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的电脑里查到了她和那个男人的聊天记录。
妈的,我是真的没想到,她平时跟我装纯,跟那个男的就彻底是一个淫娃荡妇。
而且绿了我,还他妈舔个逼脸跟我一起回来过年!我他妈真想俩大耳刮子抽死她!现在她就在我家,跟我家里人开开心心其乐无穷的,我爸我妈已经把她当准儿媳了,我呢?我看着她我就控制不住愤怒,我还不想让我父母他们伤心」「那……就年后找个时间,摊牌吧,现在先别让叔和姨知道」最^.^新^.^地^.^址;YSFxS.oRg;老程冷静地说,一双眼睛藏在眼镜上的水汽之后,朦胧不清。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就想不明白,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就比不过那小子陪她四个月?」大飞真的很迷茫,带着哭腔,继续抽纸擦眼泪。
「妈的……丢人了」「大飞,不是你不够好,而是她不配。
为她这种女人不值当」赵哥安慰道。
「我知道,可是这感情也不是说拿得起就放得下的……我是明白一件事儿了,别对女的特别好,当舔狗,舔到最后他妈的一无所有」大飞又一杯酒灌下去,满眼苦涩,更在心中。
「趁这个功夫,多来几次分手炮不就完了,放心,不犯法」老谢看气氛不对,开始唠点带颜色的话题。
「嫌脏,恶心」大飞嚼着金针菰摇摇头,老程掏出烟盒,递给大飞一根烟,又递给对面两人,不一会儿,这边更加「雾气昭昭」。
「服务员,填点儿汤」赵哥吐口烟圈,招呼人过来。
年轻的女服务员拎着大壶过来,有些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壮着胆子对他们说:「先……先生,这里不允许抽烟」女生说完有点畏惧地往后缩。
也怪不得人畏惧,这四位抽起烟来个顶个的社会。
赵哥,大学老师本就严肃;老谢,律师,气质更冷;大飞是副主管也有气场,老程是科长还戴着眼镜,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四个人还都抽着烟,谁看了都下意识地离他们远点。
前台的服务员们都有点诧异,本来这四个人说说笑笑还挺欢乐的,怎么一下子气氛那么压抑了。
「咳……马上就把烟掐了」赵哥一带头,几位都把烟掐了,女服务员如释重负,赶紧熘之。
「感情的事儿啊
,说不清楚,这不还有模范夫妻吗?老谢讲讲你和弟妹的爱情」
赵哥转个话题,这情况来说,两个已婚的人最适合成为谈资,毕竟赵哥这边,还是单身,没啥好说的。
「我啊……没啥可说的,激情一去,就平淡了,孩子都有了,凑合过呗,还能离咋的」
老谢无所谓地调侃道。
「这咋的……老程你咋也这表情?你们露出这种表情,弄得我都不敢谈恋爱,不敢结婚了……」
赵哥一时语塞,没想到三个兄弟的感情生活都有问题。
「赵哥,就这么跟你说吧,结婚这大事,千万别草率,一定要三思慎重,最好找个爱你的,要么就找个合适的」
老程敬赵哥一杯,赵哥不解地问:「老程你这边……有啥问题了?」
赵哥这一问就有点后悔了。
「没啥,就是现在的婚姻生活,跟我之前想的大不相同了」
话音刚落,电话响了,老程看都没看,直接挂断。
「谁电话啊,你这生气了啊」
「哈,有点吧,没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有啥事……明天就过去了」
老程语气凝重,嘴角的弧度甚是冷峻。
「程哥,大过年的,别跟嫂子生气。
虽然我说别当舔狗,但是女人嘛,该哄着还得哄着」
大飞拍拍老程肩膀,「啥矛盾都会过去的,再说你们之间还有俩孩子呢」
「弟妹人美又贤惠,有啥事稍微让一让就行了,再知书达理的女人,也有任性的时候」
老谢往老程碗里夹了一大片牛肉,「吵架不能太较真,吵好了,那叫夫妻之间的情趣,吵不好,呵呵……」
老谢边说边摇头,满眼沧桑。
老程叹口气后,点点头,算是应了兄弟们的安慰,接着说:「诶呀话题又沉重了,来接下一话题,赵哥有没有啥新情况啊?」
「咳……诶怎么突然又谈到我身上了?」
赵哥一个激灵,顿感来者不善。
当然兄弟面前,也没啥好掖着的,反正他们也不会乱说,就讲一讲自己现在心意的目标。
店外风雪渐小,但更为寒冷。
眼看着街边的雪越积越高,哥几个的饭也终于吃完了。
结账走人,四个人在街边叼着烟慢慢熘达,嘎吱嘎吱的踩雪声在静谧的夜晚格外响亮。
昏黄的路灯下,四个人的身影,既真实,又抽象。
「再见面又得半年」
老程抽完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有时间上线联系」
赵哥笑嘻嘻道,「排位带你们上分」
「打不动了,赵哥,你身边是学生,青春洋溢的,我们一天忙得贼死,回家就想睡觉,唉……」
大飞穿得略少,边搓手边说。
老谢嘟嘟囔囔:「还他妈得回去交公粮……你说一天都累得不要不要的了,谁还有那心思?」
赵哥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唉,人到中年,好好锻炼吧」
「走了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回家了跟弟妹好好聊一聊,大过年的,别生气」
赵哥总觉得老程反正上状态不好,就多劝几句。
灯光下昏黄的雪面,渐渐留下四人并行的足迹,直到消失在尽头。
——————————————「喂,妈」
「程莱啊,你和诗彤在哪儿呢?怎么下午回家你们就都不接电话啊?」
电话里是一个老妪的声音,语气很焦急。
「啊,我刚刚出去办点事儿,手机静音了,这不才打开手机,刚想给您打电话呢」
「你们都在家吗?」
「我不在家,他们都在家呢」
「那怎么给诗彤打电话不接,亲家公亲家母打电话也不接啊?!」
岳母的声音更加急躁,这时一个老人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程莱啊,我和你妈上你那儿去了,你现在在哪儿呢?赶紧回去看看,别是出什么事儿了!」
苍老的声音很强势严肃,更似命令的口吻。
「好的,我马上回家」
夜晚,呜咽的风声中,隐隐约约夹杂着一声声嚎叫,也不知是谁家在打架。
程莱在楼外看着自己家明亮亮的窗户,却迟迟不上去,他躲到角落,看着手机里的时间,打开通讯录,点击那个命名为「老婆」
的号码。
「嘟……嘟……」
忙音在雪夜里格外响亮,好一阵也没人接,便被自动挂断了。
这里没有路灯,四周漆黑一片,他盯着屏幕,手机的亮光打在他的下巴上,也看不清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他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通了,传出一个沙哑又疲惫的女声:「喂,干嘛?」
程莱没说话。
「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