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是第一次从发病似的苦难里逃脱出来,稳稳的站在地面上。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分泌的激素影响,她体会到了挑战的乐趣,她甚至意识到,自己可以通过熟悉这种失重的恐惧,来解决发病时的无助。
当她完全不惧怕的时候,会不会症状就彻底好了?
“再坐一次吧?”
童淼问。
司湛挑了挑眉,狐疑道:“你确定?”
童淼兴奋的点了点。
也幸好最后一批的数不够,工作
员又把他们俩放了进去。
熟悉的流程,熟悉的感受再来一遍,童淼已经可以睁开眼睛了。
那种明显的无助也变得淡薄了许多,第二次下来,她非但没有抓司湛的手,反而给自己解开了安全带。
“呼以后可以多练练。”她总结道。
司湛觉得好笑,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你学习学傻了吧,什么你都练。”
童淼弯着眼睛笑,也没有解释。
“还有什么可以玩的么?”她环视了一圈,差不多都关掉了。
司湛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卡通建筑:“那里还有4d影片,一会儿就是游街和烟花表演,我们先看影片。”
等待观看4d影片的游客还在外面排着队,毕竟到了饭点儿了,这些来的早的,手里都捧着
米花和烤肠,一边吃一边等。
园区里弥漫着一浓郁的香气。
很快上一场结束,童淼和司湛进去找了个挺好的位置。
其实这类电影她以前看过,但是没有和司湛一起看过。
这一整个晚上,她都觉得漫的不真实。
在黑暗安静的观影厅里面,她正在认真看电影,突然觉得司湛在她顶轻轻的亲了一
。
她浑身一僵,继而松弛下来,慢慢的靠在司湛怀里。
司湛的手紧了紧,把她搂住,小心翼翼的,无比珍视的。
电影一结束,童淼迅速的弹开,低着站起身,摘掉眼镜。
仿佛眼镜就是一个开关,链接梦想与现实的开关。
从观影厅里面走出来,凉风吹得她清醒了一点,她理了理自己的帽子,把细碎的发塞进去。
竟然有些遗憾,时间就这么慢慢的溜走了。
要是慢一点多好,要是回到今天最开始的时候有多好。
“你好小姑娘,你的棉花糖。”
一个打扮成圣诞老的工作
员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个大大的
红色的棉花糖。
童淼的思绪被打了,她怔怔的看着圣诞老
,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的?”
圣诞老点点
,往身后一指:“那边那个先生给你买的,你亲戚吧。”
童淼向远处一看,只瞧见一闪而过的绿色衣角,天色昏暗,她甚至看不清楚背影。
司湛皱了皱眉:“谁啊?”
童淼缓缓摇摇:“可能认错
了吧。”
第7o章
“不吃白不吃。”司湛抓着童淼的手,在棉花糖上咬了一。
甜丝丝的香味儿顿时溢满了腔,他皱了皱眉。
童淼无奈道:“你不是不吃甜食么。”
司湛反问:“难道你就吃了?”
童淼顿了顿,颇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手里的棉花糖。
上面有个被司湛咬掉的缺,显得异常可
。
不过可惜,除了果冻之外,她好像真没有什么喜欢的甜食。
这个送棉花糖的,要么是送错了,要么就是根本不了解她的无聊路
吧。
“那都给你吃吧,别费了。”童淼把手里的棉花糖递过去,
红色的棉花糖在风里忽忽悠悠的颤动着。
“家送你的,你怎么也尝一
。”司湛推回给她。
说的也有道理。
童淼凑过脸去,大大的一团不知从哪里下。
她轻轻的伸出舌尖,舔了舔,然后才慢慢的,咬了下去。
司湛突然稳住她的手,在棉花糖的另一边咬了上来。
蓬松的糖丝经不起挤压,顷刻间就成了吹弹可的一层膜。
隔着软绵绵的糖丝,司湛啄到了童淼的嘴唇。
童淼猝不及防的一僵,司湛已经直起了身子,心满意直的舔了舔唇角。
“你”
童淼羞愤的擦掉沾在脸上的棉花糖。
刚刚司湛凑过来,她差点舔到司湛的嘴唇,还好舌缩回去的快。
“我怎么了?”在夜色里,司湛的眼睛黑的发亮。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童淼,压低声音,充满暗示的意味。
童淼别开脸,耳根发烫,不想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
嘴里面的甜滑进了喉咙,太渴了,她急需喝些水解渴。
小小的曲在盛大的烟火晚会中被遗忘。
沉浸在沸腾与狂欢的气氛当中,童淼隐约瞥到了路灯下的绿色长风衣。
等她再想看清脸的时候,却已经找不见了,只是觉得,莫名熟悉。
但或许是错觉吧,首都这里,怎么可能有认识她呢。
除了
她还是想多了,就像姜谣说的,这世上所有的巧合,都靠一方锲而不舍的努力。
根本没有谁在锲而不舍的努力。
首都的天空很少能看见星星,今天却反常的多,几乎快要赶上阑市的夏天。
虽然天气很凉,但是丛里已经能隐隐约约听到昆虫的窸窣,绵延了一整夜。
欢乐谷九点关园,他们也一直待到九点结束,一盏盏灯灭了下去,原本沸反盈天的大门,也逐渐安静下来。
一切都回归平静,一切都回归现实。
在踏出大门的那一刻,童淼默默的松开司湛的手,佯装轻松的甩甩手跺跺脚:“还是早点睡觉吧,我都困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她说罢,吹了吹手指尖。
贸然松开司湛温热的掌心,竟然觉得有些冷。
司湛望着她在橙黄色路灯下并不清晰的模样,轻轻的“嗯”了一声。
两对望片刻,谁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闪而过的挣扎。
心照不宣却举止有度。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拖拉好长,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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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届高三走了,我们就成高三了”姜谣哀怨的扒拉着自己的星星手链,眼镜滑到鼻尖也不去扶。
“还有一年就解放了。”童淼也不由得叹息一声,今天上午,班级门的牌子刚刚换了新的,她们已经是高三三班了。
“可真羡慕他们啊,现在就是天堂了。”姜谣拄着下,嘟着嘴,眼睛往外面看着。
往常每天做间的时候,都有成批的高三学生从楼上跑下来,现在空
的。
即便有零星的几个,也是打扮的漂漂亮亮来找老师叙旧的。
那种彻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