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空了一半,卧
室的门紧闭着,我曾经住过的那间客房却没有,里面却没有开灯,黑漆漆地有些
瘆人。
屋子里十分安静,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这让我心里头多了些不祥预感,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屋子里除了自己和蕊蕊之外,并没有其他活人存在了。
我抱着蕊蕊走了进去,先打开卧室的门,里面的一切完好无损,还保持着
女人早晨收拾的模样,我把蕊蕊放在床上,打开屋角的电视机,蹲下身柔声道:
「蕊蕊,你先看一会儿电视,我去找妈妈来,好吗?」
「嗯!」蕊蕊很用力地答道,我的出现给了她很大的信心,好像在她心目
中,没有什么事是我办不到般。
「乖,呆在屋子里别动,除了我和妈妈,谁来也不开门,记得哦。」走到门
口时,我还特别交待了一句。
蕊蕊认真地冲我点点头,我便关上了房门,把小女孩和电视机的声音隔在了
房间里。
站在客房门口,我的心跳突然有些加急,好像里面有什么难于预料的危险,
先前的一切信息,好像触动到我心中的某个事物,但我并不确定是不是。
灯光亮了,屋内的景象尽收眼底,我曾经与这个房间有一夜之缘,只不过眼
前的一切却面目全非,那张还算舒适的床上空荡荡的,原本铺着的床单和被褥都
拉扯到了地上,而且上面像是被刀割般撕开好多道口子,地上被子里的棉絮胡
乱撒了一地,床单一角黏了块暗红色的污渍,不知道是不是人血。
地上有几块玻璃碎片,从玻璃粉碎的形状来看,应该被人重重地掷到墙上
的后果,碎片里有些闪光的棱角,走近一看,原来衣柜门上嵌着的镜子也被打破
了,有些碎片还溅到了床上,一把缺了盖的电热水壶躺在床脚,这应该就是镜子
碎裂的罪魁祸首。
凭着直觉,我走到床的另一头,果然找到破碎被单下方的一具尸体,虽然没
有看到他的正面,但那光滑的秃顶无疑就是老张的特征,这让我舒了口气。
伸手将尸体翻了个身,老张那张瘦削的脸孔出现在灯光下,往日里转得贼快
的眼珠子定格在眼眶里,好像在凝视着什么般,瞳孔像枯草般发散,嘴巴很不自
然地张得大大得,好像临死前想要发出什么声音似的,只不过那猥琐的笑容没了。
他身上只穿着白色背心和条纹短裤,身上有多处被利器划破的伤口,从血液
凝固的情况来看并没有超过半个小时,按理说这点伤不至于死人,但他右手捂住
的小腹处却是致命伤,从伤口的宽度和角度来看,应该是被一把3CM宽的匕首
插入了左心房偏下方的位置,从刀刃深入体内的程度来看,就在我们走进屋子前
几分钟,老张就已经断气了。
我并没有仔细查看伤口,一来不想在这屋子里留下自己的痕迹,毕竟自己现
在还是逃犯之身,不想节外生枝;二来自己也不是很在乎老张的死活,要不是姚
姐和蕊蕊的缘故,这个典型的市井小人早被我狠狠地教训一顿。
这个屋子里只有一个死人,那么姚姐去哪了,还有蕊蕊所说的那对男女呢?
杀死老张的应该是他们中的某个人,但他们为什么会在姚姐家里,为什么要用刀
子捅死男人呢,现在他们又把女人带到哪里去了?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有些蹊跷,正当我准备直起身子,卧室找蕊蕊问个
清楚时,眼角突然发现一个细微的反光,我性矮下身子超床底看去,那个反光
就在老张头顶不远的地方,伸长胳膊进去摸了几下,手里抓到了一个冰凉的物
件。
我收胳膊,将物件举到灯光下一看,血液几乎瞬间凝固住了。
那是一个工艺精巧的女士发夹,镶嵌着一只用纯金打造成的蝴蝶模样,金子
的光泽透露着经常佩戴的痕迹,那只蝴蝶雕刻得栩栩如生,翅膀上点缀着一闪一
闪的粉色水钻,好像下一秒就会翩翩起舞一般。
这只金色蝴蝶发夹我再熟悉不过了,它曾无数次停落在那个绝代尤物美妇人
头上,为她那瀑布般光滑柔顺的秀发增添光彩,也曾无数次游走于我的胯间,伴
随那粉唇腻舌玉液的吞吐吸吮,为我带来世间难得的极乐肉欲。
这只我心爱女人的专属饰物为什么会落在这里,它的女人到底去哪儿了,
为什么她会和老张他们扯到一块,我的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让我心神
不宁,也让我心急如焚。
我无暇细想,抽身返卧室,蕊蕊一直专注地看着电视,看我的出现,她
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问道:「高岩舅舅,你找到我妈妈了
吗,我爸爸怎么了?」
看着她充满疑问的目光,我心中的怒火稍稍消退了些,这可怜的孩子,她父
亲此刻正躺在一墙之隔的客房地上,那失去气息的身体正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
僵硬,这孩子以后没有爸爸了。
想到此处,我心头又多了几丝怜惜。将蕊蕊重新抱上床沿,我装作若无其事
的样子,看着那对充满童真的大眼睛道:「你爸爸跟妈妈出去了,舅舅去把他们
找来,蕊蕊乖乖呆在房间里等,好不好?」
「嗯,好。」蕊蕊很认真地用力点头答道,那对清澈乌黑的大眼睛里流露的
都是对我的信任。
我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转身走了出去。在离开屋子之前,我特意将客卧的
房门给反锁上了。
不是不相信蕊蕊,为只是不想让她亲眼目睹父亲的尸体,无论老张犯了多么
不可饶恕的过错,他在自己的孩子心中应该保持一个正面的印象。
我现在并没有闲暇去处理那具尸体,因为当前还有两个女人正亟需拯救,她
们对我而言都十分重要,一个是我恩人的女儿、情同姐的义姐,另一个是我的
生母、灵肉契的爱人,她们谁稍有闪失的话,都会令我痛悔终身的。
唯一庆幸的是,两女应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从老张出事的现场看,虽然曾
经发生过一场搏斗,但真正受伤的只有老张一人,两女多半是被挟持着离开了小
,从尸体断气的时间推算,两女被带走只是二十分钟前的事。
即便如此,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现场行凶的男子显然身怀凶器,并且曾经
试图侵犯白莉媛,一旦他兽性大发的话,不知会对两女做出什么事情来。
白莉媛是我的女人,不能让任何人染指我的女人,绝对不行。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她们俩,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虽然那人挟持着两个
成年女性,应该走得不是很快,但此刻夜色茫茫,小里人影稀疏,要找他们的
去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