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说“剪了短发,就不会在有人给你吹头发了。”
可是,现在,那个给她吹头发的男人去了哪里
头发上的水就那样不间断地流进眼睛里。
她拼命地止住,却发现,安茉莉早已不在是以前那个安茉莉。
她的生命里,有这样一个男人存在着。想他的时候会笑,然后会哭,最后会痛。
痛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爱他,爱的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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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chapter37圣诞快乐
一年后。
“蓝姐,你知道茉莉姐为什么总喜欢往开水里加冰块吗”吧台处,服务员小丁好奇地八卦着安茉莉的怪癖。
“需要我请她过来回答你吗”凌蓝白眼,“你记不记得你昨天打破了几个杯子,送错了几桌食物,要我提醒你工作时间别开小差吗”
“呵呵。蓝姐好记性。我这就认真工作去。”做服务员,看脸色的功夫还是不错的,见老板娘突然就黑起了脸,她便识相地不再多问。
小丁离开后,凌蓝转头望了望正站着鱼缸前发呆的安茉莉。
她想,她是什么时候染上这个习惯的呢
一年前
叶伽俊离开后,安茉莉便辞去了国土局的工作。
关于理由,她说,伽俊不在,她得多花点时间照看他投资的咖啡馆。
所有听见的人,就那样沉默了。
去年圣诞节的时候,daniel在a市开了演唱会,票座卖的很高。
所以,凌蓝借此理由非得拉安茉莉一起去看。
结果,安茉莉还是拒绝了。
她说,“要是我去了,伽俊会不高兴的。”
凌蓝注意到,她只有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眼睛是在微笑着的。
而这种时候,她也只有叹叹气。茉莉,到底要多久,你才能戒掉他的毒
她记得今年生日的时候,有个追求她的男人很痴情地等了她一晚上。
最后,她只收下了他送的花。
至于原因,安茉莉说,他的雏菊很好看。
凌蓝当时有些生气,也就在那个时候,她扔掉了咖啡馆里所有的雏菊,并且很认真地对她说“茉莉,好好谈场恋爱吧”
而安茉莉,只是静静地对她说“凌蓝,谈恋爱,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
她懂她的意思。她也明白,她是在用她的一生在赌,赌她的爱情。
沈郁泽和贺婧来咖啡馆观赏接吻鱼的时候。安茉莉笑的异常幸福。
她比喻着“你看,他们吻得多么难舍难分。不过,最后,还是有一个先放手了。这条鱼反抗绝食的时候,是不是和我很像”
鱼缸前的两人就那样无言以对地看着安茉莉,看着她呆呆地站在鱼缸前,望着那两尾鱼接吻,分开,在遇见。
有人说,接吻鱼接吻不是为了相爱,而是在争夺领地。
安茉莉听见的时候,心情似乎特别沮丧。她激动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也有例外的。”
安伟业要她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她很平静。
她也以为,她是可以被治愈的。
所以,她去了。
心理医生没有对她说些什么,她只记得他笑着送她离开。
后来,她从父亲那里听到,那个心理医生说,你女儿很正常,正常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些不正常的话和行为,只是为了让她自己正常地生活而已。
她笑了,父母却更沉重了。
看着围着围裙的安茉莉,每一天都会笑容满满地端着那一盘闻到就想哭的咖喱土豆。他们也只有低头无言地扒着碗里的饭。
tears
多年后,如果我们相逢,我将以何来面汝,以沉默以眼泪,忧伤的琴键中,我却觉得自己被安慰。
泪珠在阳光下凝结成了完美的樱花形状,纵然枯萎仍有暖意。
那一刹那真的怕极了自己内心里还有任何怨恨与阴骛,一点点,都会让自己无法与曲中的美丽邂逅。
多年以后,沉默的我们正如那些无法启齿的往事,会凝成心里的一滴泪吗抑或就这么被现实的烈阳蒸发掉了,点滴不剩。
至少我为你哭泣过,安静的,无声的,伤心的,在岁月无法触摸的角落里,玫瑰花心渐渐老去。
听着咖啡馆内那潸然泪下的钢琴曲。
门口的男人久违地笑了。
推开贴着圣诞饰物的玻璃门,他一步一步地走进。
里头的装潢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墙上,很显眼地摆挂着一副壁画。
画上,一个小男孩天真对小女孩说:“我是你的bf。”
小女孩仰起童真的脸,问:“什么是bf”
小男孩嘻嘻笑到:”就是bestfriend的意思。”
后来,他们恋爱了。
小伙子对姑娘说:“我是你的bf.”姑娘小鸟依人,害羞的问道:“什么是bf”
小伙子捧起姑娘的脸,深情到:“是boyfirend的意思。
很幸运,几年后,他们结婚了,有了可爱的孩子。
丈夫微笑的对妻子说:“我是你的bf.妻子接下围裙,温柔地问道:“什么是bf。”
丈夫看了看宝贝,满脸幸福的说到:“就是babysfather的意思。”
后来他们老了,老的走不动了,老两口躺在藤椅上有闲地嗮着傍晚的太阳。
老公公对老婆婆说:“老婆子,我是你的bf。”
老婆婆笑起一堆皱纹,问道:“老头子,什么是bf。”
老头子望望夕阳余照的天空,思绪连篇,苍老的声音却悠远坚定而神秘:“beforever。”
画前的男人身体僵硬。他看见,右下方的角落,清晰地写着这幅画的名字丘比特的惩罚。
“先生一位吗楼上还有座。”小丁从一进来就注意到这个有些“特别”的男人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客人,而他,似乎也不像是来吃饭或者喝咖啡的。因为所有一进门的客人,第一件事便是找个位置。也只有他,愣愣地站在这副壁画前,安静地盯了好些时候。
“嗯。”他点头,跟着她上了楼。捡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后,他认真地抬眸,望见她的侧脸。
钢琴前,一位短发的女人正流畅着弹着一首接一首的钢琴曲。
熟悉的轮廓,让他忍不住有些晃神。
多久没见过她了
去年他生日,去了瑞士滑雪。然后他看见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入口处。
有经过的老外纳闷地问她“hyareyoustandinghere”
他听见她很轻地回答“itscold”
她始终没有进去。而他,始终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望着她离开。
“请问可以点餐了吗”
“给我一杯开水加冰块。”他敷衍着说完,将一张一百元的纸币搁在了桌上。
他是知道咖啡馆的开水不收钱的。而他,只想坐一会。
为了不被打扰,他很礼貌地朝着服务员笑了笑。
小丁有些迷惑。看着这位彬彬有礼的男人从一坐下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安茉莉。她猜测着八成是冲着老板娘的姿色来的,所以,她也不在继续招呼。
坐了将近二十分钟,听了大约五遍的tears后,他悄悄地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