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地闪过,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那个逼着我三更起五更眠,教了我一身本事的师傅!那个任我骑在脖子上撒欢儿,陪着我偷鸡摸狗玩鸟逗蛐蛐的老管家张伯!而今都离我而去,撒手归西了,而我也永远再听不到师傅严厉的呵斥和张伯风趣的笑话了。
“怪不得钰儿珏儿皮得要命,原来像动儿…”听声音似乎是玉珑。
“哼,这丫头敢背地里编排相公,看我不拿家法制她!”我低声对解雨道。她却白了我一眼,嗔道:“玲珑说得没错啊!不像你,难道像无瑕姐姐?可无瑕姐姐多温柔啊!”
“嘻,敢说相公的心肝宝贝,小心相公知道了,家法伺候…”
武舞话音未落,就听萧潇笑道:“晚了,相公已经到了。”
“相公到哪儿啦?”
武舞还在傻问,玲珑已是兴奋地尖叫起来,就听屋子里稀里哗啦一阵乱响,我刚推开大门,姐妹俩已如|乳|燕投林一般扑进了我怀里。
“想死了、想死了、想死了…”
我亲完了姐姐亲妹妹,亲完了妹妹又亲姐姐,久别重逢的喜悦就像流进我嘴里的泪水,和着佳人的香津,变得又苦又甜。
安抚好玲珑姐妹,抬头一看,宝亭正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她原本圆润的脸庞变成了瓜子脸,连下巴都显得有点尖了,那丰腴的腰身似乎也瘦了一圈,衣带渐宽了。
她身后,同样清减了许多的萧潇和武舞也同样含着泪花凝望着我。
真是一寸相思一寸灰啊!
我又怜又爱,张开双臂,深情地道:“来,我的乖宝贝,让相公好好看看妳们!”
和众女亲热了好一会儿,我的目光才投向坐在屋子中央那张大桌旁的诸位长辈。
师娘们含笑望着我,那眼神多像慈祥的母亲欣慰地注视着自己心爱的儿子--儿子长大了,功成名就了,母亲虽然变老了,可内心却得到了满足。
当然,像五师娘的岁数只比我大了一轮,她目光中自然夹杂着些许促狭戏谑,说起来,她更像是我的大姐姐,而六娘的目光…
我和六娘目光一对就倏然分开,从解雨手上接过一只锦盒,来到二师娘面前,跪倒磕了三个响头。
二师娘眼圈一红,将我搂在怀里,突然哭了起来。
“二妹,虽然相公不在了,可我们还有动儿啊!”大师娘墨夫人劝道。
“大姐,我这是高兴。”二师娘抹去眼泪,哽咽道:“可惜相公没看到,咱们的动儿多出息了…”
“弟子再出息,也是师娘的孩儿嘛!”我连忙抢过话头:“二师娘您看,弟子带来了什么礼物?”
说着,我一按机簧,锦盒“砰”的一声打开,一只捧着寿桃的精致玉猴弹了起来。按动机关,那玉猴便忽而作揖、忽而献桃,动作极其滑稽,众人皆捧腹而笑。
“你这皮猴子,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这么顽皮!”二师娘也被逗得莞尔起来。
“对了,也不把钰儿、珏儿带来,还没找你算帐哪!”五师娘瞪了我一眼,转头对宝亭道:“我可是事先打招呼了,宝亭妳的孩子,我要亲自带,谁也别跟我抢!”
宝亭顿时晕生双颊,眼睛不由自主地转到我脸上。
我一脸苦笑:“五师娘,连我老娘要带钰儿、珏儿,我都没答应哪!”没等她变脸,我又嬉笑起来:“第二个,我保证第二个肯定给您老人家带,您要是能忙得过来,第三个、第四个也没问题,第一个就留给弟子和媳妇稀罕吧!”
