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顾莫杰就回校了，回到了他陌生的高三校园。01bz.cc
压抑的复习备考氛围，重新笼罩了他，这个学校里，随便见到一个同学，到了这个当
几乎都是摆着一张麻木的脸，惴惴着最后的审判。
不过顾莫杰也是幸运的，至少他没有和别的同学那样，在这个
仄封闭的环境里连续住半年。那种压抑，对于一个重生者来说几乎是不能忍受的。
重生者向往的，是每天都能改变世界，而不是被压在一个校园里死板地读书。幸好如今这种压抑只剩二十多天了。
作为一个还算有三分传经历的同学，虽然顾莫杰寒假最后飞去京城做的事
并没有在学校里广泛曝光，但是被隔离至少是要有理由的，所以他去过京城“玩耍”这个不务正业的由
，好歹还是被班上大部分同学知道了——是从费迪南那个径流出来的消息。
如今他的回归，依然引起了不少同学的关注。6文君，费迪南，黄翔，原本和他关系
好的，自然都纷纷过来关心；原本一般的，如董浩然之流，也好歹表现一些善意。
唯有那些天天就想着显摆表现或者压过同学一来出
投地的功利者们，在这越来越紧张的氛围中选择了抱团取暖。
无论是成绩上也好还是才艺上也好，曾经被顾莫杰不经意打过脸的那些，无不在心中期待着：这小子两个月没来学校里复习，也不知道功课拉下了多少，说不定连复习都不自觉……两次月考排名的机会都被他躲过了，看你高考还怎么躲得过！
顾莫杰虽然没有参加月考，但是欧sr每次用电子邮件发给顾莫杰的电子版月考试卷顾莫杰都是有做的，而且是自觉自发地闭卷做，再把答案邮件回复给欧sr。故而顾莫杰这两个月成绩究竟如何，还是略微有一点可以参考的。这个成绩，也被有心的同学怀着各种动机，从欧sr那里套问了出来。
不过这种“参考”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顾莫杰被隔离时没给他监考，理论上他可以开卷考试。
那两个月里，顾莫杰做电邮试卷的时候，真的是心无旁骛，完全没有作弊的——问题是别不可能相信他没有作弊。所以，得知顾莫杰那几次月考卷子的分数并没有提高时，那些见不得他好的就更加幸灾乐祸了：开卷考都只有这点分数？那妥妥地是要比被隔离前降低至少七八个名次吧！
更何况，还有一个对顾莫杰更加不利好的证据可以作为旁证：那就是几个月不见，顾莫杰身材好了许多！也帅了不少！这个当，突然瘦下去，变成肌
型男，可完全不是利好消息，只说明这把时间
费在体育锻炼上了，一改此前发奋读书的做派。
在寻常高三生看来，体育课都是要被取消的，何况是自己把时间费在那种地方？这些证据，自然都成了顾莫杰成绩大概率下滑的有力证明。
……
这般一幅群魔
舞的浮世绘中，时间一天一天流逝，二十多天很快就变成了十几天，最后只剩一周。
似乎经过了十多天的磨合，班上的已经忘了顾莫杰曾经是一个被隔离了两个月的特殊者。这种遗忘，自然有期间学校本身也封校、心惶然的成分；当然也有因为高考的压抑越来越强，谁都来不及关心别，只想着自己的原因。
毕竟，在钱塘二中，可是找不到一个在高考前自
自弃的的，谁都希望出投地。
只有6文君一直在注意顾莫杰的状态，班上那些顾莫杰因为隔离而成绩下降的谣传，从顾莫杰回校就没有平息过，可是顾莫杰始终淡定，也不见他加紧复习，这种淡定让6文君
感迷惑。甚至于顾莫杰的突然变瘦变帅，她都不觉得欣喜，反而觉得是一件发生在错误的时间的错事。
终于，到了高考前三天，6文君终于有些忍不住，趁着一个晚自习下课的机会，等到凑巧和顾莫杰一起离开教室的机会。她在担心，担心顾莫杰的最终状态。
这天晚自习下课，两依然是拖着没有准点回寝室的。距离宿舍熄灯还剩一刻钟的时候，顾莫杰才起身，6文君照例假装不约而同地离开，然后走廊里喊住顾莫杰。
“阿杰……你觉得你想考什么学校呢。”
顾莫杰是摩羯座，6文君也是摩羯座。
谁都知道摩羯座的几乎不表白，除了事业之外不会主动追求点别的什么，所以两毫无疑问都是腹黑的闷葫芦。
但是这一刻，6文君觉得非要把顾莫杰拦下来，故作轻松地把这个问题问了：“你觉得你现在想考什么学校？”
之所以非问不可，是因为在这时候，顾莫杰在暗，她6文君在明。
除了顾莫杰，班上其他同学都是参加了最后一学期的两次月考的，6文君很争气，好歹两次都挤进了班里前1o名左右。这个成绩排名，是可以冲一冲钱江大学的，运气好的话，考进后还能挑一挑专业。所以顾莫杰完全可以知道6文君的实力足以考进哪些学校。
但是顾莫杰没有参加本学期的两次月考，隔离复习的效果如何，谁都不知道。而顾莫杰回传的那些月考卷子成绩更是不能说明顾莫杰的真实水平，反而很有可能是一个被高估的分数。
历史早就证明了，在高三最后一个学期里，成绩陨落的例子数不胜数，但
发冲刺的也绝对不少，顾莫杰上学期是啥样，完全不能证明他现在是什么水平。
顾莫杰当然知道6文君这个点把他拦下来，故作没话找话地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斟酌了一下，他这般回答：
“我觉得我依然有把握考上钱江大学吧。你也好好努力，看这几次月考，你现在实力不错，这学期班里排名也稳固上升了至少五六名了吧，冲一冲沪江大或者同济也是好的，不一定非要窝在钱塘这种小地方。”
6文君的眼一黯：难道他是不想再和我做同学了么？不对，应该只是害羞掩饰才对。
想明白了这一点，6文君尝试了好几次鼓起勇气，最后勉强说了一句：“我觉得我是考不上同济的。何况现在国内大学排名，钱江大学都比同济高了，谁要去那些地方啊，分数又高又不实惠。除非能考上复旦，否则沪江的学校哪儿都不去。”
说完这句话，6文君的心里就在砰砰地跳：但愿他能够听懂吧，只要他听懂了，而且也不出意外，到了大学里还能再做四年同学……嗯，那样可就来
方长了，不用把自己急了现在就摊牌……高中生早恋多不好，会被看不起的。
……
顾莫杰当然听懂了，他完全知道6文君这么说是需要勇气的。
到了这一步，就算他再，也要拿出一点男的气概来。
“那就一起好好努力吧，争取都考上钱江大学。”一边说着，顾莫杰自然地伸出手，拍了拍6文君的肩膀，他可以感受到对方的肩膀抽搐了一下，然后就忍住了。
想了一想，顾莫杰左顾右盼，确认两边没后，把脸凑近了6文君，也把她往墙角
暗处拉了一下。他扶在6文君肩的手臂，也自然而然调整到了壁咚的姿态。
6文君只觉得心脏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了，难道他要……太羞了，怎么能这样！
“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能说了你也不信吧。”顾莫杰斟酌了一下语句，然后娓娓道来，
“我被隔离前，去了京城，有几个认识的朋友，在教育部门工作的，说是去年理科考卷出得太简单了，拉不开强弱分差，有些官员都挨了批。今年理科卷子会明显变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