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实验室的门被人推开,一股新鲜的血腥气被风带进了这个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屋子。我畏缩着抬起脑袋,只看见宁次身上的白衣被血污染成了肮脏的眼色,但是少年的气质依旧是干净得如同上好的玉石。小李和凯老师也受了不少伤,虽然有些狼狈,但依旧很神。
我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可是心脏跳动的频率却好像开始变得越来越有力坚定。
眼镜兜并没有跟他们废话,直接一个秽土转生,弄了一个大蛇丸不说还来了六个佩恩。
眼镜兜,不带你这么犯规的!
在又一轮血腥的拼杀里,温热的血无数次溅到我的脸上,而我只能报以无力的哭嚎。宁次他们在拼命,而我却被眼镜兜完好无缺地护在背后浑身无力地趴在地上抑制不住的颤抖。
宁次他们刚刚已经经历过一轮惨烈的厮杀,早就已经体力不济,如今又遇上这么强的对手,就算是小强之神也不可能永远眷顾着他们,所以此刻会占下风也是在所难免的。
我将自己的脑袋埋进手臂里,试图阻挡那些到底的声音,那些哀叫的声音,但却只是徒劳。
小李倒下了……
凯老师也倒下了……
宁次也已经快不行了……
不!我的同伴在为了我拼命,我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地躲在敌人的后头?我用左手按住自己颤抖不住的右手,试图去够那个就落在我手边的苦无,反复几次却总是失败。
我抬起被眼泪模糊着眼睛,宁次就像是某种默契似得看向我,他躲开敌人来势汹汹的一招之后,他说,“不见你还是会想,我觉得自己很犯贱。”接着,他就非常符合八点档规律地放倒了……
卧槽!少爷!你关键的时候被情圣附体了吗!?
秽土转生术只有杀掉施术者人数才能破解对吧!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紧咬着牙撑着膝盖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接着弯腰捡起手边的那一枚苦无,闭上眼睛一抬手就朝站在前头的眼镜兜捅了过去。
利器割破血的钝响让我觉得如此熟悉,手里的那把苦无如同过去无数次的练习一样准地刺进了眼镜兜的腔。
“天天!”眼镜兜回头瞪着我,眼睛里居然带着一丝笃定。他的血流到了我的手上,那种温热粘腻的质感让我忍不住的想要退缩,但是手却被眼镜兜牢牢地按在了苦无上。
他将我拉到身前,眼神里是一种怪异的亢奋,那眼镜后头的眼睛莫名得闪亮。他看着我,久久的,而后说道,“哈!你看,我把你的病治好了。”
说着,他尖声地笑了起来,手掌被但蓝色的查克拉覆盖接着毫不犹豫地袭向我的前。
查克拉刀迅速割破血,我在那一刻下意识地抬头看着倒在一边的宁次,他此刻正奋力站起来但是却总是气力不支的倒下。
在那生于死的关口,我突然不靠谱地想起某男对某女在一艘沉船上说的那句话,You jump,I jump,记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某男跟某女还不是很熟,但是我跟宁次却有这么多过去,现在能够一起死还是很值的。
就在我认命的闭上眼睛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眼镜兜费力地喘息声,他轻笑道,“傻瓜,你还没死呢!”
我惊讶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了伤口,刚刚被划开的口子已经愈合而眼镜兜手里正握着一颗巧克力豆大小的种子。
“据说这东西可以把两个人的命绑在一起。”眼镜兜边说边将手里的种子掐碎,“对了,我以前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从小到大,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有家的感觉的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的演技真的很蹩脚,几乎把目的都写在脸上。可是后来的你虽然仍旧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但是流露出来的却都是最真的感情。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设防的人,明明知道我是敌人你怎么还可以跟我交心呢?”
话说到这里时,眼镜兜显然已经开始有些吃力了,他将大部分重量都压在我的肩膀上,继续断断续续地说,“我想我是喜欢你的,但是我并不知道怎么样对待注定不属于我的你才是对的。所以我决定用自己擅长的方式,在你的身上划下我的烙印。”
“原本我是想让你跟我一起死的。”他笑着,气若游丝,“不过,我现在不打算这么做了。因为我知道就算你跟我死在一起,你仍是恨我的,但是现在你还活着,完好无缺地活着,而你以后的日子都不能忘记我,每每想起我都一定会良心不安,因为我是为了救你才苦心设计这一切然后故意死在你手里的,而你也会一直恨着我,因为我差点杀死了你的心上人。”
眼镜兜的话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伸手将他推开,而失去依靠的他只能慢慢地瘫倒在地上。而此时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放大,他弯起嘴角浅浅的笑着,眼神虽然空洞但却显得难得的单纯。
“记住我。”随后的这一句话,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但是我却看懂了他的口型。
……一个月以后……
木叶医院。
我推开宁次的病房门,宽敞明亮的空间里,长发少年干净得就像是窗外明媚的阳光。
“呐~井野花店买的,刚刚到的货,很新鲜哦~”我笑着将手里的花束摆进宁次床头的花瓶。
“我这里又不缺花。”宁次呆板地看着我的动作,接着表示很不领情地鼻子里出了出气。
“那我下次带水果吧!”
“也不缺水果。”
“点心呢?”
“不缺。”
“那你缺什么啊?”“缺老婆,你要不要送我一个?”
“这样啊!这里有现成的啊!我委屈一下,牺牲自己给你解决实际困恼好了。”
“不反悔?”
“谁反悔谁去跟大蛇丸合体。”
全文完。
【番外】
我一直觉得眼镜兜很变态,但是我没想到他这么变态,原来虐我不是他的乐趣只是他在跟我虐恋情深。当我看着眼镜兜那对慢慢失去神采的眼睛的时候,我已经不能用语言去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记得当时我腿一软便坐在了地上,久久地看着眼镜兜的尸体不能回神。直到肩膀上传来一个熟悉的让我安心的力道。宁次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微微地收拢手指像是给我安慰又像是在让我放松。
“跟我回去好吗?”宁次双手绕着我的脖子将我从后头抱住。他显然也伤的很重,说话间都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那股铁锈味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是手却不收我控制地贴上了他的手臂。潮湿的触感透过衣服慢慢传递过来,让皮肤不适地泛起了疙瘩。宁次固执地略微收紧自己的手臂,就好像我真的会逃走一样,他说,“我不会再放开了,我不相信你不喜欢我。”
“……”我紧紧抿着嘴唇,沉默的低着头。宁次的怀抱显得不寻常的凉,这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征兆,这让我觉得害怕。
“就算你不喜欢我,也别把我推得那么远好吗?”这么听起来,宁次的声音竟显得从未有过的卑微,这让我觉得心寒。
这么高傲的人却因为我而低下了高昂的脑袋,这显然并不值得自豪。
见我不说话,宁次的语气突然急促起来,“我也是从小就……就……”这样的话听起来就像是个争风吃醋的孩子。
“日向宁次!”我霍得站了起来,“你还有完没完!?”我伸手扶住已经脚步虚浮的宁次,“你现在都只剩半条命了还有空说这些有的没的!”说着,我扶着他又看了看小李和阿凯老师的情况,还好都只是晕了过去而已,“你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