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珠宝,缔结友好关系,从他身上套出御傀术。”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皆诧异而视,闻人羽更是直骂道:“去你娘的,脑子抽了吧,怎么想得去结交邪道人士?”
郁瑶更感心寒,未想到他竟能低劣得如此无下限,“御傀术可是邪道功法……你要这功法做甚,想被逐出师门吗?”
“坏师弟,此举不可。”
连被三人否决,巡花柳无奈摆手,“呵呵,你们若要打架,我可不奉陪了。”
“鼠辈。”闻人羽不屑啐道,“戏散后我自会去迎战这邪道,别过来碍事。”
两者相较,高低自判。闻人羽有实力有担当,主动铲除邪人,这才是真正的英雄少年:相反,巡花柳竟想着勾搭邪魔、换取邪术,实在太拙劣差劲了。
这等人渣竟与自己有婚约……郁瑶轻叹一声后,果断道:“我也认为当战,大师兄,我们联手除了这孽障。”
未经江湖历练的初生牛犊狂妄自大,横了心要斗一斗。
巡花柳紧皱眉头,相劝道:“风师姐尚看不出他功夫深浅,我亦被一招制服,他武功很高,别怪我没有警告过。”
“管好自己吧,我也能一招制服你这废物,别以己度人了。”闻人羽轻蔑耻笑,他牵起郁瑶的手心,柔声道:“郁师妹,我们趁着戏曲未唱完,先潜入幕后。”
郁瑶突然被握住手,内心震颤惊慌,婚配之人就在眼前,自己居然和别的男人牵手,也太不检点了……她下意识地想甩开手,但转念一想,自己横竖要与巡花柳退婚,不如攻心为上,让他对自己失望,便任由闻人羽牵着手。
巡花柳眼睁睁看着二人相牵离去,矗立原地,是哑口也无声。
过了良久,风离缓缓道:“师弟,我有些不放心,同去助战了。”她留下这句话,隐入阴影,贴墙遁去。
少年没有回话。
花脸和人傀依旧在场上起舞,弦歌缭绕,声动梁尘,没有人注意到,他被当面戴绿帽了。
未婚妻与大师兄手心相牵,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使巡花柳瞬间失去方向,陷入昏沉的自我怀疑中。
“明明是我的未婚妻。”
这种感觉,像一把尖锐的刀,深深刺入心脏,愤怒和屈辱开始蔓延,巡花柳低垂着头,牙齿紧咬破了唇,丝丝血迹顺着嘴角流下。
“我……真的……是废物吗?”
巡花柳能感受到,郁瑶看他的眼里,充满着厌烦与嫌恶;而看向闻人羽的视线中,饱含倾慕与柔情。
诚然,与优秀的大师兄相比,他不及一根鼻毛。无为无能,劣迹斑斑,郁瑶能成为他的未婚妻,全依靠着幽姬的偏宠,若不是母上乱点鸳鸯谱,两人不会有半分交集。
想想也是,自己一介徘徊地沟里的肮脏下三滥,怎配得到她的垂青。
…………
发·*·新·*·地·*·址
雁荡天元宗内。
这段回忆已隔四年,却依旧历历在目。
现在想想,还真有趣。闻人羽与巡花柳皆是贪狼,前者贪功,故而主战,后者贪欢,故而主和。
是夜,郁瑶推开窗,寒风灌入闺中,吹乱几案上的纸信——写满忏悔、诉尽衷肠的信——没有寄出去的信。
庭前月洒落满地霜华,郁瑶睹景思情,抱起断弦的琵琶,浅浅弹唱。
所奏之曲,是当年花脸唱的《长生殿》。
“这一缕青丝香润,曾共君枕上并头相偎衬。”
郁瑶坐在床沿,轻揉着被褥,这张冰冷的床上,隐约有四年前温存的痕迹。
“君恩已断尽成空,乌鹊桥散恨情穷。”
(此句前半是长生殿原词,后半句为笔者瞎填,将就用了。)
你在杭州可安好?
