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莫不是在太湖牡丹阁出现过的那个黑衣子?”
“不是,那黑衣子该是我魔门弟子,想找我没必要弄得这么神秘。”
仔细回忆在太湖牡丹阁发生的一切,那黑衣子身上的幽香确与院中残留下来的胭脂香气不同,何况我心中已经认定她该是我魔门的顶尖高手,而魔门三宗虽然明争暗斗,却依旧遵守魔门铁律,门下弟子绝无自相残杀的恶习,心里反倒希望今夜这
子和那黑衣
子是同一个
了。
“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可也没必要杞忧天。”我见两
有些心神不定,只好反过来温言相劝。
解雨却沉吟道:“当年我家参与争夺药材及长江上游船运的控制权,青脶等蜀中七大门派结成联盟对付我家,我家那时的实力远远不如现在,相比之下,七大门派实力明显占优,一段时间几乎夜围攻我家,全仗我太祖爷爷无畏公学得机关阵法之术归来,在我家布下天罗地网,消耗了七派的力量,最后才在金沙江一战中将七派彻底击垮。”
“嘿嘿,你相公对机关之学也是颇有研究的呀!只是机关阵法阻得了宵小,却难以对付真正的江湖高手。”
我明白解雨话里的意思,其实竹园已经布置了不少机关,虽然当时布置竹园的时候我并不在家,可六娘的机关阵法之学与我不相上下,所设机关阵法颇为可观,只是在我看来,把那些机关倚为屏障尚有很大不足。
“相公也不把家的话听完。”解雨低灯□宋乙话,才道:“
娘的机关设计得当然很
妙,可她老
家宅心仁厚,留了许多余地,如此一来,就恐怕难以对付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不过,若是再辅以我家的机关,就算十大能
去机关,也要费一番周折,足够姐妹们聚在一处,共同御敌了。”
“既然有这种手段,为何不早说?!”我心中大喜,却板起面孔呵斥道。
“那些机关歹毒异常,家怕相公你误会嘛…”解雨委屈道,转眼看萧潇正在偷笑,才知道我那一脸怒容乃是假的,那掐捏我肩
肌
的五指顿时变成了
笔,却被心
大好的我一下子拉进了水里,水花激
间又是一池春色。
第十一章
剿灭宗设带来的热很快就过去了,只是偶尔能从茶楼酒肆里的说书
那里听到一些熟悉的名字。
那个在黑暗中窥视我的神秘子再也没有出现,大江盟和慕容世家也像是商量好似的不再烦我,齐功来找我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又为了庄青烟和化名宋难策的唐天威争风吃醋了。
江湖平静得不见一丝波澜,仿佛所有的恶都被这明媚的春天所感化而改邪归正。
这突如其来的宁静竟让我一时无所适从,游手好闲地过了几才觉得自己该
点什么,于是我一下子成了苏州城里最繁忙的官员。
轻闲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捕快们仿佛又回到了鲁卫刚当政的年代,街巷尾又开始现出他们勤勤恳恳的身影。
虽然我不时埋怨一下鲁卫没给我留下什么积年大案,好让我一展才华,可修理那些鸣狗盗之辈也是快乐无比,苏州的老百姓更是从无数
毛蒜皮的小事里熟悉了他们的推官。
年轻的学子们也找到了他们新的领袖,当然激发灵感的醇酒美从此有了付帐之
,十几个天资聪慧的贫寒士子得到了资助,其中的两个身边更是多了添香的红袖。
而旖旎的夜晚让我似乎回到了从前──那时师傅尚在,而我还是个无忧无虑、一心只知走马章台、攀花折柳的快乐少年,虽然竹园比不得扬州的春色十里,初晴楼、云梦阁比不得闻香院、碧涛台的歌舞喧天,可在我胯下婉转娇啼刻意承欢的娇妻美妾却每每让我如痴如醉。
“是不是天下本无事,庸自扰之呢?”
鲁卫在自家的后院摆下简单的酒席,庆祝他的外孙
也就是我的
儿满月,席上,我这样问鲁卫,而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我已看见一个高大儒雅的文
施施然走进了院子。
“白公…”、“晓生兄…”、“白晓生…”、“白──澜!照你这么个走法,咱们猴年马月才能赶到京城?!”
站在船正出神凝望着江里一
浴别夕阳的白澜,似乎根本没听到我说话的声音,我顿时泄了气,从苏州出来开始,他就这么一副模样,路上的景致,无论是小桥流水,还是绿柳
家,都对他有着非同寻常的吸引力,仿佛他并不是在这烟雨江南生活了十几年似的。
我不理会白澜,和老艄公对酌起来,那老家虽然把自家陈酿的名字都忘了,却还记得我和杨慎。
“那小伙子真是又俊,学问又好,俺在江上几十年,也没见过几个…怎么,他是个状元公?怪不得,家是文曲星下凡哩!小伙子,俺看你也挺有学问的,你是个什么元呀?”
“老家渡过杨升庵?”白澜不知什么时候转了过来,拿起老丈的酒喝了一
,却呛得咳了起来。
“是啊,就是去年冬天的事儿,陆眉公就是护送升庵公才来江南的。”没有陆眉公,我和白澜之间会不会发生这么多故事还两说呢!
把过江的趣事说了一遍,自然少不了那首“临江仙”,白澜听过,就有点痴了,反覆颂了几遍“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突然笑了起来。
“原来升庵也知道,他没多少机会看这江上的青山夕阳了。”
我心中的疑惑此刻全有了答案,原来白澜这么留恋江南风光,竟是怕自己再回不来了,心中顿时一片茫然,不知道此去京城究竟是福还是祸。
“别,你与我不同,我和皇家毕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往好处说,会给你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助益,可同样的,猜忌也会随之而来,特别是我掌控江湖十几年,手里握着许多
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