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伸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喂到他中。
稍许,他缓缓应了声,”甜……”
苏锦指尖微微滞了滞,转眸看他,”还要吗?”
”要喂。”他笑吟吟看她。
苏锦心中叹了叹,只得着夹了剩余的三四块给他。
他则继续同宴书臣饮酒。
苏锦见宴书臣似是也有些微醺上。
两似是正在兴致上
,一面饮酒,一面说话,从国中的风土
说到了周遭诸国,又从周遭诸国说回了朝中,柏炎很少提及朝中之事,两
却越聊越契机。
半是酒意里,也半是认真。
也在相互试探和较劲。
苏锦知晓这顿酒怕是不会这么快结束……
果真,喝到子时都过了许久。
两觥筹不断,先倒下的是作陪的柏远。
八月的夜里原本不算寒凉,但早两下得一场大雨,也让夜里多了几分凉意。
苏锦从白巧手中接过披风,轻轻给柏远搭在背上。
柏炎看在眼里,心中皆是一片柔和。
参杂了酒意的柔和。
”宴兄,要不今先到这里,改
再叙?”难得有
会主动退让,称谓也从早前的宴大
变成了眼下的宴兄。
宴书臣自然道好。
☆☆☆
回到驿馆的时候,苑中鸣蝉不已。
苏锦让玉琢备了解酒汤来,给他喝下,他倒在床榻上,苏锦用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他拽着她的手,不要她起身。
今喝了不少,在观月楼的时候还好,回到屋中就似是躺下不想起身。
”阿锦……”似是眼睛都睁不开,还想同她说话。
”我在。”她抚了抚他额间。
他手中拽紧,拽得她手腕蓦地有些疼,她轻叹一声。
他似是眉间皱了皱,眼睛却未睁开,低沉而嘶哑的声音道,”你不要嫁……”
苏锦微怔。
他的手越攥越紧,苏锦心底好似重器划过。
她没有动,只是坐在床沿边看他。
他酒意上,应是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做梦,
齿有些不清,似个孩子般胡
说着,母亲应了他去苏家提亲,母亲骗了他,他心中很难过,比拔箭时候还难过,如死过一回,那剜心蚀骨还记得……
苏锦喉间咽了咽,眸间缓缓氤氲。
她伸手抚了抚他额,俯身吻上,轻声道,”我知道了。”
☆☆☆
翌醒来,脑中还有几分浑浑噩噩。
这万城的梅子酒很有几分上,尤其是后劲儿有些大,柏炎有些记不大清回苑中的事。
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腕。
柏炎微楞,她的枕着他胳膊处,整个
就这般跪坐在地上,枕着他的胳膊睡着了,睡得却安详宁静,心无旁骛,好似心中踏实安稳。
他本是想唤她,嘴角却勾了勾,认真打量了她。
越生越美了,他初次在清和寺里,凭一幅侧颜和背影竟都未认出她来,他亦未想到,她已出落得款款动,便是俯身悠悠一叹,都美得摄
心魄。
他将她抱起,她迷迷糊糊睁眼。
他吻上她嘴角,朱唇轻尝,”睡吧。”
她清浅应了声,他替她掖好被角。
☆☆☆
再往严州去的一路,似是便通畅了。
路好走了些,也没有再遇到大雨堵了路途。
八月二十,马车便行至了严州城门。
苏锦从来到过严州,撩起帘栊,才见城门巍峨。
果真是南边的重镇。
苏锦尚未放下帘栊,便见城门有
上前相迎,她认得,是柏炎的二哥。
柏远惊喜,”是二哥?!”
柏远同柏誉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只听说二哥同三哥兄弟二生得像,当下,见柏誉迎面走来,柏远便一眼认出了柏誉。
柏远眼中是惊喜,柏炎眼中却无多少惊喜之色。
柏誉目光来,柏炎嘴角淡淡勾了勾,兄弟二
会。
柏炎先牵苏锦下了马车,柏远紧随其后。
还不待柏炎开,柏远热忱唤了声,”二哥!”
柏誉微楞,稍许,温和笑道,”四弟。”
柏远挠了挠,叹道,”二哥,你同三哥生得真像。”
柏炎和苏锦眸间都滞了滞,柏誉眼中亦是微滞,柏炎尚来不及开,柏远又道,”可是,我一眼就能认得出来,二哥和三哥,全然就是不同
子的
。”
柏炎敏感看向柏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