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容易吗?个个都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吃不著山珍海味,穿不了绫罗绸缎,戴不上金银珠宝,奶相公都不忍心,不多赚点钱的话,岂不要坐吃山空?!”
“其实…人家只要你多陪陪人家…”嬉笑过後却是柔情万种。
“我知道!”把她紧紧拥在怀里,那声音也满是向往:“我也喜欢陪著奶们看日出、数星星、斗蟋蟀、扑流萤。可,若是奶们都穿著破破烂烂的衣服,锅里还等著下米,个个面黄肌瘦像鬼似的,那还有什麽情趣?”
说到像鬼,我突然想起了花家老宅,想起了那晚铁剑门三个兔崽子说的话。
“宗亮他们去花会了吗?”
“嘻嘻,那麽多人,也没注意他们到底来没来。”解雨吐了吐舌头,旋即眨了眨眼:“相公的话,他们哪儿敢不听,胡一飞、齐默那吓人的模样,到哪儿都能引
起骚乱,花会那麽平静,想来他们都没著面吧!”
沈吟了一下,才观察著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倒是…那个李思…来秦楼找过苏姐姐。”
“他一个人吗?”
解雨点点头。
那他该是专程来看望苏瑾的了。我暗忖,心里却没由来的升起一股醋意,苏瑾年前曾去了杭州几天,想来是那时与李思熟悉起来的,只是现在同盟会的主力都在泉州杭州训练,他身洛up盟副总管,突然跑到苏州,或许并不简单,便问:“李思还去什麽地方了吗?”
“听孙姐姐说,他…只在爱晚楼住了两晚。”
我一阵气结,先是那个青衣人像是保镖似的住进了爱晚楼,接著又是李思,我只觉得自己的领地似乎被人横插进一脚来,心情陡然烦躁起来。
“李思这个娘娘腔,真该找个机会把他杀了才是!”我竟遏制不了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生根发芽,“看来,李岐山这家伙现在太清闲了,该给他找点事干了!”
“乾娘,我一定要杀了李思这厮!”躺在六娘香闺里那张雕龙画凤的檀香木大床上,我一本正经地道。
见我一脸倦意,六娘取笑了我一句,就让明珠服侍我洗了个澡,又让我上床叫明珠给我推拿按摩起来。本来是得到消息说快雪堂和丽春院有联合起来对付秦楼的迹象,想和六娘讨论一下秦楼的对策,可没说几句,便说起了苏瑾,想起解雨的话,我心火顿时又被挑了起来。
“若是苏姑娘也喜欢李思哪?”
我顿时张口结舌,是啊,如果人家两人相爱,我有什麽权利去指责他们呢?!对於他们来说,我才是个碍眼的存在吧!想到这里,心里就像是打翻五味瓶一般,满心不是滋味。
六娘却微微一笑,道:“动儿,你追苏姑娘费尽了千辛万苦,所以愈觉珍贵。既然你忘不掉她,那就别忘了,想办法挽回她的心就是了。只是如此一来,不管那两人是相爱也好,不相爱也好,都有必要把李思赶到另一个世界去,让苏姑娘的耳根子清静下来。”
我眼睛顿时一亮:“乾娘,你的话真让我意外呢!”
“乾娘的丈夫、你的师父可是魔门的宗主喔!”六娘的笑容里竟真有一丝魔门的味道,见我惊讶的模样,她却突然莞尔一笑,“动儿,乾娘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什麽时候,乾娘都会站在你这一边。”说著,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喃喃自语:“这,就是溺爱吧!”
第十二章
“喂,我说王大老板、王执事、王老弟?”李农跟在我身後一个劲地道歉,“我只不过是发了几句牢骚,用的著生这麽大的气吗?再说你他妈的就是回来的太晚嘛!”
“去他妈的,老子不干了!我又没把命卖给同盟会,怎麽,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吗?!大不了把那银子还给大江盟就是了,我可是从快雪堂赚了一千多两呢!”
