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唐门有自己的船队,在九江、镇江有自己的秘密客栈,我若是想和大哥联系的话,就在客栈里用解雨的名字寄存一点东西,约定半个月或一个月在某个地方见面。”又说因为她已决心嫁王门,就连以前和她大哥的这种联系方式都取消了,大哥若是想找她的话,会直接来找我这个做老公的。
天老爷,这样的话,我猴年马月才能见到唐三藏!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笑道:“你这小妮子倒会把事推得一
二净,害的我想找他都找不到。”
“家是听娘常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嘛,不让大哥找你,难道去找别
呀!”解雨媚笑道。
离开天茗茶楼,我怏怏向秦楼而去。对在那里碰到唐三藏我并没抱什么希望,只是走一趟秦楼才能坚定我去杭州崇德拜会唐天文的心。
秦楼果然没有唐三藏的踪迹,只是白秀欲言又止的模样却让我好奇起来,追问再三,她才埋怨道:“我的大少爷,你是不是也抽出点时间关心关心秦楼呢?六娘她再能,可毕竟是个
家,再说她为秦楼
碎了心,都累病了也舍不得告诉你,你总该去看一看她吧!”
“娘病了?”我一怔:“怎么没
告诉我?!”
“大少爷,你若是这两天来秦楼,贱妾哪敢不告诉你呀!”
我顿时哑无言,半晌说不出辩解的话来,只好恨恨地在白秀脸蛋上使劲拧了一把。
冲进玉角楼时,满楼里弥漫着一浓重的药香,明珠正手忙脚
地把药汁倒进碗里。
“给我吧!”
我端着药碗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楼上炉火正旺,窗帘把屋子遮得更是密不透风,燥热得直如初夏一般,可床上的六娘身上却盖着两条大被,脸上更是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明珠…嗯?是…动儿吗?”
那双略有些发肿的眼睛缓缓睁开来,见真的是我,眼中流露出宽慰的目光,而目光中宛若流星般倏然划过的一丝异样神采也落在我眼里。
这熟悉的场景竟一下子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吸了一
气才平复了起伏的心
。手搭上六娘的额
,竟是火烫。
“娘只是偶感风寒罢了,不碍事的。”
“怎么不碍事!”我顿时有些急了,练武之平素百病不侵,一旦染疾则缠绵不去,治疗不及时的话,不仅武功可能大退,而且很容易种下了病根。
“明珠,你先去趟南浩街,偷偷把解姑娘叫来;再去竹园告诉你大少,说
娘病了,让她给
娘做点清淡的东西。”
“动儿,不要这般兴师动众了,我在秦楼养病就行了,再说…”
“娘,就别再说再说了,妮要我这
儿子是做什么的,那么多
儿媳
是做什么的!现在不孝顺你,那还等什么时候!”我打断了她的话,扶起她的身子,把药碗抵在了她嘴边。
六娘烧的似乎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只好偎在我的臂弯里,等给她喂完了药,我才发觉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正搂在了她的腰腹间。
“娘…她真的四十多岁了吗?”我心中恍惚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躺在床上,掖好被角,细心的把她嘴角残留的汁
擦去。该是病中添妍吧!她似乎和往
颇有些不同。
毕竟是病中力不济,六娘很快沉沉睡去。
没多久,众齐齐赶到,解雨给她号了脉,听了她呼吸,又看了看舌苔,沉吟道:“
娘她没大碍,只是风邪内侵,吃几副汤药,静养十天半月的就可恢复了,不过这几天却见不得风,等烧退了,再请
娘回竹园吧!”
众这才安下心来,都说要留在这里服侍六娘。我略一沉吟,说无瑕怀着身孕,也需要
照顾,便让玉家三
回了竹园,武舞则去天茗茶楼扮老板娘,玉角楼只留下了宝亭、萧潇和解雨。
安排妥当,我找来高七劈盖脸的骂了一顿,高七从没见我发这么大的火,又知道自己理亏,耷拉着脑袋一句也不敢言语。
看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火气也渐消,骂道:“你这小子,是不是让明鬟把魂儿都给吸去了?”
“小弟怎么能给大哥丢脸!现在我已经和她战了个旗鼓相当了。”高七知道风雨已经过去了,凑到我近前,腆着脸笑道:“其实,六
一病,小弟就想去告诉大哥,可明珠说,六
说了,大哥你新婚燕尔的,这些
子又有远行,就别让大哥您
心了,我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却又忿忿不平道:“可恨就可恨在白同甫这老小子身上,
嘛这时候给您派差事啊!”
“你这臭小子,总是有理!”我照他踢了一脚,道:“这是关系到你大哥我前程的大事,这趟差事办好了,我军功在手,可谓进退自如。”
“那小弟岂不跟着大哥水涨船高?”高七嬉笑道,接着便把秦楼这几天发生的重要事一一做了汇报。
“哦,慕容仲达回来了?他,可是老朋友了…”
第九章
慕容下榻的乐水别院里丝竹阵阵,笑语莺莺。慕容仲达和言家掌门言无心、漕帮副帮主何庆各怀抱佳饮酒作乐,而冀小仙则含笑抚琴。
“大少,你官越做越大,见你就越来越难喽!”慕容仲达率先看见了我,忙把怀里的孩推到一边,半真半假地道。
“一官场,身不由己嘛!”我笑道,和言、何二
打过招呼,又笑着问慕容道:“听说你这次带了二十几号
来,这么兴师动众的,是准备给我秦楼送钱来了,还是想和大江盟大
一场啊?”
慕容“嘿嘿”笑道:“大少,咱是多少年的朋友,你刚上任苏州推官,管着一府治安,我哪能给你添!来这,是因为弟兄们辛苦一年了,总要慰劳慰劳吧!”
“妈的,死慕容,半句真话也没有,难道你家听月阁比秦楼差,犒劳不了弟兄们吗?”
“这一地有一地的风土,一有一
的好处。”慕容眨
着小眼道:“再说,以前没觉得你秦楼比我们听月阁好到哪里,可现在看,还真大不一样呢!别
不说,就说小仙,都会弹琴了,我当然想见识见识她还学了什么!”说着,猥亵地笑起来。
“慕容总管就是为老不尊。”冀小仙白了他一眼,镇道。
我坐在慕容仲达旁边,先是扯七扯八地谈了一出风月,借机偷偷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扬州发生的事,说我不会忘了慕容老大的好处。
慕容仲达更是开心,阿谀道慕容家主早说过大少是个可的朋友,而冀小仙和高七则周旋在言无心与何庆间,让两
一点都不觉得被冷落了。
“大少,我此番前来,是因为收到线报,说大江盟苏常主将易后颇有异动。”
其实我的案也放着相同的
报,因为它们都出自冀小仙之手,小仙她家里
俱在扬州,为慕容世家所控制,她替慕容收集
报也在
理之中,而我两次想把她家
接出来,虽然未果,可她也心存感激,眼下已经成了一个双面间谍。
只是大江盟颇为顾忌她的出身来历,报并不十分准确,我只是看过而已,倒是慕容世家当了真。
其实眼下苏瑾才是刺探大江盟报的最得力
选,可惜秦楼已经控制不住她了。远在几百里外的慕容世家虽然想控制她,可她似乎一直在寻找外力摆脱这种控制,而我却只是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滑进别
的怀抱里。
我如何忍得下心来放弃她呢?这几乎成了我心中的禁忌,每当我想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思绪彷佛就被强迫转移了,久而久之,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似乎是个局外了,所以当我听说她又和李思出去游玩,我竟是出奇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