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咖啡的味不合适吗?”
江臻想了想,才诚实相告,说:“我比较喜欢喝咖啡。”
“是这样。”朱秀兰便将托盘递给身旁的保姆,她将那两只杯子放在托盘上,对保姆使了个眼,小声说:“重新泡一杯苦咖啡过来。”
“好的太太。”
江臻听到保姆喊朱秀兰太太,这才抬盯着朱秀兰看了起来。朱秀兰见江臻在打量自己,她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的身份。
江伟民已经二婚的事,江臻肯定是知道的,但她可以假装不知道啊。
好在一旁的风会长开帮朱秀兰化解了尴尬,风会长告诉江臻:“江碧,这位朱阿姨,她是你母亲亡故多年后,你父亲再娶的夫
。”
“那个跟在你父亲身后的男子,是你的哥哥,他是你朱阿姨带过来的孩子。”
风会长早已了解过江家现在的家庭结构,做足了功课的她解释起来毫不含糊。闻言江臻便点了点,又冲朱秀兰喊了一声朱阿姨。
这声朱阿姨他叫的很平和,让朱秀兰松了气。朱秀兰便朝风会长投去一个感激的眼,风会长也回之一笑。
这时,江伟民抱着一本相册快步走了过来,“找到了,碧儿,快看,这就是你们小时候的照片。”
江伟民在江臻的身旁坐下来,他打开相册,里面第一张照片便是江臻三岁那一年,他们一家在外公家老别墅门
拍的照片。
江伟民指着图片上的老房子,对江臻说:“这是你外公的老别墅,那几年江东药业刚成立,为了节省开支,我们一家都搬到了你外公的老房子里住。这是我们一在你外公家过的第一个年。”
他指着照片上美丽动的
,说:“这是你妈妈,你和你妈妈年轻时候长得很相似。”江伟民手指挪了挪,停在一个身穿羽绒服年轻男
的身上,“这个是我。”
江伟民跟蓝若云的怀里各自抱着一个孩子,江伟民告诉江臻:“你妈妈怀里抱着的这个孩子,就是你。我怀里的,是你哥哥。”
照片上的江臻穿着黑色的羽绒袄子,敞开的领里面是一件灰色高领毛衣。他带着一顶圆皮毛,
掌大的脸蛋上有一双亮晶晶的黑眸。
三岁的江碧穿着一身红色喜庆的小袄子,扎了两个羊角辫,对着镜笑得龇牙咧嘴。
江臻望着妹妹天真无邪的笑容,心里忽然一阵酸。他印象中的妹妹,就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天真可的笑容。
印象中,妹妹一惯是沉默少语的,偶尔笑起来也显得很矜持,羞涩。原来小时候,妹妹也是这般可活泼的样子。
“那个时候,你们两个总打架,总吵,经常吵得你们妈妈崩溃。”但那时候的崩溃也是幸福的,直到孩子们失踪,他们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崩溃。
江臻想象不出来自己跟妹妹打架的样子,在他所有记忆中,他就没舍得打过江碧一次。他是很疼江碧的,因为他无比清楚,这个世界上,他只有江碧一个至亲。
江伟民又往后翻,一张接着一张地给江臻讲述照片的历史。
连续翻了九张,后面便没有孩子们出镜了。
相册最后面,是蓝若云的个照。这时候的蓝若云,
已消瘦许多,穿着一套天蓝色的真丝裙,坐在外公老房子的花园里,眼木讷地望着镜
,一眼望去便是一个绝望的主
。
江伟民看着照片,眼黯淡下来,嘴角的笑容也不在了。
他关上相册,叹息道:“你们兄妹失踪后,你们妈妈就开始茶饭不思,后来抑郁寡欢,连都出现了问题...”
江臻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江伟民一把搂住江臻的肩膀,被搂住,江臻身体瞬间僵硬起来,但很快又放松下去。江伟民盯着江碧的脸蛋,忐忑而期待地问道:“碧儿啊,你哥哥...”
一屋子本在走动的,听到江伟民提到那个男孩子,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同时扭过
来望向江臻。
江伟民鼓足勇气问道:“你和你哥哥,是什么时候走散的?”
江臻垂着眸子,卷翘狭长的睫毛在他眼底投了一片灰青色的翳。他细声细语地说:“我们...我们当年被
抢走后,被卖到了越国。十岁那年,我的养父想要将我卖给一个
力狂做童养媳,哥哥为了带我脱离苦海,便连夜带着我出逃。路上,哥哥他...”
江臻半真半假悲伤地说道:“他为了救我,故意跑出去做诱饵,引开了我的养父。后来,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江臻故意留了一个悬念,没说‘哥哥’到底是死了,还是被养父抓起来了还活着。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默,没敢去
想那个孩子的下场。
江伟民突然松开了江臻,起身说道:“我去方便下,失陪。”说罢,他脚步匆忙地去了厕所。
朱秀兰也跟着起身,追去了厕所,不一会儿,大家都听到了从厕所方向传出来的崩溃的嚎啕大哭声。
江臻听到父亲的哭声,心里暗自想着:如果父亲知道他唯一的儿在遭到别
欺负后,被迷晕了丢到了铁轨上,是被火车反复碾压而死的,不知道他还哭不哭得出来。
感受到有影从面前晃过,江臻一抬
,便看见了端着茶杯从面前走过去的江顾川。注意到江臻的注视,江顾川停下来,侧
对江臻露出了一个清雅的笑容。
江臻默默地低,大家只以为他是害羞了。
江臻其实是在试探江顾川。
因为是龙凤胎,江臻跟江碧的容貌有七分像,江碧五官线条更显得柔美,而他则要凌厉一些。但他今天画了淡妆,将廓修饰得柔和,因此看上去要更像江碧一些。
江臻从下车开始便在观察江顾川,江顾川见到他后,并没有露出过惊讶或是震惊的目光。这说明,他极有可能不是那四个加害江碧的凶手之一。
因为凶手对自己杀过的,是有印象的。
风会长被留下来和江臻一起吃午饭,吃完午饭,风会长便走了。走的时候,江伟民亲自去送风会长,还给基金会捐了一笔钱。
送走了风会长,江伟民回到客厅,见江臻低着像是要睡着了,便对江顾川说:“顾川,带你妹妹去她房间看看,她好像有些累了。”
“好。”
江顾川起身,低对江臻说:“妹妹,我带你回房。”
“...好。”
江臻随江顾川一起上楼,楼梯上,只有他们两个。江臻盯着江顾川的背影,露出了思量的眼。
到了房间,江顾川对江臻说:“床品都是新买的,衣柜现在还空着,明天我再让妈带你去买衣服。你要不要先休息?”
“好,谢谢。”
江臻拿着小挎包走进房间,刚走到床尾,突然听到江顾川在身后说:“冒昧问一句,你以前去过南星市吗?”
江臻骤然停下脚步。
背对着江顾川,江臻的表变化莫测。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小声地问道:“没有,怎么了?”
江顾川摇了摇手,他说:“我很久以前在南星市见到过一个孩,长得跟你还挺像的,我还以为你以前住在南星市呢。”
“没有哦,离开越国后,我一直住在J市,去年才来望东城这边打工。”江臻给自己伪造的身份是个年少辍学的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