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费,他是不是会死?”夏秋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翻着手里面的资料,她以为她离开这里,就脱离了这个噩梦,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纠缠上她,吸毒,艾滋,多么肮脏的字眼,比强暴自己女儿的畜生更让人无法忍“理论上是这样的,可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啊。”警察皱紧眉头,眼前的女孩冰冷的让人害怕。
“父亲,呵呵,你见过要强暴自己女儿的父亲吗?让他死好了,你们就让他死吧,他活该,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夏秋把手里面的纸用力的撕碎,她歇斯底里的狂吼,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些,为什么要把这些罪恶的东西加注在她的身上。警官呆呆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夏秋,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安慰,他拍拍夏秋的肩膀,递给她一张纸巾。夏秋挥开那张纸巾,跑了出去,她没有哭,没有哭,她怎么会为了一个混蛋哭泣呢?
夏秋一直跑一直跑,当她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跑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区,四处都是老式的房子,外露的灰色砖抉砌成的墙体上面爬满了绿幽幽的爬墙虎,四层楼已经是最高层了,夏秋仰头望着二接的某一间窗户发呆。那里曾经有悠扬的钢琴声传出,小女孩坐在妈妈的旁
边看着妈妈弹琴,爸爸温柔的站在她们身后微笑。
“是秋秋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夏秋的身后传来,夏秋扭过头看着站在她身后的老NN,带着些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王NN?”
“真的是秋秋啊,我还以为认错人了,秋秋都长这么大了,你长得真像你妈妈,一样的漂亮。”王NN笑着看着眼前的夏秋,她记忆中的小女孩只有那么一点点高,扎着漂亮的小辫子穿着小裙子,像只小蝴蝶一样在花园中飞来飞去,现在花园早已经没有了,小蝴蝶也长成了大姑娘,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王NN。”夏秋叫完这一声,再也无法忍耐,她扑在了这个曾经疼爱过她的老人怀里,放声大哭。她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破茧成碟,飞出了这个噩梦,可是现在才发现,无论她飞的多运,那G绑在她身上的线一直握在恶魔的手里面。
“秋秋怎么了?乖乖,别哭别哭。”王NN被秋秋这一声声的哭泣弄得措手不及,她用手拍着夏秋的背,一声声的哄着,就好像小时候夏秋摔倒了,她也是这样哄她一样。
“不好意思,让王NN笑话了。”痛快的哭过之后,夏秋离开了老人的怀抱,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想要笑一下,却发现脸上的肌R僵硬得无法动弹。
“没关系的,秋秋是不是想家了?前一阵子碰到你爸爸,你爸爸瘦了好多啊,他还很高兴的给我们说起你考上云京大学了,秋秋真是有出息啊,你可是你爸爸的骄傲啊,你小的时候你爸爸就抱着你给我们炫耀,说他家秋秋将来一定是个女状元,你看看,我们秋秋就是有出息啊。”王***话就好像魔术师的魔法B把夏秋带回了十几年前的日子,那个时候夏冬生总是用他那双chu糙宽厚的大手把夏秋柔软的小身子高高举起,对着所有人笑着说,“我家秋秋啊,最聪明,最漂亮了,是爸爸这辈子最大的骄傲。”然后他用他满是胡渣的下巴蹭着夏秋细嫩的小脸,扎的小秋秋咯咯的笑着。
那些夏秋以为已经遗忘的回忆就这样瞬间被打开,有如潮水般涌出将她整个人淹没。夏秋抬头望着天空,那个人是她的爸爸,是生她养她的人,是她唯一的爸爸,她怎么可以不管他,怎么可以不要他呢?如果他真的死了,这个世上她就再也没有爸爸了。
夏秋拿着警察给她的地址找到了医院,她没有去看夏冬生,而是直接去找夏冬生的主治医生。
“他能活多久?”她坐在医生的面前,翻着夏冬生的病历,开门见山。
