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第五霸还是心系那边的，只叹息道：“如今的皇帝和陈汤校尉是忘年之
，颇受陈校尉赞誉，他对待戎狄蛮夷，确实也和陈校尉说的一样，虽远必诛。可仗怎么打成这样，全然没有当年吾等在西域一汉敌五胡的威风啊……”
瞎说什么大实话，新军战斗力确实很菜，这些外战胜率低到可怜。所以这时候走武将路线也不好，不小心就把命赔进去了。
第五伦打断了祖父：“大父，我之所以不愿
太学修五经。是因为读书仕进，只能是太平时节才有可能。”
“可若是遭逢
世，那些繁杂五经遇上锋利刀剑，恐怕就无半分用处了！”
“世？”第五霸一震，看着第五伦：“你想说什么？”
这些话不能泄露，跟着祖父来到坞堡南墙外，站在菜圃处，眺望傍晚时分的天地，第五伦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大父，我觉得这天下，恐怕要！”
……
“你这孺子，胡说什么！”
听到这话，第五霸吓了一大跳，他虽然年轻时去西域见过大世面，但本质上依然只是一个小地主，目光局限在关中，乃至于小小列尉郡长陵县。对外部世界的微妙变化，缺乏敏感。
在第五霸看来，虽然新军在四境和蛮夷打仗屡战屡败丢
现眼，但那些事太遥远了，国内仍较为安定，
子远没到过不下去揭竿而起的程度。
可第五伦不一样，正因为不知道这时代的历史细节，他就对收集
报更加上心。前些子没事就往县城跑，甚至差遣去京师和河东打探，收获的消息让他忧心忡忡。
“去年，关东旱涝无常，东南扬州有瓜田仪举事为盗贼，有传言说，半个会稽郡都了。”
“还有东方的徐州，有个叫吕母的
子，因为儿子为县宰冤杀，就聚集了数百贫困少年攻下县城，杀死县宰，专在海边活动，据说已经聚众上万。”
“还有今年夏秋生的事，荆州连年久旱，百姓饥穷，故为盗贼，聚集在绿林山，数越来越多……”
绿林好汉这词，第五伦前世是听过的，未来恐怕会是一
大势力。
他打听到的暂时就这几个，但被朝廷隐瞒的动只怕更多。看上去都是星星之火，但几年后会不会烽火燎原呢？
毕竟新朝的改制槽点满满，各阶层怨言都很大。而王莽又在边境四处开战。就连第五伦这不懂历史的都能看出来，眼下新室是内外困，危如累卵啊。
“不过是些许盗寇、流贼，伦儿，你果然没见过大世面，这样的小毛贼，哪一朝，哪一年没有？”
第五霸没把关东的起义军当回事，这让第五伦好生无语。对了，王莽和朝中的掌权者，莫非也是这种心态？
想想也释然了，除非像他一样知道新朝会迅覆灭，否则正常很难相信，这还算平静的世道，会在短短几年内忽然崩溃吧。
第五霸还是不太接受第五伦的危言耸听，只不提这茬，问起了整件事的重点。
“伦儿，你就算不想太学，那不读就是了，为何要把名额让给第八氏？岂不是便宜了他家。”
第五伦正要说他的理由，远处却传来一阵喧嚣，爷孙俩看到一支马沿着西边的大道到了坞院南门，而守门的家丁也来禀报道：“家主，第八氏族长与其子第八矫来访！”
第五霸有些诧异：“第八氏不是与我家结怨了么？那老儿今怎么会登门。”
“他们当然得来。”
第五伦却并未感到怪，他知道，是自己在官学推让名额的事传到第八氏处了。
“只是来得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了几刻！”
……
而另一边，县城之中，县宰鲜于褒也已准备好了夜宴，招待桓谭、刘龚两位来自京师的大夫。
这时候刘龚却想到了下午的事，转
问漫不经心挑着鱼刺的桓谭。
“君山。”
“你以为，今那第五伦让出太学名额给其族兄，是真心谦让良悌呢？还是只想借此博取名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