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大哥聊了那么长时间都说什么啦?”解雨偎在我怀里小声问道。
真是一句话泄了女儿家心事!她在窗前该等了多久已是不言自明。
“自然是谈婚论嫁喽,还能谈什么!”我笑道:“大小姐就不必说了,可老爷子有什么喜好,有什么忌讳,总要问个明白,别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一棒子把我打出来。”
“为什么我就不必说呀?”解雨噘起小嘴不满道。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连我都送给你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轻声在她耳边调笑道,她身上就像宝亭一样散发着一股处子幽香,虽没有宝亭那般浓烈,却也撩人心思,我胯下便蠢蠢欲动起来,正顶着她小腹上。
解雨身子微微一僵,不由得使劲白了我一眼,却又舍不得我的怀抱,察觉到我的分身越涨越大,她突然狠狠咬了我肩头一口。
“谋杀亲夫啊!”我夸张地叫了一声,却把萧潇几人叫了进来,解雨便害羞起来,从我怀里挣脱开,一瘸一拐地跑到萧潇面前告状道:“萧潇姐姐,他欺负我!”
萧潇瞥见我腿间的隆起,立刻就明白过来,暧昧地笑了笑,道:“相公他心疼你还来不及哪,怎么舍得欺负你,怕是太爱你了吧!”一席话说得解雨既甜且羞。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还没亮,我搂着玲珑睡得正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惊醒,就听富来坷惊慌地喊道:“王大人、王大人,不好了,杀人了!”
玲珑也被吵醒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一面连忙帮我更衣,一面迷迷糊糊地问道:“爷,谁这么大胆,敢在神机营眼皮底下杀人呢?”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可不知为什么,铁剑门那几个残疾的名字突然从我脑海里冒了出来。
来到街心,白澜和陆眉公也刚从鑫鑫客栈走出来,两人身后还跟着神机营的一名把司,而魏柔、木蝉和宫难也被叫起,默默无言的站在了一旁。
镇上的居民起的早,见神机营全副武装的便过来看热闹,听说出了命案,这些老实巴交的平头百姓都惶惶然起来。
“今早拾柴的老李在镇东二里的树林中发现了四具尸体,看他们的打扮似乎是江湖中人。”
里正富来坷简明扼要地给在场的几位官爷介绍了情况之后,白澜、陆眉公和我三人对望了一眼,我和白澜都冲陆眉公点了点头。
虽然推官职责就有缉捕盗贼一项,可我的管辖之地是苏州,越界办案乃官场大忌。
白澜和陆眉公就不同,两人都是在部里做事,不过虽然白澜的品秩比陆眉公高,可陆是刑部主事,他出面更恰当一些。
“本大人乃刑部河南清吏司主事陆眉公,因本镇发生命案,依大明律,本镇军民及往来行商客人暂归本大人节制!”
陆眉公的声音并不高,却似给镇上的居民吃了一颗定心丸。
接着他宣布由神机营封锁全镇,许进不许出,一切待查验尸体之后再作论处。
又派人急报应天府,以便他们接手此案,之后他点了魏柔几人的名字,一行人便在老李的带领下,急奔镇外而去。
木蝉很快辨认出死者是鲁南大圣门的门主孙章和他的三个弟子,接着富来坷也认出他们四人正是住在刘伶醉的客人。
陆眉公和我带着魏柔三人围着尸体仔细查验,可那致命的刀伤究竟是何门何派的武功,竟是谁也看不出来,而地面冻得如同石头一般坚硬,什么脚印也没留下来,就像况天的死一样,凶手根本没留下什么线索。
唯一能得出结论的是凶手最少有两人,而且武功都不弱,因为大圣门这四人不仅俱是一刀致命,伤口俱在咽喉,而且四人的齐眉棍都是在离尸体几丈的地方被发现的,显然是一招就被磕飞了兵器。
根据从鲁卫那里学来的一点刑侦知识,我初步断定四人死于昨晚,而且尸体也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因为凶案现场离官道尚有四丈多远,凶手就没再做进一步的掩饰,四人的包裹行囊都不见了,衣服也被翻过,看样子倒像是劫财似的。
“劫财?”白澜的神色稍稍轻松了一些,毕竟大圣门四人是来参加武林茶话会的,若是死于江湖仇杀,他的处境立刻就变得尴尬起来。而路上出现了劫匪,该是地方官府的责任了。
“有可能。”陆眉公站在孙章的尸体旁,仰望着旁边的一棵杨树,几根枯枝尤挂在树杈上,北风吹过,“吱吱”作响。
“听说大圣门这几年发了点小财,或许露了白,叫贼人盯上了也不一定,毕竟强盗也要过年。”
我立刻就明白了陆眉公的意思,不管这案子的内情如何,先把自己撇清了再说,这才是当官的秘诀。
而此刻我也反应过来,若是真深究出是江湖仇杀的话,不仅举办者白澜吃罪不起,就连陆眉公和我都脱不了干系,想到这里,三人对望一眼,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魏柔、木蝉和宫难虽然江湖经验也算得上丰富,可论起查案来,别说三人加起来也抵不过陆眉公的一只眼,连我都强他们许多。
听陆眉公抽丝拨茧般分析出这可能是一起流匪劫财案,又见他吩咐兵丁妥善保管尸首和兵器等物证,绝猜不到他心中究竟打得是哪家的主意。
“流匪?好嘛,连应天府的责任都免了,怪不得这老小子出身黑道却能平步青云,监督数省刑狱!”
我心中暗忖,这样一来,也会让凶手放松了警惕,从而更有利于日后办案,真是怎么说都有理,陆眉公早早就把自己立于了不败之地。
陆眉公是老刑部,在旁人看来他办案极其干净利落,小半个时辰就把现场勘查完毕,等回到镇子上的时候,天刚放亮。立刻叫来了刘伶醉的伙计,一问,这四人果然是昨晚骑马离开客栈的,说是要赶到镇江之后连夜过江,临行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所有参加武林茶话会的江湖人士俱要交待昨晚酉时至亥时的行踪,具状,证人要画押;
同门作证,门中地位最高者画押作保;已经离开龙潭镇的,本大人将申请刑部令给各府县,由当地官府照此办理。”
这表面文章做得真是一团锦绣,凶手十有八九已经离开了龙潭镇,留在镇上的人心底坦荡,就算连坐他也敢画押作保;即便凶手还在镇上,此案又不是一人所为,相互为保,恐怕官府也无可奈何。
再说昨晚众人恣意狂欢,场面异常混乱,而出事地点距镇子只有二里,手快一点,一袋烟的功夫案子就做完了,那些喝得五迷三道的江湖人怎么能把一晚上的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呢?
等神机营的人都下去办案去了,屋里再没有外人,陆眉公那双老鼠眼睛突然转向了我,眼里精光闪烁。
“别情,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大人恐怕早有腹案了吧!”虽然知道陆眉公定不会自己揭开谜面,可我也不想被人当成傻瓜。
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我还是接着道:“大人放出风声,说是流寇劫案,多半是迷惑凶手的手段。大人想必已经看出来了,孙章的齐眉棍被足足击飞了五丈有余,而且这中间还被树枝挡了数次,孙章的底细我不了解,不过作为一个能来参加武林茶话会的一派掌门,功夫不会太差,依此推断,凶手刀上的力道相当惊人,该有名人录前五六十名的实力。”
“我大概能把孙章的棍子击飞四丈至四丈五,那还是在空地上。”
“那,此人的武功比我估计的还要高一点。”
“好,就算他是个江湖高手,可为什么不是劫财案呢?”
“大人,我只是说这种可能性很小而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