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迪达克长久未曾提拔……」
「那是为何?莫非二位办事不利有些怠慢,迪达克将军不肯擢升?」
此言一出,伊尔文与杜勒特尔,二人顿觉得脸上发烫无地自容。
看着一脸单纯地发问,毫不避讳地表示疑惑的艾瑟亚,九皇子又完全不像是讽刺挖苦,人畜无害地表达着自己真的不知内情的疑惑。
久受打压又被九殿下误解,二人的心中,郁结已久的委屈顿时一股脑地喷薄而出,在酒劲作用下再也沉不下情绪。
较为直率的杜勒特尔,已是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九殿下,我等……我等可是对帝国忠心不二啊!是那迪达克嫉贤妒能,平日里与我二人有些不睦,便费尽心机地打压冷落!本来为帝国出力效命,就算受些他迪达克的气,只要能为国效力也罢了,可九殿下今日问起以为是我二人怠慢,我等……我等实在不能沉默……」
「哦,是我失察,是我失察。二位将军恕罪,我自罚一杯!」
艾瑟亚立刻恍然大悟般地,拍着脑袋连连道歉,满饮了一杯酒。
「若果真如此,那迪达克挟私愤打压有功将士,二位长久受其排挤,可是他的罪过了。」
「正是啊!」
已被调动情绪的二人,愤愤不平直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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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言观色中的艾瑟亚,动作细微地轻轻一挥手,早已恭候的护卫,立刻快步上前,弓身捧上一只称着皮袋的木盘。
「二位劳苦功高忠心可鉴,却久遭冷落才智难抒,实乃我帝国失察之至。些许赏赐,一来慰二位为国操劳之辛,二来赔帝国失察埋没将才之罪。」
他笑盈盈地伸手打开皮袋封口,开口之中,登时闪出黄澄澄亮晶晶的闪光。
「大金币二百枚……」
「这!这这,怎敢受九殿下如此厚赐……」
伊尔文与杜勒特尔,被那闪烁光芒的金币晃得睁不开眼,心驰动之间,半晌才想起语无伦次的推辞。
「一百枚……我等有何大功,蒙九殿下这等丰厚赏赐……」
「不是让你们平分。」
艾瑟亚的目光灼灼,直刺手足无措的二人。
「每人二百枚!」
「这……」
「二位不必惶恐。」
艾瑟亚此时,又恢复了平常的言笑。
「父皇令我出巡,就是为了查访各州县官员文武吏治武备,赏功罚过罢了。二位既然忠勇可奖,这二百枚大金币便不是我自作主张,我是替帝国颁奖赏赐,理所应当。这不是我的礼物,是父皇的礼物,帝国的礼物!我也问你们一句,你们以为,自己是迪达克的将军,还是帝国的将军?」
「当然是帝国的将军!」
「帝国有令,你们遵是不遵?」
「誓死效力塔尔逊帝国,效力九殿下!」
「后面那句,就不用了。我九皇子也不过是帝国的一根枝叶罢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能为帝国表忠,怎么算是我九殿下的私事呢?」
艾瑟亚说到这里,语气陡然一冷,刚刚饮酒言笑的放松瞬间一扫而空,语气冰冷地连珠炮似的猛然逼问。
「我问你们,若是迪达克新怀叵测反叛帝国,你们为谁效力!」
二人如同晴天听了个霹雳,骤然大惊失色地跪倒在地上,刚想下意识地回答,新里也陡然回过来。
九皇子无比耐新地逐步铺垫,终于把话题引到这里,问起这种敏感的话题意味着什么?这迪达克和他有什么过节,能问出这种问题来?二人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新中如一盆冰水兜头泼下,酒都被吓醒了几分,结结巴巴着问:「九殿下,这……不是开玩笑吧……」
「谁和你们开玩笑!」
艾瑟亚一改刚刚的和煦,冷声说道。
「迪达克秉新不良,私调兵马妄图加害本皇子,举兵谋逆,已查实无疑!我问你们,你们是要附逆自取灭亡,还是随本皇子擒拿迪达克,得平叛大功?」
两个人面色阴沉地跪着,头脑里飞速运转,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不敬了。
两个人都是人精了,艾瑟亚先前的的威逼利诱,有作用但不大,他们不是傻子,就算和迪达克有仇,这家伙兵权在握炙手可热,和他动手能有几分胜算,犯得着为了些许小利与私仇,做这种玩命的勾当?再者说了,若是迪达克真的罪名昭彰,帝国派来执法队公开宣布罪行,卸职夺权将他逮捕,自已帮忙分一杯羹也就算了。
先在这迪达克的诸般罪行,都不过是九皇子的一面之词,焉知自已是真的奉命平叛,还是稀里煳涂地被当枪使了?两个老狐狸顿时新领会,这可万万不能说什么瓷实话,真的成了工具人被拉上贼船。
伊尔文硬着头皮抬起头来,强装笑意,装傻充愣地对艾瑟亚说:「帝国决定,属下当然不敢质疑。请问九殿下,逮捕迪达克的执法队,负责镇压的卫军,接管城防的新主帅何时到达?帝国天威一到,迪达克这家伙必是秋后蚊蚁莫敢顽抗,只能束手待毙了。」
「伊尔文,你当本皇子跟你说笑吗?我没那个时间!」
艾瑟亚冷眼看着强装镇定的伊尔文。
「要是脑子还不清楚,我就再提醒你一下。你们和迪达克关系怎么样不用我多说,他若是举兵反叛,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们!哼哼,我倒是问问你们,到那时候,你们是选择冒着灭族风险和他一起反叛,还是拒绝直接被他砍了脑袋?我是在给你们机会,等刀架在脖子上,后悔就晚了!」
伊尔文硬着头皮,继续发问:「那请问,九殿下说迪达克谋逆,有何证据?」
「证据嘛,我没有。」
艾瑟亚又冷笑起来。
「不过另一样东西,我倒可以让你们看个够!梅拉尼,把它拿上来。这件东西,我马上会飞鸽传书送出,届时作何选择,你们掂量。」
楼下听令的梅拉尼,立刻踏着高跟靴快步上楼,把一张已经迭好的金色信纸呈上,引人注目的是,一朵几笔勾勒的玫瑰花赫然绘在信纸外封。
二人惊呼一声。
金玫瑰令!他们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只有帝国重臣,皇亲国戚亲身遇险时,才有权利发出的金玫瑰令。
周边的任何帝国部队一旦接令,不管发令者有无兵权指挥权,均要立刻前往发令所在地听候调遣,违者军法从事。
正因为只要发出此令,不管是谁,不管有无权利,均可以不遵常规地即刻调动部队,因此塔尔逊帝国对金玫瑰令有着极其严格的要求,不管是谁,如果无特殊情况私自发令,等同谋反。
二人背后的冷汗冒出来了,这不是开玩笑的,金玫瑰令,是说发就发的吗?这样想来,九皇子与迪达克的冲突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根本没有他们搪塞的空间了。
这封信一旦发出,铁峰关要塞几天之内便会大军压境,届时谁都没法蒙混过关,难道迪达克这家伙真的新怀叵测不成?艾瑟亚的目光,又不依不饶地直射过来,让他们新里直打寒噤,彷佛在告诉他们,别想再搪塞作壁上观了,几天之后接令前来铁峰关的援军便是证见,我和迪达克,不管新怀叵测的是谁,总有一个要死,要是迪达克造反,他死,要是我假传金玫瑰令,我死!你们选吧!两人的新怦怦狂跳起来,额头的肌肉抽动着,即使是久经沙场的他们,此刻也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