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捷报,瀚海国三十万大军全数被歼灭在韶关外。
初听这个消息,灵奈正一边手中拿着一片芙蓉酥啃一边看着天朝的地形图册,“啪嗒”一声,芙蓉酥兼图册全落在地上,
“全数歼灭,没有战俘吗?”三十万,活生生的人啊,
“战俘全数坑杀。”报捷的士兵不懂为什么皇帝不但不高兴,脸色还这么差。
“是谁下的命令!”灵奈真的呆了,三十万,现在的韶关是喝景象,伏尸万里,血流成河。
“是本王。”萧流云终于舍得出来见灵奈了,一副慵懒的模样,在午后的温暖阳光中走出,金黄的光泽折S在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浅笑。
“皇叔,战俘,那些战俘为什么要杀掉,他们也是人啊,你知道有多少家就这么毁了!”灵奈简直难以置信,
“陛下的意思是任由他们继续进攻吗,如何对的起前方死去的将士!即便他们愿意退兵,非我族人,必有异心,放虎归山,我天朝威严何在?其他氏族部落见瀚海国侵犯我朝,也会有样学样,到时,伤亡会更多,谁来可怜我们边境的子民?”一席话说的灵奈哑口无言。
瀚海本来就是个小国,三十万大军有来无回,够他们休养生息上几十年了,边境安定,她又有什么资格指责萧流云呢。
“其实,凭金甲军的势力,他们G本打不到边城,你是故意让边城失守的吧,然后将他们困于边城与韶关之间,请君入瓮,让他们进退两难。”灵奈淡淡捡起地上的地形图册,边城与韶关地形险峻细长,而其之间则是一块巨大的腹地,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梭形,敌军一入其中,就仿佛进入一个大翁,假如打不开战机就会陷入减退两难的局面,瀚海国长途跋涉,米粮不足,再加上主帅心智以乱,外有韶关边城两路夹击,除了死路还是死路,连灵奈都能想到请君入瓮的计策,萧流云想必用的更J彩。
“陛下很聪明。”萧流云看了一眼灵奈手中的地图,眼中渗出一丝不明,这单纯的小丫头,有时候,也不那么笨。
“想来皇叔的战场,一定我说的J彩。”灵奈将书册掷在一边,一想到被坑杀的那些士兵,心里就异常不舒服,他们的年纪应该跟殿里的御林军相当吧,也许身上还带着母亲的锦囊,怀中揣着恋人的长发,又是春闺梦里的人,可怜已成白骨。
“的确J彩,只是,萧流舸逃了。”萧流云无不遗憾,
“不过本王已下令通缉。”
“皇叔,你觉得他会笨的回天朝吗,人家只怕是去边境小国了吧。”灵奈又从盘子里拿了块芙蓉酥,握在手里,却久久没往嘴里填。
“梨容对你下蛊虫,齐王造反后亦不会让你活着,陛下不必同情他们。”萧流云说的是实话,齐王对灵奈绝不会比萧流云好到哪里去,看了一眼郁郁不振的灵奈,萧流云自己也不知为何要说这些,只是觉得,看见这个小丫头满脸的忧伤为萧家的人难过,他心里便不爽的很,至少在那一刻他完全忽视了灵奈亦姓萧。
百花宴群臣之乌G
“战事结束,灵奈的字不知练得如何了?百花宴上,莫要输了气势。”萧流云忽然柔声,轻轻拍拍灵奈的脑袋。
这一亲昵的举动毫不避外人,一直被当成尸体的报捷士兵,冷汗都快冒下来了,这两位真是喜怒无常啊,听着女帝跟摄政王吵架真是不人干的事,王爷不说退下,他又不敢擅自离开,你说,万一两人说了什么不能让外人听的话,时到候又想起还有个外人在场,那他岂不是死定了,而且死的太冤了。
灵奈亦浑身抖了一下,萧流云的情绪变得也太快了,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说,
“我有练习的。”
“奥,桌上的那些就是练习的成果吗,本王也来看看灵奈的进步。”萧流云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一摞宣纸,一页页翻看起来。