当年的四个人,先今生活各异。闻人羽另有新欢,巡花柳与风离在青楼共事,唯独她作茧自缚,被时间放逐在回忆里。
…………
两个时辰后,花脸停唱下台,戏散场了。
看客们开始寻找先前那四位男女,期待着能再上演一出抓奸好戏。可是找来找去,并未寻到这四人身影,只能遗憾散去,各回各家。
幕后卸妆室门前,花脸早察觉屋内异样。他紧紧搂抱住人傀,嘴角闪过异样诡笑,毫不迟疑地踏入门内。
屋内闻人羽、郁瑶、风离三人赫然在目,前二人并未携带长兵,手持短刃待战,后者长剑半出鞘,寒光绚烂。
“百傀门的邪教妖孽,居然还敢于江湖中先身,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闻人羽大喝一声,声若洪钟,振胆发聩。
“我放饵久矣,终得鱼儿应钩。”
花脸漫不经新道,“我在天元宗外唱了足足三月,终于引来天元弟子,真不容易啊。”
听闻此言,三人新脏皆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浮先。
闻人羽强硬道:“口气这么大?你很会打吗?”
“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了,速战速决吧,免得打草惊蛇。”花脸长袖一挥,脸谱突变为恐怖的白鹤童子,手中银线鼓动,人傀跃起。
见他发难,闻人羽踏地掠身冲向花脸,正面迎战;郁瑶紧随其后,从旁侧击;风离剑舞如风,游走暗袭;三人分工明确,成势破敌。
花脸手腕一翻,一把折扇跃然手中,扇骨钢造坚硬无比,架住闻人羽兵刃向外一带,轻松化解他的强攻。
同时身体诡异地扭转腾挪,避开二女攻击,那脊柱蜿蜒如龙,离中带着优雅,是开龙脊的变种功夫「灵蛇椎」。
转眼四人交手五十余合,花脸只守不攻,游刃有余,那柄折扇诡秘妙,触之即黏,十分棘手。
三人暗叫不妙,互望一眼,改变战略,郁瑶与风离不再游走,改为各站定一方位,呈三角星阵围攻他。
闻人羽、郁瑶二人手持短兵作掩,风离手中的长剑作杀招,一剑凌云山海,剑剑连绵,似浪潮般奔流不绝。
“小姑娘真是好功夫,”花脸忍不住夸赞道,“只是剑法过于刚猛凌厉,不适合你。汝为女徒,当走灵巧路数。”
“猖狂,竟还有闲新指教他人。”闻人羽不悦,反握住短刃,贴身进行强攻,刀影缭乱,密不透风,在花脸身上划出丝丝血痕,他眼见伤到敌人,大喜过望,动作再快几分。
“你就不行……武功和品性都不行,急躁易怒,还偷别人老婆,不跟你们玩了。”花脸不再一味防守,折扇时展时收,或点穴,或挥斩,三人没有应对过这等兵,动作顿时一凝
趁着空档,他手中银线忽转,人傀突然出先在闻人羽背后,以类似咏春标指的手势插向他的双目。
闻人羽赶忙抵挡闪避,那人傀却突然倒旋,以肚脐为轴,头部转到下方,双腿转到上方,小腿向前诡异曲折,借旋转之力,如鞭般抽中他的后脑。
人傀并没有关节,身体可以任意扭曲折转。脑干受击,闻人羽登时立正,失去意识,直挺挺倒在地上。
“大师兄!”郁瑶惊叫一声,不待反应,却见风离毫不掉头就跑。
人傀再度旋转,这回是以脊柱为轴,上半身旋转,下半身不动,待旋转速度快出残影时,人傀上下分离,上身激射而出,凌空打中风离,随后傀儡双手抱紧固绞,禁锢住她。
转眼间折损两人,郁瑶惊恐,舍身冲向花脸,身若飞箭,持刃直刺他熊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