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好,我是幸福快餐店送外卖的。」我趁着他们发呆的一瞬间,迅速表
明自己的身份。
「快餐,谁叫的,是老郑你吗?」一个略微秃顶的瘦子问着同伴道,他年纪
接近四十,看上去颇为精明能干。
「我也没有叫啊。」说话的老郑比较胖,赘肉把衣服撑得像个弥勒佛,脸上
的表情却很凶恶。
「是两位的队长帮你们订的,楼下的四位都已经送到了,就剩你们两位。」
我怕他们看出破绽,赶紧捏造个理由道。
我的话半真半假,他们一时间看不出破绽,再加上便当袋里传出的香气,正
好又是午餐的时间,一切都很符逻辑。当下那个老郑就把便当袋接了过去,他
一边往外拿着,一边口中嘟囔道:「这个小气鬼也有这么慷慨的时候,真想不到。」
他们都在这里蹲守了半天,此刻正是饥肠辘辘的阶段,瘦子虽然脸色还有些
怀疑,但心神大半被饭菜的香味吸引过去了,特别是那流出的牛肉汁更令人食欲
大开,老郑迫不及待地把牛肉扒了一半到自己的饭盒中,然后就站着动起筷子来。
我看他们都开始吃东西了,却没有急着走开,而是恭敬道:「两位,一共是
34块5,你们还没付钱呢。」
「我靠,就知道他没有这么大方。」老郑口中骂了一句,放下吃了一半的饭
盒,伸手从钱包中抽出张5元的钞票。
我接过钱,却没有立即给他找零,而是顺势扭住他的手腕向后一拧,老郑吃
疼地弯腰屈膝,我抬起膝盖给他下颚来了一下,「砰」一声巨响之后,老郑便向
后仰躺倒地。
我这几下出手极快,瘦子刚反应过来,我再起一拳就踢飞了他刚拔出的手枪,
同时一肘撞在他的心口,将他震得一阵岔气,我趁机将他手臂向后一扭,「咔擦」
一声,关节错位。
击倒两人之后,我从他们身上出两幅手铐,将其铐在消防水管上,然后撕
下布料塞住他们的口,这个时候距离换班还有时间,我可以在警方发现自己之前,
利用这短暂的机会入屋查看。
处理好这两名警察,我扯下门上的封条,刷卡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在这栋装潢高雅的大房子里,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忆,但它已经无法到
往昔的景象了,原本亮可鉴人的实木地上浮尘明显,墙上的大幅油画不见踪迹,
造型精美的瓷器和织物都被搬走,那些描金边的白色柚木家具还在,但上面布满
了划痕和磕痕,甚至连沙发的皮套都被撕开,警方显然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
匿的地点。
缺少了那些丰富生活的小物件,整个屋子里空荡荡的就如雪洞般干净,只不
过这种干净却不像往常那种令人愉悦的干净,那是一双勤劳而又精细的手,一颗
热爱生活的细腻的心,耗费无数时间精力才能达到的效果。缺少了那个温柔贤淑
小妇人的维护,一切都像是被抽离了生机般,变得干燥、乏味和枯萎起来。
那间令我魂牵梦绕的卧室里更是不堪,那张柔软的大床曾经承载着我们无
数次极尽缠绵的交欢,那些沾满了白莉媛得天独厚体香的被褥与床单不见踪迹,
更别提那个幽暗芬芳的衣帽间,白色羊毛地毯上布满了脏乱的鞋印,看上去说不
出地不协调与难看,一想起这块地毯上曾经残留过两个绝色尤物美人的分泌物,
就这样被这些粗鲁的足迹所玷污,令我心中怒火横生。
那张华丽的鞋架曾经摆满了一多双样式各异,但却无不妖艳迷人的高跟鞋,
那些齐墙高的大衣橱里曾经挂满了各种名贵高雅的服饰,那些储物格里曾经塞满
了带着白莉媛体香的贴身衣物,她们一同营造了个令人沉醉的温柔乡。但现在一
切都不复存在,空无一物的鞋架,随意倾倒在地的储物格,就像那一扇扇被打开
的衣橱门般,空荡荡地摆在那里,像是被洗劫一空的金库,又像一个被轮番蹂躏
后的处女,无言地诉说着那些强盗的罪恶。
我颇为难受地检查完这间卧室,但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警方对这里
的很是卖力,整个房间包括地毯地都被翻了个遍,就连露台上的那些花草
树木都不放过,要是白莉媛看到这些她亲手布置的小家庭受如此的摧残,不知她
会有多难受,我不由得暗自庆幸,她不用目睹此景。
除了卧室之外,其他的房间也没有幸免,我的那件卧室被翻得更厉害,但
却没有搬走太多东西,因为这里并没有多少痕迹,可以把那个小男孩与上的通
缉犯联系到一起,他们显然并不知道,那个清秀文静的男孩与现在这个高大强壮
的男人之间的牵绊。
我最后查看了厨房,这里并没有多少个人的痕迹,所以我不抱有多大的希望,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除非灰尘和杂物,厨房就如我们离开之前那般整洁,警方也
没在此处大动干戈,正当我略有些失望地转身离开时,突然眼角掠过一丝微光。
我心念一动,凝神朝光芒发出的方向看去,这时阳光正好透过大大的玻璃窗,
将大半个厨房都沐浴在其中,而在日光照不着的水槽下方,好像隐隐约约有东西
在闪光。
我蹲下身子,把手伸到排水管下面摸了一阵,果然摸到了个什么东西。
我拔出手来,在阳光下一看。那枚珍珠婚戒正静静地躺在我手心,金黄的戒
身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而那颗龙眼大小的洁白珍珠正在闪烁着优雅的微光,正如
同它套在女人白葱般娇嫩颀长玉指上时一般美丽动人。
这枚晶莹的小玩意,从我们的婚礼开始,伴随着蜜月之旅、燕京之行,一路
走来从未离开过白莉媛的芊芊玉手,直到那个充满危机的夜晚之后,匆忙间我们
都没注意到,不知何时将它给遗落了。
据我推测,应该是那个晚上,白莉媛为了给我缝伤口,在清洗自己的双手
时,不小心遗落在洗水槽的下方,而之后我们穷于奔命,根本无暇顾及它的下落,
现在居然让我重新找到,真是难得的一件幸事。
我心中一阵狂喜,此行虽然没有找到白莉媛,但也算没有白来,尤其是能够
找到这枚婚戒,让我牵挂了半个多月的心微微松了下来,不仅仅是因为它价值十
分珍贵,而且这还是我与白莉媛爱情的证物,那对于我们来说意义十分特殊。
不过换个角度想,要不是我一心只在白莉媛身上,就不会重新到此处,也
就不能再次找这枚婚戒,可以说有因必有果。
想到此处,我再也无心再次继续停留,随手将那枚婚戒塞入自己胸前的口袋
中,郑重其事地将其贴肉置好,然后迅速下楼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