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饰他不知如何带入这个岛上的,因为上岛前我们都会被取走身上的所
有私人物品,除了随身衣物与监狱式的房间外人人都一无所有。但韦叔却把这个
挂饰保护得很好,他用几根从病服上拆下的麻线编成绳子,把挂饰挂在自己的胸
前。他将其如珍宝般保护着,除了我根本没有人发觉他这个秘密,当然其他人也
不敢轻易触碰他的物品,因为他的暴力手段与凶悍性子在岛上已经人尽皆知,就
算戒护人员也对其如怪物般避而远之。
待到韦叔再次开口提到这个挂饰的时候,我们已经是在逃离那场大火的路上,
当他把挂饰交到我手中时,半个身子已经挂在了那根着火的大梁下,但他还是强
忍着疼痛对我吼了一声:帮我找到他
然后,他突然停住了,后一句话的声音却变得微弱起来。
对不起
我至今还记得他说出那三个字时的表情,像是一个行将木就的将军在忏悔往
日的杀戮一般,那一瞬间他突然露出前所未见的衰老神态。
而当我逃出生天之后,才明白他所说的那个他,其实是她,但此时
已经无人跟我解释这个挂饰所蕴含的秘密,以及画中的这个她是谁。
只不过我依旧清晰记得韦叔看着挂饰的眼神,以及他把挂饰交到我手中所说
的那句话。之后的几年内,我每次在执行任务之余,除了想要找回妈妈这件心中
的大事之外,都会试图去解开这个挂饰里的秘密。我想要找到画中的女人,不为
其他,只为了报答韦叔对我的恩情。
我简略的讲述了下在南山岛上的经历,以及韦叔是如何保护与关照我的,并
告诉白莉媛自己在逃离精神病院后的经历,但我并没有告诉她组织的存在,为了
保护她,我只是告诉她自己曾经为了生存,在南方当过一段时间的打手与保镖,
并且为某个帮派的老大服务过。
我这一段回忆让白莉媛听得心惊胆战,她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不放,好像我所
说的那些出生入死的画面就在眼前般,尤其是我谈及在南山岛内的生活条件之艰
苦,环境之恶劣,是让她心痛不已,她连连自责道: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
是我造的孽。
我见她面如死灰般悔恨莫及的样子,也不愿继续刺激她,将其搂入怀中柔声
道:别这样说,你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怎么斗得过那些手段通天的恶人呢。
可是,这一切当真是吕江设计好的吗他存心积虑做这些事是为什么
白莉媛用她虚弱的声音问道。
我不敢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计划,但他在其中肯定起了最大的作用,目
的就是为了占有你。我缓缓说出自己的答案,这一切在岛上的时候韦叔已经帮
我分析过了。
我,为什么又是我,为什么他们总要这样子。白莉媛轻咬着下唇,将那
红润的樱唇咬得愈加鲜红。
因为你太美了,美好的东西人人都想占有,只是大部分人都是正当的方式
去争取,而一小部分人为此可以不择手段。我轻抚着她洒在肩头的酒红色长卷
发,颇有感触道。
石头,你莫不是骗我,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白莉媛的话语里透露
着不自信,她受过的苦难太多了,以至于对自己充满了怀疑。
句句当真,你是最尽职尽责的好母亲,是最温柔顾家的好妻子,也是最美
丽动人的好女人,我愿意一生一世守护着你,爱你,疼你,永不分离。我低下
头,轻轻的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一吻。
石头,你我白莉媛有些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我可以对天发誓,刚才所说的话如有作伪,愿遭天谴。我还没发完毒誓,
嘴巴就被一只丰腴滑腻的纤手握住了。
白莉媛玉脸上半是激动,半是羞愧道:呸、呸、呸,别乱说话,我相信你
呢。
我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情话儿。她转而握住我的双手,
将他们置于自己的胸前,仰头看着我道。
石头,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女人吗
嗯,你注定是我的女人,怎么也跑不掉。我淡淡的答道,但话语里充满
了自信。
可是,我们将来要怎么办呢吕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别人轻微得罪了他,
他都要狠狠的报复对方。想到此处,白莉媛脸上又现忧色。
哼,别说他要报复,他对我们家所做的那些事情,我先要一样样都要报复
给他。我冷笑道。
可是,他太实力太强了,又有政府在后头撑腰,我们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白莉媛仰着她美丽的小脸看着我,她的眼神里除了担忧之外,加多了一样不常
见的东西,那就像一个小妻子在求助她的丈夫一般。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完全迷信暴力的,但也不会放弃暴力。我要让吕
家的每一个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我语调低沉的说出这番话,话语中表达出的掌控力让白莉媛完全拜服,她紧
紧的搂住我的肩膀,滑腻的脸颊靠在我的胸前,一双美目似闭非闭的,好像沉醉
在我身上强大的雄性气息中。
可是,石头我还是担心,你觉得这段时间吕江会有什么动作吗
不好说,春节期间他必定事务繁忙,但此人诡计多端,我们还是要小心防
备为好。
嗯。白莉媛很乖巧的答了一声,然后她倚靠在我的肩上,她手指上仍然
抓着那个挂饰,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后,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般,突然说了句:
奇怪了。
奇怪什么我并未在意,依旧沉浸在她丰腴芳香的胴体中,随口问道。
这个东西,我好像以前有见过。白莉媛摆弄着手中的挂饰细声道,她话
中带着几分迟疑。
什么你说你见过。我如闻惊雷般反映过来,激动的问道。
嗯。白莉媛虽然对我的举动表示惊愕,但她还是很认真的对我点了点头,
她举起手中的挂饰道:其实,我是觉得这下面的坠子有点面熟。
坠子我闻言把视线转向挂饰下方那串流苏坠子,这个坠子从我看到起
就在挂饰下方了,但自己从未发觉坠子里藏有什么秘密,怎么白莉媛会提到这个
坠子呢。
你看这造型、这织法,只有一个地方是这样编的。白莉媛的纤指轻轻摆
弄着坠子,这只坠子是用红色的绒线编成的一个简单的同心结,然后下方垂出一
串流苏,坠子本身并造型并无特别之处,再加上经历了多年的风吹日晒,色泽与
形状都消褪了不少。
什么地方我把挂饰拿在手中翻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只好
问道。
就是我们老家,鸟山镇和附近的几个村子,我们那儿的姑娘家从小就会编
这种结子。那是家中女人代代相传的手艺,与外头的大不相同,我们的花样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