“夏先生的情况不是太乐观,常年无规律的饮食作息和大量的烟酒毁了他的肺和肠胃,艾滋容易引起大规模的感染,他的胃部还有一小部分的癌变。如果能够用最好的治疗的话,或许还有五到十年的光景。”带着眼镜的何医生是夏冬生的主治医生,他还记得警察来的时候问过夏冬生,你还有亲人吗?他一直沉默,最后才说出来,我有一个女儿,我想见见她。
“你爸爸说想见你。”何医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这句话告诉眼前的女孩,他看到女孩的身子震了一下,她咬紧嘴唇,没有接话。
“我想知道,要治疗这个病最少需要多少钱?”夏秋突然生出了一股浓浓的自责,如果当年她不是那样冷眼旁观看着夏冬生的堕落,是不是现在这个男人就不会这么快接近死亡,他才四十多岁,他还不到五十呢,人的生命他才走过一半,就已经到了尽头。
“这个,保守估计最起码要准备二三十万,而且这只是个开头,他这个病是个长期的事儿。因为夏先生已经被单位开除了,没有医保,所以,你们家属的负担会很重。”何医生很诚恳的说。
“二三十万,二三十万。”夏秋念叨着,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一阵阵的发冷,她打开自己的皮包,取出一张卡,这是她大学四年全部的积蓄,六万块钱。大部分都是从苏南那个混蛋那里赚来的,还有她做兼职翻译的钱。她打算在毕业的时候用这六万块钱买对儿戒指的,她知道苏南那厮挑剔的很,牌子不够大都看不上。这是她第一次想要送礼物给苏南,她期待看着那个人激动的笑脸,可是现在她要把这个笑脸送给这个医院,而且这只是杯水车薪。
“麻烦你开始给他治疗吧,我会交钱的,不足的我会慢慢补齐。”夏秋说完站了起来,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夏秋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睁开眼晴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面,手腕上还吊着点滴,那熟悉的铃声在促催着她,她知道那一定是苏南打来的,夏秋顾不得许多,她拔下手上的针头,去够那放在旁边的皮包,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面那张灿烂的笑脸,夏秋咬紧嘴巴,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小秋,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是不是和白一涵那个妖孽去不该去的地方了?要是不听话,回来打你屁股。”苏南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来,带着焦急和浓浓的思“苏南。”夏秋叫了一声,就觉得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了她的咽喉,让她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把自己流着鲜血的手放到唇边用力的咬住,却控制不住喷涌而出的眼泪,她好想对着电话大吼,苏南,救救我,苏南,快来救救我,我真的快要死了。
“小秋,你怎么了?”只是一声的呼唤苏南就听出夏秋不对劲。夏秋努力的摇头,却无法张口。
“小秋,小
秋,你怎么了,小秋,你别吓我。”苏南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了出来。夏秋好想通过这细细的电话线爬到苏南的身边,紧紧的抱住他,她好冷,好冷。
“苏南!苏南!苏南!苏南!”夏秋一声声的大叫着苏南的名字,她好想把一切都告诉苏南,可是不行,不可以,她知道苏南不会嫌弃她,苏南一定会帮她的,因为他是那么的爱她。可是不行!她要做苏家的儿媳妇,那么显赫的苏家,怎么能够有一个染上艾滋的爹的儿媳妇呢?太肮脏的病,这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夏秋甚至想要租咒夏冬生,那么多死人的病为什么要得这个?肮脏的让她无法开口。
电话那头的人是她最该坦白的人,可是因为太在乎,她却张不开口。她想要他的救赎,可是又怕被他知道,她知道自己在作茧,一层层的把自己牢牢地缚在里面,直到活活憋死。
“小秋,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白一涵欺负你了?你现在在哪里,我立刻买机票过来?”苏南快要急疯了,直觉告诉他,他的小秋出事儿了。
“苏南,我,我没事儿,我只是想你了,好想好想,发疯了的想你。”夏秋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