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带人进去。”说着。扫视一遍外面,眉头一皱,“为何这么多人?”意思是把漂亮小姑娘带来就行了,怎么把家人也带来了。
陈县令回头瞟了一眼,陪笑道:“小哥有所不知,这些刁民甚是麻烦……反正先进去见九娘再说,回头打发他们。”
护院两边让路,陈县令领头,一大队人鱼贯走了进去。
转眼的工夫,来到院内宅子大堂前。萧若一抬头。见门楣上挂着一块巨大的赤铜牌匾,上铸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百花堂”。金光闪闪,很是不俗。
一行人相继走进大堂。
大堂内***通明,上首石阶上摆放着一张锦缎大椅,上面端正坐着个中年美妇人,两手握着椅子护手,嘴唇紧抿,目光直视,自具一股威严气势。
萧若凝目打量,这美妇人估四十来岁,徐娘半老,还很有几分姿色。一身大红衣衫,打扮得恰到好处,身子骨偏瘦,看上去冷艳逼人。她眉梢高挑,目光锐利。面色沉静如水,是个厉害人物。
陈县令一叠小跑迎上去。肥胖地脸上堆满谀笑,道:“九娘。才几天没见,你怎么越活越年轻了,活像二十来岁地小姑娘,嘿嘿嘿!”
九娘端坐不动,唇边掠过一缕笑意,眼角也没瞧他一眼,目光仍旧在人群中巡梭,道:“你说今回弄来了两个上等货色?”
陈县令忙又跑回人群,指点着耶律红缨与叶家小姑娘,“就是这两个小丫头,九娘还看得入眼吗?”
九娘长身而起,缓缓步下石阶,走到近前,目光炯炯仔细打量了一番,笑意越来越浓,惊喜道:“真不错!这两个的确是少有的美人,比以前送来地那些都好,尤其是这个……”指着耶律红缨,“她更是万中无一的美人!”
“谢谢大娘咯!大娘你也好好看。”耶律红缨芳心甚喜,又揪了揪萧若衣角。
九娘扑哧一笑,对这天真无邪的少女多了几分好感。
陈县令听了九娘评价,乐得合不拢嘴,五官都快挤到一块儿去了,“谢九娘,谢九娘!能为恩师分忧,是下官最大的心愿。恩师的事,就是下官地事,只要恩师一句话,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
他兀自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行了。”九娘打断他的话,“你这孝心我会转达你恩师,献这两个小姑娘地功劳也会记在你身上。两个小姑娘留下,其余的人可以走了。”
陈县令眉花眼笑,连声应是,招呼手下打道回府。
耶律红缨不愿离开萧若,拉着他地手,嗔道:“人家才不要留在这里,人家要跟主人走!”
“且慢!”九娘猛地注意到萧若,身躯一震,两手分开周围人,走到萧若面前,锐利无比的目光对他上上下下打量,神情越来越惊奇。
周围人不知怎么回事,不约而同静了下来。
九娘忽然盯着萧若眼睛,语气怪怪道:“这位公子你……你是什么人?”
萧若很洒脱的耸耸肩,微笑道:“小可只不过是个落第书生而已,九娘为何这么问?”
“不对……不对……你绝不是一般之人。”九娘连连摇头,“老娘平生阅人无数,上至王公贵卿,下至囚徒乞丐,都见得多了,而公子身上的气息却与常人不同,我从未见过公子这等人物!”
萧若心说看不出这九娘还真有些门道,都说民间藏龙卧虎,多有奇人异士,果然有道理。
九娘见他不说话,转眼看见面带微笑的铁寒玉,目光一凝,惊“咦”了一声,“姑娘,你也不是寻常人啊!”
周围人乍听九娘称这美少年“姑娘”,顿时一片哗然,这才明白原来他(她)竟是个易钗而牟的大姑娘。
铁寒玉以前行走江湖办案时都是女扮男装,极少有人识破,谁知却给这九娘一眼就看穿了真身。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禁又羞又窘,掉头就走。
萧若不理九娘,轻轻拍了拍耶律红缨的小玉手,柔声道:“你在这里玩一会儿。我回头就来接你,好不好?”
