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河内善刚刚交给他的,这份花名册上的人并不多,只有24个。
其中标注着「任务中」的只有9个,排在第一位的名为小室樱子,从后面附着的照片上看,正是跪在门口的那个女人。
再后面,依次是什么吉井行、江崎亚矢、田中佳子什么的,状态都是「任务中」,而下面的15个,标注的则是「进习中」。
宫下北明白,所谓任务中,应该就是已经开始做事的人,而进习中的,则是还在接受培训呢。
看看这些人的年龄,进习中的从七八岁开始,到十六七岁的都有,应该猜测没错。
「只有这些人吗?」宫下北将花名册翻了一遍,按照年龄排序的话,这些人中小室樱子是年龄最大的了,也不到30岁,过了年才28岁。
「年纪超过30岁的都退休了,」河内善朝另一本花名册,也就是宫下北最早拿到的那一份扬了扬下巴,说道,「都在那里面」宫下北点点头,将花名册丢到一边,而后看着河内善,说道:「我不知道父亲以前是如何安排你们的,当然,我也不关心那些。
现在,他将这一切都交给了我,换句话说,从今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将由我来做主」「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所做的事,但既然你在尽职尽责的做你该做的事,那我也会把我该负责做的事情做好」宫下北语气一顿,扭头看了一眼跪在门外的小室樱子,加重语气说道:「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和你的那些人,能够给予我足够的尊重」河内善嘴唇翕张,似乎想说什么,但被宫下北摆手止住了,他继续说道:「你可能对父亲有意见,他可能的确也很苛刻,但那与我没有关系,在道义上也好,在责任上也罢,我并不欠你们什么,如果你想说父债子偿的话,那也没有问题……」两份花名册都拿起来,宫下北直接摔在河内善面前的桌子上,说道:「花名册上所有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想离开都可以。
我现在可以拿出来的钱不是很多,但几十亿日元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你觉得还不够的话,可以提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价码出来,我尽量去给你筹措。
这些钱,应该足够你去自立门户了,当然,你也可以把他们都解散,那都随你的意,只要你今后别再来烦我就够了」河内善没有说话,他从盘腿的坐姿改为双膝跪地,随即向后膝行两步,整个身子都伏下去,趴跪在地上。
「当然,我同样也知道,你将叶山死的原因算在了我的头上,」宫下北没有理会他,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可我要说的是,我的确是不信任叶山,这一点绝不否认。
我和他并不熟悉,之前虽然有过交往,但却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
如果换做你是我的话,你能拿出一个信任他的理由来吗?或许你能,但我相信如果保持理智的话,你应该会和我作同样的选择」掐火手中的烟头,又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宫下北最后说道:「河内君,我相信你是个有担当的人,也愿意相信你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单纯想让下面的人过的好一些」「不过,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也是个有担当的人,我也想让父亲留给我的这些人能够过得更好一些。
你出于自己的想法,可以怀疑我,我出于自己的想法,也可以怀疑你,这很公平」河内善依旧将头埋在地上,一声不吭。
宫下北站起身,自顾自的出了茶室,听脚步声,是去了二楼。
不过三四分钟,他又转了回来,没有入座,就站在茶桌的边上,将手里拎着的一个手提箱丢在河内善的面前,说道:「这是我现在能给你的东西,你都拿去吧,主要是一些不记名债券,剩下的,你多给我两天时间,我去替你筹措。
不能保证让你满意,但应该也不至于让你失望」第一百零四章:深远的布局宫下北是真心没有骗人的意思,箱子里的确是一大笔不记名债券,如果河内善愿意的话,他可以全部拿走,甚至此后的几天,宫下北还会给他更多的钱,目的就是结清彼此间的所有联系。
他不喜欢河内善,更不喜欢他所做的事情,在他看来,赤本当初安排这样的事情,只是给他自己留了最后一张底牌,这张底牌没有别的作用,只能拼个鱼死网破的下场。
鱼死网破,对鱼而言原本就是个很可悲的下场,因为网破了还可以补上,但鱼死了就怎么也救不活了,至于撒网的渔人,又会承受多大的损失?东西丢给河内善,宫下北直接转身上楼,去了自己的书房。
重新坐到书桌的后面,宫下北从上了锁的抽屉里将叶山智京留下的那个档案匣重新拿出来,取了宫原阳平的档案出来,从头到尾仔细去看。
那个封面上有铁臂阿童木的记事本,是一本日记,属于就读时的宫原阳平,其中有价值的东西并不多,更多的,还是记录一个年轻人的心路历程。
记事本下面,就是宫原阳平的详细档案,按照上面的显示,这人也是个孤儿,不过是个真正的日本人。
他是当年的赤本从长崎一家病院门前捡到的,父母是谁都不清楚。
赤本收养了他,供他读书、上学,宫原阳平也很争气,一直以来成绩都很优秀,并且最终获得了进入松下政经塾深造的机会。
从松下政经塾毕业之后,宫原阳平先是进了松下寿电子工业株式会社,从一名普通职员做起,不过三四年的时间,便被提拔为科长,继而成为理事、干事长。
1981年,刚刚35岁的宫原阳平辞去了松下寿电子工业株式会社的一切职务,转而开始从政,他以自民党籍的身份,参加了大阪地方议员的选举,并获得成功。
三年后,也就是1984年,以自民党大阪第4选区代表的身份参加众议院议员选举,不过遭遇了挫折,没能胜选,但是四年后的1988年,他卷土重来,并一举获得胜选。
在自民党内,宫原阳平属于典型的少壮派,他什么都敢说,什么人都敢得罪,谁的面子都不给,并由此形成了自己的作风做派,属于很特殊的跨派系议员。
而在明面上,宫原阳平与赤本是没有什么往来的,他甚至屡屡攻击赤本这个地下党产负责人,总是扬言要调查赤本,要把他换掉,但是在阴影里,他却是那个总给赤本通信报信的人。
这两年经济下滑,赤本负责打理的自民党地下党产也缩水严重,自民党内要求换掉他的呼声也是越来越高,而赤本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大程度上都是得益于宫原阳平的通风报信。
赤本总能在对手采取行动之前,就先一步得到消息,并着手安排布置,化解风险。
将宫原阳平的资料放到一边,宫下北拿过匣子里的第二份档案材料。
正准备拆开看的时候,就听到房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放下手里的档案袋,宫下北说道。
「先生,」进来的人是松浦由纪子,她送来一杯水,放在宫下北的书桌上,说道,「楼下那位河内先生不肯走,他想要求见你」「我知道了,」宫下北点点头,将水杯拿过来,试了试温度。
水是温热的,正好喝,他将一杯水一饮而尽,说道:「他既然不想走,那就让他等着吧,不用理他」话说完,他重新将那份文件拿起来,拆开封口,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桌上。
这个袋子里的东西也不多,只有两个文件簿和一串黝黑的手链。
宫下北好的将那个手链拿过来,放到台灯下看了看。
手链上的珠子是石头,不知道是什么石头,之前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