“有!有!当然有!”李农陪著小心道,方才他打的那一巴掌被我巧妙的一转,正打在了自己脸上,之後,他的态度便来了一百八十度的个大转弯,“不是老哥我脾气爆,只是我马上要离开苏州去松江公干,一去最少一个月,你再不回来,我都没法子和你联系了。”又说本该前两天就应离开,和鲁老总说了以後才一直拖到今天。
“咦?什麽大案要查这麽久?”心里却窃笑,藉口与松江府加强协调对付宗设而派你去松江本就是我的主意,否则你天天在我眼前晃悠,我怎麽能分身去做别的事情呢?
“说了你也不知道。”李展有些无奈道:“因为齐三爷去了泉州练兵,同盟会已经安排李副总管暂时接替他来负责苏常的事务,顺便与你接头联系。”
我顿时吃了一闷棍,自己竟然弄巧成拙了,原本是想李农走後,自然是坐镇苏州的齐功与我联系,他性情粗豪,又迷恋庄青烟的美色,眼下江南江北暂时歇战,若是再把我要去征讨宗设的消息告诉他,他打扰我的机会就很少了,蒙混过关自是相对容易的多。可换成了精明过人的李思,万一被他看出了破绽…
“李副总管少年英发,到哪儿都吸引一大群人的目光,可别让人顺藤摸瓜注意到我来了,听说苏堂主最是谨慎,怎麽连这一点都没想到呢?”
我假意发著牢骚,却是想让李农把这层意思传给我们在同盟会的顶头上司尺素堂堂主苏秋,果然见他点点头说也正有此担忧,把同盟会新的暗语交待给我後,就匆匆离开了。
第二天,李思就重返秦楼,让我惊喜的是,他的随行里有张熟悉的面孔,正是我急切想见一面的李岐山!
“看来同盟会不乏人才,我能想到的,它也想到了。”我感叹道,站在有凤来仪楼的密室里向下望去,正门口处,李思吩咐了部下几句,便径直朝楼这边走来,而李岐山则指挥著众人把马匹行李分头拉到马厩和秋山别院去。
“同盟会在秦楼的驻守就是苏常的主将,与驻守在宜兴的司空不群的地位可谓同样尊崇,李思究竟是什麽出身,能让同盟会信任如斯呢?”六娘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我管他什麽出身!”
丰神如玉的李思一路上吸引著众多的目光,只是他甚至比宫难还要狂傲,根本不理会众女抛来的媚眼,直到看见白秀,他脸上才多了些笑容。
“是李公子啊,你可总算来了。自从你走以後,银屏、小芸都是茶不思饭不想的,人都瘦了一圈呢!”
“苏大家呢?”
“哟,真不巧,她人早上去了无锡,过几日才能回来呢!”
“苏大家的应酬怎麽这麽多?”
听他的语气,竟隐隐将苏瑾视洛u灾v的禁脔,我一股怒火顿时直冲胸臆,却听白秀笑道:“苏大家名满江东,倾慕她的人多如过江之鲤,应酬自然多了。”
吃了一个软钉子,李思脸上立刻就有些不豫,“我曾和她相约三日後回苏,她怎麽失约了呢?”
“这可要问苏大家喽,她虽然是我们秦楼的姑娘,可是自由的很,就连奴家这个秦楼总管都管不了她呢!不过,李公子,奴家倒是很看好你哩,或许你的手段比我们家动少爷还高明呢!”
“这个死阿秀,嘴巴怎麽这麽没遮没拦的!”楼上六娘不由嗔怪道。
“白秀说的没错,乾娘奶看,李思的脸都有点绿了。只是,这未免不是待客之道。”
苏瑾的情变,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的话,我被苏瑾抛弃,在江湖和风月场里并不是什麽秘密,只是极少有人敢和我当面提起,不过白秀却是其中的一个,她似乎也因此而相当看不起苏瑾,连带著苏瑾的客人似乎也享受不到她春风般温暖的服务了。
“秀姑娘不会是因为暗恋动少而替他打抱不平吧?”李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