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知道自己即便再怎么担心,也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我和天真此时此刻的处境,特别是连续两天肉体和心灵的折磨以及早上亲眼所见的淫戏,都让我彻底没了脾气。
那天送天真回家时候她的话,好像还在我耳边反复回绕。
我们逃不掉的,这种无奈又恐惧的情绪一直塞在我的心口,直到饭馆老板问我要什么的时候。
我才想起小胖子的嘱托,等我把小胖子的交代说完之后,店里另一个小孩儿竟然主动凑过来搭话。
我没心情搭理这个主动凑上来的陌生小孩儿。
等我知道老板会把饭菜送过去之后,就离开了饭馆。
谁知道,这个陌生的小孩儿竟然还跟出来了。
「哥,为什么我跟你说话,你苦着脸不理我啊?刚才在饭馆里我没追问,是因为彬哥不让我多嘴,现在旁边也没别人了,咱们交个底好不好?」我依旧没理他,甚至加快脚步想把他甩开,谁知他突然,问道:「你是不是XX中学的学生?跟城哥是同学,但是得罪他了?」听到这话,我心中一震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就继续问:「今天跟你一起的应该还有个女孩子吧?和你很要好,也是同学?」我几乎被身边凭空出现的小孩儿吓的喘不过气,一种从心底冒出来的恐惧感压的我目瞪口呆。
他见我的反应,没有继续问,而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仔细打量我。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他见我这么回话,眼便陡然兴奋起来,好似捡到什么宝贝一样。
「我叫朝小九,我是彬哥的小跟班,你的事是他早上告诉我的」「小九?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但怎么一时想不起来?」我心中暗暗的猜想,然后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自称朝小九的小男孩儿。
他长得十分俊俏,皮肤也非常白皙,可惜身子又矮又瘦,一双眼睛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个孩子机灵,虽然嘴角一直带着笑容却怎么都让人觉的不够真诚。
「小……彬,跟你都说什么了?你之前没见过我吧?」「彬哥没说太多,只说今天中午会带你和那个女孩子回来,连叫什么都没跟我说,不过你们的事,他还是跟我说了一些的。
嘻嘻,至于彬哥跟我说了多少你们的事,嘿,反正你们自己最清楚了不是吗?平时中午都是我给李爷爷订饭的,今天你不来也没关系,因为我知道今天中午会多两双筷子。
咱们一起去彬哥家吧,他本来就要我这个时候去他家找他」这个小机灵鬼,真是滑头,三言两语没说什么实际内容,却完全拿捏住了我。
不过我也听出来了,小胖子确实一大早就已经计划到现在了,可见南哥跟他早就联系过,也交代过了。
我暗暗想着,却也在心中叹了一声:「我们两个懵懂无知,人家小学生都把我俩算计死死的,看来我和天真是真没什么出路了」我越想越没有希望,只觉得自己和天真完全被南哥牵着走了。
强的不行,就只能来软的了,只不过软的要多软才行呢?又要软多久呢?我和小九既然一路,自然就攀谈起来了,只不过他说得多,我说的少而已。
从他的自我介绍中,我知道他从小到大都是小胖子的铁杆跟班,哪怕彬哥家还没发迹的时候也不例外,等这两年彬哥家发达之后,朝小九更是经常过来蹭吃蹭喝。
不仅如此,朝小九的言语之间也一直暗示小胖子的哥哥对他家一直是多加照顾,而我也听出来他对小胖子家的感恩。
只不过听着他跟李老爷子叫爷爷,让我一时有些纳闷。
不过,我仔细一想就想通了,他跟小胖子同龄,应该叫伯伯才对吧?或者说小胖子在这里辈分大?「林哥,你走那么快干嘛,老板就算送菜过去也要等一段时间呢」因为这个小家伙,我便强行拖慢了脚步,也顺道多跟他说了些话。
「你是XX小学的?」「对啊,林哥和天真姐也是?」「我和天真都是XX子弟,不过你家为什么没有住在XX工房?是没有分到房吗?」「我爸妈入职晚呗,就一直没轮到,不过下岗这种事却先轮到他们了」打听了几句之后,我才了解到朝小九的父母竟然和我爸还有天真的爸爸是同一个厂子的同事。
虽然他们几个人肯定互相都不认识,不过多少也增加了几分亲切。
不同于天真爸爸下海,我爸爸留职,他爸妈几乎是最早一批下岗的职工。
等他简单说了下他父母下岗后的凄惨处境之后,我也不由得心有戚戚。
「下岗真是可怕」我真心地感叹了一句。
「是啊,不过虽然这么说,我爸妈却已经是那一群人运气最好的了」「什么意思?」「因为,我爸妈下岗之后,南哥知道我家的处境,就帮衬了很多,甚至还帮我爸妈找了新工作。
现在我爸妈都在市区工作,不仅工资高了很多,而且从末拖欠。
不像XX厂,就算现在留在里面,工资也不隔三差五就拖欠,听说最近还鼓捣职工入股,不但不发钱还要职工掏钱给厂子……」小九说了挺多,表面上是他家上下都十分感激南哥,但是听着听着我就听出另一层意思了。
「他明里暗里在跟我暗示他家跟南哥关系很好,是什么意思?是警告威胁?还是炫耀示威?」我瞥了一眼旁边的小九,心中暗凛——笔者语:这一章和下一章的故事,基本是半个月的故事浓缩成一两天来写的,有些事情是我在场或者亲身经历的。
那些没有亲身经历或者在场旁观的,就主要靠妻子描述了,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她本身也不是很喜欢回忆那段往事,所以有些地方她也语焉不详,所以我只能根据她提供有限的信息,自己脑补加工了。
我一直觉得妻子当时已经自暴自弃了,包括后来高中那段时间也是如此,但妻子一直不承认,她得想法是玩都被玩了,能换回一些好处就相当于挽回损失了。
这些钱包括后来几年妻子通过种种方法赚到的,很大一部分都变成我们两个人的储蓄了,后来也算是都用在刀刃上了。
只不过,我和妻子的反复交流后,我和妻子都觉得最大的教训就是老实人的退让只会让加害者得寸进尺。
女儿去年进入新的学校最开始的时候很不适应,加上口音也被同学孤立了一段时间,甚至也出现被霸凌的苗头了。
好在我和妻子都选择主动介入,加上现在的校园管理比二十多年前好太多了,而且绿主荫庇仍在,所以没有让这个小问题恶化。
等到学期后半段,我女儿的新生活也终于步入正轨了。
虽然这半年被工作和疫情折磨的很痛苦,但我和妻子也直接感受到没有绿主庇护后的生活是怎样的。
哪怕两个人的工作量一起提高,让本来很闲的生活陡然开始忙碌起来,绿主走后的夫妻生活自由是真自由。
很多事情不需要隐藏,很多话也不需要避讳,两个人的感情在身心彻底放开后进入了如胶似漆的一段时间。
年末的时候有一个小插曲,就是老婆本来想把环取了,准备生二胎的,但是绿主说是准备过年回来走亲戚。
老婆当时问我要不要把计划往后推延一段时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初听这句话时,我竟然没有恼怒和羞愤,只是很诚恳的同意。
这种心甘情愿在绿主快退休的那段时间里是肯定不会出现的,只能说这段时间确实让我切身体会到了他给我和我们家庭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