耶律红缨乖乖哦了声,松开了萧若的手,旁人都以为少年这么说只是在安慰她,只有她自
己认定他是说真地。
萧若振振衣袖,启步往外走去,见老板娘兀自搂着女儿不肯放,打手们就要动手打人了了,他走上前,推开打手,道:“大婶,你别担心。没事的,我们先出去再说。”
老板娘听他这么说。不知怎地,就觉得他说没事便一定不会有事。叶老头也在旁边劝慰,老板娘情知形势所迫,只得恋恋不舍放开女儿。与众人一起走出去。
到得府邸外,天色已黑,陈张二人领着手下出城,与萧若等人分开。
萧若安慰叶老头夫妇一番,最后道:“大叔大婶先回家等着。令媛包在小可身上。”
叶老头夫妇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又要跪倒磕谢,萧若拉着铁寒玉闪开一旁,转眼跑得没影儿了。叶老头夫妇揉揉眼睛。产生一个匪夷所思地念头,这对少年男女莫不是上天派来解救自己一家苦难的神仙?
萧若与铁寒玉跑到院子侧面,猛提一口丹田真气,双足点地,腾身而起。“呼”地声里,已跃上高高的院墙。再纵身跃下,便到了院子里。神不知鬼不觉。
萧若辨认一下方向。拉着铁寒玉在黑暗中潜行,奔向百花堂,身法迅捷,起伏无声,院子里的打手护院一无觉察。
远远看见九娘与两个姑娘已不在百花堂中,萧若见东侧一个暖阁中透出灯光,便招呼铁寒玉一声,悄无声息飞掠过去,几个提纵已至暖阁窗棂之下,他伸出食指在嘴里醮湿,轻轻在窗纸上点破个小孔,凑过眼去,就着小孔向里窥视。
只见暖阁中陈设美,中央烧着炭炉,十分温暖。九娘与两个小姑娘都在里面。
九娘端正坐在一张大椅子里,目光清冷,上上下下仔细端详对面一对如花少女。
耶律红缨与叶家小姑娘并肩坐在床沿,两人的表情刚刚好相反。耶律红缨含着娇笑,东瞧瞧、西望望,兴致勃勃打量小暖阁,看见了很多新鲜的东西,乐在其中;而叶家小姑娘一直哭个不停,嘤嘤呜呜,哀哀切切,好不凄惨,令人望之心碎。
耶律红缨都被她哭得有些烦了,道:“喂,喂,你不停地哭个什么劲儿?哪来那么多眼泪,好吵耶!”
叶家小姑娘原本就愁肠百转,给她这么一说,索哭得更大声了。
耶律红缨笑道:“得得,你厉害,当我没说行不行?”
一旁九娘也乐了,缓缓开言道:“我姓颜,人称九娘。你叫什么名字?”自然是对耶律红缨说的。
“人家叫耶律红缨喔!”她立时道。
颜九娘眼中异光一闪,“哦?姓耶律地,你不是汉人,是契丹人?”
耶律红缨吃了一惊,这才有些紧张了,一双小手在前拼命地乱摇,“不不不,人家才是契丹人,人家是汉人喔!汉人中就没有姓耶律地吗?”
颜九娘微微一笑,沉吟着道:“塞外苦寒之地,风沙大,气候恶劣……而你皮肤白皙细嫩,手上没有老茧,显然从未干过活,出身非同一般……耶律是契丹国姓,嗯,要是我没猜错地话,你是契丹可汗家族的人。”
耶律红缨咋舌难下,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女人通过观察,就将她的出身来历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简直太可怕了。
“你用不着害怕,我不会因为你是契丹人而伤害你。”颜九娘目光一转,问叶家小姑娘道:“你叫什么名字?”
叶小姑娘不理,只是一个劲儿的啜泣呜咽。
颜九娘面色一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