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o点整，顾莫杰的会议室里。「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那两个略带几分乡土气的粤省
很准点，没有迟到。其中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脸型瘦削、尖下
、顶着西瓜盖发型和胡渣子。另一个也就二十七八年纪，脸型比前者略方，不过农民的气质也更重一些。
尖下的叫洪磊，方一些的那个叫赖林风。两都是粤省，农村出身，前者好歹还有大专学历，后者纯粹就是个技校毕业。
不得不说，粤省着实有不少
根的、没经受过科班教育的互联网才。愣是靠着大专或者技校的学历，创造出了一个个程序界的迹。哪怕后世三巨
之一的小马哥，也不过是从三流的
圳大学毕业。
这个现象，或许也从侧面证明了一个道理：互联网世界是扁平的。存量积累再多，不如抓住增量。
眼下，洪磊手有两个新兴的事业，进展得颇为如火如荼：他开了一个名叫“番茄花园”的论坛，还搞了一款名叫“番茄花园版xp”的dosxp盗版系统，用ghost做的。
赖林风的事业和洪磊差不多，不过略小一些。他弄了一个叫“雨林木风”的dosxp盗版系统，但是他没有洪磊那么大的论坛网站，如今的影响力也不及前者。
微软公司的dos
作系统发布轨迹，大致是98年发98版、oo年发2ooo版、o2年年初发布xp（英文版其实是o1年1o月底就出来了，但是多国语言版略晚，国内的最初用户都是o2年年初才用上的）。
中国电脑用户使用盗版系统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98，2ooo，xp等系统，每一代都有广泛的盗版存在。不过，在2oo3年之前，盗版的模式仅限于直接盗原始纯净的版本，而且都是靠五块钱一张的盗版光盘来传播的。几乎没有网上下载传播这种途径。
2oo3年，位于美国加州的互联网安全巨、赛门铁克公司，公布了一款硬盘备份还原工具，取名为“诺顿克隆
灵”。英语原名“nortonghost”，也就是后来国熟知的ghost工具。
这款工具开发出来的本意，只是为了在某些个电脑系统崩溃的时候急救一下、把系统恢复到一个原本备份过的历史状态下，而且这种还原不等同于塞光盘的系统重装、而是可以在光驱没有
盘的
况下，直接使用硬盘本地的数据来实行还原。
软件的本意是很好的。完全是为了保护数据和系统。然而，传到中国之后，广大的盗版经营者很快嗅到了这个软件背后无限的可能
，把这玩意儿用得变味了。
2oo3年年底，就开始出现私的、偶发的系统ghost复制传播。到了2oo4年，这些行为渐渐成了气候、成了规模；开始出现专门传播这些ghost系统的论坛，以及专门制作ghost系统的工作室。
洪磊名下，就有一个叫番茄花园的工作室。赖林风手下目前还没有工作室，不过也有几个可靠的兄弟帮他
。历史上，他要到o5年才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当然。这一点顾莫杰自然是不知道的。
顾莫杰找到洪磊和赖林风，并不是看上了盗版系统这块肮脏的生意，而是有别的事要谈。
盗版系统这点儿小钱脏钱，顾莫杰还不屑于去赚，没必要留下污点。
以如今洪磊和赖林风的身价，就算不考虑其灰色属，往实打实里估算，也就千万级别的市值。顾莫杰这样的，在他们眼里已经算是行业大佬了。顾莫杰出钱相招，他们岂有不来之理。
……
会议室里。访客一方，坐着洪磊、赖林风，以及一个洪磊带来的、客串律师的谈判顾问，帮他们把关把关财务和法务细节。
顾莫杰这一方。居中坐着顾莫杰，两边则是费莉萝和盛伟。
2oo4年这当
，做盗版ghost系统的，其盈利模式主要还是停留在一些比较粗陋的手段上：比如预封装的时候往系统里塞后门、下灰鸽子，修改系统补丁注册表、以故意骗过系统的补丁自检、留出特定的补丁空缺以备将来利用，等等。
所以。做ghost盗版的，往往也懂一点下灰鸽子和纵僵尸网络的把戏。他们的运营逻辑是：我给你免费的系统用；你用了，就要做我的免费
。
在顾莫杰通过邹胜约来洪磊之前，盛伟也听说过圈内有洪磊这一号物。他们也算是相互
，可以有一定的共同语言。
几寒暄介绍过了，喝了两茶水。洪磊率先开腔：
“顾总真是年轻有为啊，看你年纪，2o岁都不到吧。和顾总一比，咱这一把年纪可都活到狗身上了。不知今天约见我们，是想谈什么生意呢？莫非是需要给‘初音网’主页刷刷点击量？”
顾莫杰一听，就知道对方是老本行带来的职业病。
要是倒退个半年，盛伟也和洪磊差不多，得靠做这种纵僵尸网络做假点击的生意维生。现如今盛伟手下的被端了，洪磊这些依然留在场内，却折腾得更欢实了。
由此也可看出，周红衣联络上峰的行政力量搞“专项集中整治”，其实并没有打掉多少僵尸网络巨。充其量，只是针对打掉了一些手有值得利用的数据中心的僵尸巨。那种没有数据中心、不能起到云安全大数据来源作用的小鱼小虾，就只配被周红衣“养贼自重”了。
顾莫杰便答道：“洪哥不要误会。那种生意，我现在还忙不过来，暂时不会去做。我是想和你们谈谈，如果想在预封装系统里，塞进去几个软件，你们是怎么算价的？”
洪磊一愣，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顾莫杰要的是啥。还是赖林风脑子活络，稍微一想，用胳膊肘捅了捅洪磊，附耳低语了一句。洪磊才恍然大悟。
“顾总是希望我们在ghost系统的时候，用一个已经装好‘初音电脑管家’和‘初音下载’、‘初音输
法’的系统去备份？”
顾莫杰毫不掩饰：“是的，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洪磊和赖林风对视一眼，犹豫道：“这个……我们来之前倒是没想到。要是顾总你早就说了要谈的生意。我们也好早作准备。这事儿我们得研究一下成本……”
顾莫杰笑笑，也不戳穿对方：“我给你们15分钟，私下里讨论一下。不知够了么？”
洪磊赶紧打包票：“够了，绝对够了！”
洪磊和赖林风说着就离开了会议室，到了外的休息室；遮遮掩掩地谈起来。
费莉萝坐在顾莫杰身边。掏出一支唇膏来，补了一下水分，低声说道：“他们肯定是想临时抬价。”
顾莫杰拍拍费莉萝的手，无所谓地说：“生意么，总要给别也留赚。他们需要临时讨论，我倒是觉得挺好的，至少说明这种生意他们不常做，所以才没经验，不知道要开多高的价。”
说着，顾莫杰转向盛伟。道：“师兄，一会儿你也帮忙看着点。洪磊看样子是没做过卖预装软件的生意，不知道怎么开价。你原来也做过僵尸网络，算是他们的同行，你给我个你觉得合理的价，我也要压一压。”
盛伟不言不语，瞑目想了一会儿，写了几行数字在纸上，附上简单的理由说明，递给了顾莫杰。
十五分钟后。洪磊回来了，给顾莫杰开了一个价。
“顾总，每卖出去一套预装了你的软件包的ghost系统，咱要收1o块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