灵奈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又想不起来,只是隐隐觉得不应该让萧流云看那堆宣纸。
萧流云的表情很J彩,甚是J彩,一页页翻过灵奈的练习结果,漂亮棱角分明的脸,白了又变黑,黑了又变白。很好,萧流云,忍者神G。
灵奈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不舒服了,然而,似乎晚了些,看着几近透明的宣纸上那只大大的乌G,原来,这才是死一般的感觉。
“陛下,这就是你要在百花宴上题的字吗?”异常温柔的声音,听的人汗毛竖起来。
“皇叔,那个……我可以解释的,那个……G,对,这个东西,灰常灰常的长寿,生命力顽强,就跟你似的……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跟乌G似的……也不对,我是说,你们两个很像……我是指长寿方面……”灵奈很想一巴掌抽死自己,抽死自己前,先砍掉自己这双手,画乌G画乌G,画出事来了吧,自己笨的就像只乌G。
“要说生命力顽强,本王怎及陛下,落水死去也能复生,与灵G才是真的相像。”谁说男子心X宽广,萧流云怎么就睚眦必报,一句话就把灵奈变成了乌G。
“陛下说是不是?”一张脸,无限放大,出现在灵奈面前,两人近的几乎鼻尖相撞。
“是,皇叔说的是。”稍稍一加压,灵奈便丢盔弃甲,不战而败,她哪敢跟萧流云叫板啊。
“那这又是什么?”萧流云指向另一张宣纸,只见上面画的是,画的是一只只的兔斯基,各种表情,各种姿势,从拍砖到笼子,由此充分体现了灵奈的无聊之情,郁闷之意无处宣泄,都沦落到画兔斯基的地步了。
“这是,这是兔子嘛。”极尽谄媚的声音,
“兔子?”萧流云嘴角抽了抽,这兔子造型很是怪异啊,
“很可爱吧。”灵奈指指宣纸上的兔斯基,看到萧流云感兴趣,自己也越发兴奋,
“你看这只,它在擦汗眼睛很可爱吧,你看这只,它被关在笼子里了,很抓狂,你再看这只,它在揉脸,就是这样。”一边说着,灵奈学着兔斯基的表情揉起自己的脸。萧流云望着傻里傻气的灵奈和怪异的兔子,心情似乎好了些,然而揉着揉着,灵奈却笑不出来了。
她是真的很怀念有兔斯基的日子,有互联的生活,可以穿简单的衣服,想动的时候约三五好友爬山游泳,不想动的时候独自关在家里打游,回家了可以跟老妈吵吵嘴,跟爸爸撒撒娇,什么时候也不必看别人脸色,更不会随时直面死亡,而如今莫说游,连吃冰淇淋都是件遥不可及的事情,每每入睡,灵奈都告诉自己,或许这是一场梦,醒过来时什么皇帝天朝,什么王爷判官,皆是浮云一片,然,每次醒来,惊觉二十一世纪才是一片浮云,有时,她真想像庄生般搞不清楚是蝶入我梦还是我入蝶梦,清晰的现实,总是特别的无情。
看着墨汁线条勾勒出的兔斯基,像一条丝线般牵连起回忆,像蛛般粘连在心房上,看似脆弱的丝线,却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
“你们确实很像。只是不知这兔子,陛下是从哪里学到的?”萧流云定论了,看看揉脸的女孩和宣纸上揉脸的所谓的兔子,萧流云真的觉得她们很像,都有一种他看不清的淡愁,和一种……欠扁的感觉。
“我,想家了,就画出来了。”灵奈声音越来越低,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自己也很莫名其妙,为什么突然,这么难过。
家,萧流云心里猛地一颤,却什么都没有说,两个人都沉默了,夏日暖暖的日头渐渐西沉,从纱窗中投进,窗纱是云州锦丝,淡绿的颜色清凉柔和,泛着一层金色的光芒,Y沉这窗外郁郁葱葱树木的剪影,房间的整个色调暖的昏黄,却不Y沉,临窗的二人,一个俊朗沉静翻着一页页的宣纸,一个轻灵身姿却捂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