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拼命扭动着已经不再年轻的身体和水桶般粗壮的腰身,脸上却呈现出
年轻人的那种喜悦笑容,他们这种追逐青春尾巴的行为实在有些可笑,就像一个
想瘦身的胖女孩拼命往嘴里塞吃的一样。
一阵节奏热烈充满煽动效果的歌曲传过来,有《东方红》、《南泥湾》、
《十送红军》等等,这些歌曲程旭并不陌生,因为无论在学校还是机关单位,街
道还是城郊乡县,到处都传播着这些经典红歌,这是本届市委、市政府重点
抓的会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标志之一,全民唱红歌已经成为这座城市对外的名
片之一,招来全国和世界关注的目光。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广场舞已经成为城市中老年人的一种时尚,每到早晨和
傍晚的时候,那些公共场所和公园绿地都成为他们的领地,个个载歌载舞沉浸在
自己的世界内,他们发出的嘈杂声响让周边邻居们不堪其扰,但又拿这些大爷大
妈们没有什么办法。
所以,当这些大爷大妈转战码头这块地方的时候,里的正常住户都舒了
一口气,毕竟在这个大广场上再大的噪音也会被海风吹散的,而且周边空荡荡都
是仓库没有住户,可以说是为大爷大妈们量身定做的了。
但是,在一个月之前的晨昏,这片广场却是空荡荡的毫无人迹,大爷大妈们
唱歌跳舞的热情也被压制了下来,因为里发生了太多事情,而且一件件都是
令人匪夷所思,相比之下,铁拐李的突然发迹甚至算不上新闻了。
幸福家园小发生了一起命案,那个开便利店的老张被刺死在自己家中,而
老张的老婆姚姐,那个白净丰腴言行泼辣的少妇却身中一枪,死在了离家不远处
的一栋正在施工的大楼内里,据说她死的时候全身赤裸,下体还留着性交的痕迹;
更令人犯琢磨的是,警方在那个大楼下方的水泥地桩上,发现一个光着下身的中
年男人,一条长长的竖着的钢筋从他的肚子戳了进去,将他整个人吊在离地十尺
的地桩上。虽然男人的五官由于极度痛苦而扭曲,但还是有人认出,这人就是失
踪大半年的郭奇,据现场目击者所述,郭奇的死相惨不忍睹,他好像是从那栋
多米的大楼上摔下,然后被钢筋从下体贯穿而死的。
这两具男女有异的尸体,分别出现在同一个工地现场,两者之间的距离如此
之短,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坊间相传的本有很多,如郭奇与姚姐通奸勾搭,
谋杀死亲夫又双双殉情;如郭奇与姚姐偷情被老张发现,老张手刃奸夫淫妇并
自尽等等;这些猜测都有一定的说服力,但都存在无法解决的漏洞。
如果是狗男女通奸杀夫的话,为什么两人又会死在离作案现场不远处的大楼
上下;如果是丈夫锄奸的话,为什么老张会死在自己家中;而且从他们死的形状
来看,自杀的可能性很小,难道另有其他人作案的不成?
这种猜测逐渐盖过了前两种略带桃色的传说,坊间开始传说有个变态杀手,
专门找那些红杏出墙、背夫偷情的男女下手,更有甚者,还把那杀手与前段公安
机关下大力气缉捕的一级逃犯联系到一起,这些传说弄得内人心惶惶,不仅
是有过出轨偷情行为的男女提心吊胆的,那些普通居民也颇为不安,生怕殃及池
鱼。
所以,每到夜晚,内便少有人迹,平日里喜欢坐在小户外闲聊的大爷
大妈不见踪影,下班的年轻男女们也不再夜出晚归,这倒是让的秩序好了很
多。
不过身为任的过钟小箐并未因此而减轻工作量,因为她还要忙着帮张
家料理后事。她丈夫倒没有跟姚姐葬在一块,因为老张的亲戚们一闻到凶讯,便
纷纷赶来为其料理后事,其实他们的眼睛都盯在张家的房子和遗产上,而姚姐的
尸骸则无人关心。姚姐的老家是在郊县的乡下,从没听说她家里还有其他亲人,
幸亏钟小箐宅心仁厚出面张罗落葬在市公墓,铁拐李也难得慷慨解囊购置了一块
风水极好的地块。
事后,老张家的房子和店铺很快被几个如狼似虎的亲戚平分了,这起凶案也
告一段落,内又恢复了以往的喧闹,大家的生活又到了以往的轨道,人人
似乎都忘记了,姚姐还有个6岁左右的女儿。
这个孩子从父母双亡之后就失去了下落,警方也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对于她
是死是活根本无法判断,当然也不知道她的下落。老张的亲戚们只顾着抢遗产,
谁真的会把一个小女孩放在心上,健忘的邻居们在事情过去之后也迅速遗忘了姚
姐唯一的骨肉,这个小女孩就像从未存在般在人们的记忆中消失了。
虽然大爷大妈的数量很多,但那并不能填满这个码头,程旭缓缓走过大半个
广场,身边扭动的水桶腰逐渐少了下来,红歌声在耳边也变得稀薄了不少。当他
看到一辆车身长长的黑色皇冠Royalsaloon停靠在集装箱货柜旁时不
仅有些惊诧,因为那辆皇冠的屁股上挂着一个开头的白色车牌,这样一个早晨
在这里看到这样一部车子实在有些异样。
坊间传说,两个月前这里发生了场很激烈的枪战,那些目击者描述得绘声绘
色,当时枪战的场面十分火爆刺激,还有飞车追逐等外国大片上常见的情节,好
像还死了不少的警察。虽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但这一切在媒体上都没有报道,
警方最后根本没有抓到他们想抓的人,他们也不想让外界知道自己出丑的事实,
毕竟近些日子来他们所受的舆论压力足够大了。
程旭又向前走了几步,他不经意的向左边摆了摆头,然后他看到了一个惊艳
无比的倩影。
一个纤瘦高挑的女子从码头那边款款而来,她身上只是简简单单裹着一件海
蓝色的长风衣,一条带金属扣的同款腰带将那芊芊细腰箍住,从视觉上看那不堪
一握的小腰像是要折断般,风衣长长的下摆像裙子般延伸到膝盖以下,露出两截
白藕般的纤细颀长的小腿,那光滑白腻的玉足蹬在一双7厘米细高跟裸色漆皮尖
头鞋内,脚下的细高跟配着她7左右的身高,走起路来更是摇曳生姿,美
不胜收。
这女子把一头绸子般的顺滑乌发盘在脑后结了个发髻,一串樱桃大小的银白
珍珠发带束在发髻上,她有一张令人瞩目难忘的瓜子脸,清丽无匹的五官上天生
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虽然她的肌肤娇嫩滑腻白得几近透明,但仍然
可以看出这女子的年龄已经不小了,特别是她那斜斜上挑的修长黛眉下方,那对
妩媚的凤目中精光内敛、清澈见人,好像可以轻易看透人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