“你倒贪心的很!”五师娘噗哧一笑,随即脸色一正:“动儿,听说你在京城里私娶的那个什么郡主都已经有了身孕,此番回来,可要好好疼你的媳妇们,别让五师娘一等等上个三年五载的,否则,宝亭舍不得罚你,师娘可要请你吃棒子炒肉了!”
多年的默契让我顿时明白了五师娘的用意,我在京城不告而娶,宝亭再贤惠,心里也难免会有些想法,莫不如当面说清楚,省得心中留下什么阴影,而五位师娘也正好作我的说客。
连忙顺杆往上爬,把宁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听我隐居白府十数日不得皇上召见,众人都相当困惑,我添油加醋地解释了半天,她们这才明白,皇上当初并不信任我,甚至有可能一直将我软禁在京城。
于是和宁馨巧遇之后发生的故事,就变得容易接受起来,特别是皇上的赐婚、我更名换姓以及和宁馨的约法三章,维护了宝亭她们的地位和自尊心。结果在大师娘狠批我的时候,宝亭反倒替我说起话来。
等入夜,和诸女胡天胡地抵死缠绵了一个晚上后,她们心中仅存的一点芥蒂也就消失不见了。
第六章
厚实的窗帘遮住了阳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知道满目俱是藕臂酥胸、雪股玉臀,仿照倭国榻榻米设计的床榻上据说可以睡四个人而绰绰有余,但此刻已经显得拥挤了,而这还少了早起的萧潇。
轻轻搬开宝亭的胳膊,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地。宝亭只呢喃了一句,又沈沈睡了过去。玲珑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一下,我轻轻拍了拍她们,姐妹俩也都又沈入了梦乡。
出了卧室,眼前顿时一白,明媚的阳光照进来,刺得我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扭头看自鸣钟,已是巳时了。
向窗外望去,四周都是假山怪石和高大的花木,把这座名叫“别有天”的阁子完全包围了起来,当真是别有洞天。
左右看看,却不见萧潇的影子,可盥洗的家伙事儿却早准备好了。梳洗一番,想想该去给师娘们请安,走到楼梯口,我便嗅到一股莲子粥的清香气息,心里一动,来到一楼小厨房一看,果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倩影。
屋子里炉火正旺,温暖如春,萧潇就只披着件湖蓝对襟,露出白生生的半截小腿。
她正把煲粥的沙锅从紫铜小火炉上端下来,听见脚步声,回首嫣然一笑,问:“相公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听我说睡足了,她便说再切点卤鹅肝就可以吃饭了。
“那我去调姜汁醋。”我随口道。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一下。这对白曾经那么的熟悉,甚至有段时间,几乎每天早晨都要说上一遍,可最近的一年,却是很少听到了。
“贱妾来煮茶,师娘知道相公你喜欢喝吓煞人香,在这儿备了不少哪!”萧潇边说边转身把水壶放在了小火炉上,可她转身之际,我已然发觉她的眼圈红了。
我胸口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不知是爱,还是愧疚。身边诸女,或多或少都有一点私心,就连贤淑的宝亭无瑕也不能免俗,唯有萧潇,不管什么情况,都始终如一地把我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上而无怨无悔。
而人生最好的八年里,我和她彼此相知,几乎熟悉到了对方的骨子里。对我来说,她不仅仅是我的女人,甚至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了。
然而,我为她付出的却越来越少了…
“萧潇,妳歇着。”我抢过她手中的菜刀:“今儿,让主子伺候妳一回。”
再度听到熟悉的话语,萧潇马上明白了我的心情,一串晶莹泪珠滑过白皙脸颊的同时,鲜花一般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开来。
她下意识地瞥了楼上一眼,腻声娇笑道:“那婢子可要主子喂着吃了。”
“烫不烫?”一勺热气腾腾的莲子粥送到了萧潇的嘴边,一根火烫的Rou棒槌也塞进了她的另一张小嘴里。
“烫、烫死了…”
怀中的佳人含糊呻吟着,修长而有力的大腿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