲在地上,卧在冷冷的红色汪洋里。
红色的丝线、红色的碎绸、红色的血迹。
门被推开,有走进来,步履迟疑,在
碎的丝幕后方探看。
晨曦在那背后形成暗影,隐约是男子的发束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