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回来了?”
她原以为有哪名学徒良心发现跑回来,可当她回的瞬间,当她瞅见自院门外拐进的那道身影以及那张面容,她却无比震撼地僵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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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她有点,不,她是根本就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那个缓缓自门外走到她面前的男
,他跟她梦里的那
有着同一张脸,在那个纠缠了她八年的梦里,不断重复着那
坠
无底
渊的那一幕,那
是她的……”师父……”这一瞬间,她将那两个八年来都没能再说出
的字轻吐而出,但不管是吐字的唇,抑或是自唇间逸出的两个字,都带着极大的惊与颤。
她原本就僵在原地无法动弹,此时更是因心底里那不住狂涌上来的震愕而手上一松。
眼看酒坛从她怀抱坠落,即将摔落在地时,眼前的男却忽地出手……出脚往上一踢,酒坛瞬间就被转移落到他怀里,成功拯救了本要被四分五裂的酒坛。
紧接着,他好似听见了什么新鲜玩意一般,让玩味又轻然地笑,攀爬上他那张风采明爽的俊逸面容:”我什么时候有你这样大的徒弟?而且还是这么美若天仙般的徒儿?”
”什么?……”他是在开玩笑,她听出来了,可她不懂他的意思。
她的师父齐云在八年前就坠崖身亡,原因是来自她对他的背叛,使他伤痛欲绝,在酒醉之下不慎失足掉落。
这些都是她当年事后听说的,虽然她没有亲眼目睹师父坠落的瞬间,也没有找到他的屍体,但在那之后,世上再无齐云,她的心里早已默认他已死的事实,否则,若他还活着,他又岂会不来寻她,报复她当年的背叛?
然而一切都因今天这个男的出现而改变了。
在瞅见他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他回来了,他……定是为了找她报复,一定是。
”见到我有这么惊讶吗?你的反应还真……可,你是酿酒的般若姑娘?”
男又说话了。他言语间总是带着一
轻快的语调,轻快而不轻佻,是十分容易令
欣悦的类型。
但是,他这样的轻松却引来她的困惑:”你……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他看起来好似一副完全不认识她的模样?
为什么,该是寻仇而来的他,竟能笑得这般明朗没有半点郁?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师父重新出现在她面前时所表露的模样。
在那些想像之中,有愤怒的,有仇恨的,有悲痛的,更有无奈与感绝望,可她从未想过他会是像此刻面前的男
一样。
”你不认得我了?”她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用试探的
吻把话问出
。
”我该认识你?”男回以她一抹惊讶,然后像是十分困扰般用手摸了摸鼻
,”我认识你这样的美
我竟然不知道?糟了,莫不是我什么时候被砸到脑袋都不知道,所以才失忆了吧?我看我回
得找位医术了得的大夫看看。”
”不是、你……”她是想说,他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脸虽然长得跟师父一模一样,但他的个与言语却跟师父有着天差地别。
至少在她的记忆里师父只是再也普通不过的,他跟清贫走不到一道,跟富贵又挂不上边,一向清简的他向来只喜欢服饰
净单调,哪像面前这个男
,浅淡灰青色的衣袍像烟,衬托得他的
缥缈又模糊,虽透着一
难以描述的清逸,可他的衣服上又有着细腻繁琐且十分华贵的金色绣纹,将他缠缠绕绕,光是那衣服用料以及绣工便足以得知是富贵
家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