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映婵从短暂的惊讶中缓过来,睫羽微眨,心中那一丝丝不快也如冰水消融,原本僵硬的身躯也如骨软筋酥一般,提不起半点劲来。
她微微挣扎了片刻,终究是瘫软在后者怀中,双目紧阖,娇艳欲滴。
“楚楚为何今儿穿着洛初娥的衣裳?”林守溪好。
“回忆往昔罢了。
”楚映婵轻吟,挪了挪身子,寻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倚靠。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
不死国,是他们共同的回忆,也是他们不解之缘的由头…或许要更久,但在那幽暗的监牢中相处度过的点滴,是他们永不磨火的刻痕。
周遭充斥着香甜的气息,似少女的幽兰,就连空气也仿佛粘稠起来,温润的吐息遇上寒风所形成的成薄雾将两人包裹,好似爱意的具现。
楚映婵美目流盼,桃腮带笑,以纤指轻触依旧少年模样的林守溪,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他亦如昔日少年。
依旧是极好看的,她想。
指尖徐徐向上,沿着胸膛划过喉结,最后落在少年棱角分明的脸上,轻点,又触电般挪开。
玉指凝固在半空,大约想要再次落下,却又似犹豫,仿佛眼前的事物如同镜花水月,稍加触碰就会消散而去。
少女柔情似春风吹拂,使他内心如同浆蜜般的黏稠,他毫不犹豫的抓住了那只逃窜的手,朝着楚映婵那点朱唇吻去。
双唇接触,楚楚轻吟,绛唇温润。
林守溪贪婪的品尝着仙子玉唇,从唇谷至唇珠,都一并渲染上他的气息。
楚映婵也如干柴烈火般回应,朱唇微启,迎合着对方猛烈的攻势,间或哼出几声清脆低嘤,更似催化情欲。
唇与唇之间如同战场,一方积极进攻,一方却疲于防守。
最终,林守溪的舌头扣开贝齿,只感挤入了一间烫人的温腔,其内幽香怡人,使他几近忘乎所以,似要沉溺于这绯靡之中。
吻至情深,楚映婵纤手环住林守溪脖颈,眸子似蒙着一层迷茫的雾气,长而卷翘的睫羽在余晖之下更显清晰。
两支舌头不断的纠缠,吮吸。
偶有滋滋水声传出,更显淫靡。
他们几乎吻得断气,断断续续的低吟诉说着他们的放纵。
良久,唇分。
他们螓首相抵,彼此贪婪的呼吸着对方的气息,唇齿之间拉出一道晶莹剔透的丝线。
一股燥热好似要将两人燃烧殆尽。
楚映婵星眸微嗔,笑得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她缓缓推开后者,轻快的从石凳上起身。
理了理微乱的墨发,将红绳解下,系于林守溪腕间。
发^.^新^.^地^.^址;“楚楚…”林守溪只是痴痴的望着,喃喃细语。
“徒儿好不容易回来,师傅自是高兴的”楚映婵不疾不徐的说道,旋即又补了一句:“你可莫要多想。
”看着楚楚强作淡然,林守溪宠溺一笑,嘴角也不住的上扬。
“徒儿一向尊师重道,自是晓得的。
”“嗯。
”楚楚頷首,对后者的反应感到满意。
“随我来。
”楚映婵轻柔的说,转身离开石亭。
她走在前面,纤腰束素,垂至臀间的青丝倾泻如墨,裙袂于碎雪中翻飞,白衣胜雪,清雅绝尘的步子也透着一丝挑逗。
远处红梅盛开,点缀着她如诗般的俏
影。
黛黑色的山峦将落日吞噬,属于黄昏的暗紫渐渐从天际漫来,流入西天辉煌的落霞之中。
他们沿着庭子踱步,深冬的月色静谧而清淡。
呈现眼前的亦是那薄雾缭绕的荷塘,池中青莲恰含苞待放。
偶有通身雪白的仙鹤盘旋其间,袭卷着一缕青烟,飘飘然似降临人世间。
不远处是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雪松之中。
楚映婵排闼而入,门扉吱吱作响。
房间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蛛网密布,书架上覆着一层厚厚的积灰。
淡雅的月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古琴也一并的破旧,青霉中生,琴弦泛黄。
早已分辨不出颜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雪花。
她轻拂琴弦,弹奏出不和谐的音律。
又重新点燃香炉。
于是阵阵袅袅的紫烟升起,卷裹着纱帘,充斥屋内。
这本是她的闺房,百年间却无人问津,如今人去楼空,只剩下腐朽与破败。
仙子美目中闪过一丝落寞,却被林守溪捕捉到。
他大大落落的打量一番,品头论足:“旧是旧了点,但我们大可打理一番。
”楚映婵这才好受一点,微微颔首,轻声道:“好。
”于是他们又忙碌了起来,直到窗外乌云密布,残月高挂夜空才讲屋内打理完毕。
原本破旧的房屋这才有了些许生气。
他们对坐在一张紫衫木质的桌边,桌上摆放着淡酒半壶,以杯盏小酌;山的酒并不浓烈,多以浆果酿制。
此时的两人却感微醺,也不知是否是酒精作崇。
楚楚面若桃花,素手撑着仙靥,双眸似水柔情,只是瞧着,仿佛眼前的少年怎么也瞧不腻。
她本就出落绝尘,此时白衣胜雪,更似飘飘若仙,又如女降世,一颦一笑更能牵动心弦,如一朵素雅典丽的百合,却只为眼前的男子绽放。
林守溪也被渲染,笑容中透露宠溺。
他想伸手触碰眼前妙曼的仙子,却又在急近的地方骤停,踟蹰不前,最后又像下定某种决心般,抚上了那温润软滑的脸颊。
“只有这些胆子…?”楚映婵讥讽刺激,睫羽轻颤,灼热气息从红唇中倾吐,火光映在她瞳孔中,光华氤氲。
林守溪意动,动作更为大胆,抚摸也渐渐化为挑逗,她却享受般的微眯双眼,任由后者手指轻薄那如玉脂般的肌肤。
“师傅越来越放肆了。
”林守溪打趣道。
“嗯?”“我是说这些年真是苦了楚楚了…”感受到情郎情真意切的关爱,楚映蝉心中微甜,眉目含情,柔声安慰道:“不苦的…你回来便好。
”气氛逐渐升温,唇儿也顺理成章的印在了一起,却并非缠绵,而是如蜻蜓点水般,触之即离。
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月有阴晴圆缺,今日却无悲伤离别。
周遭寂静,只有北风呼啸吹剐纸窗的‘嗖嗖’声。
少年少女如胶似漆,双双倾倒于新置的杉木床上。
大红被褥是楚映婵从山下采买,白襦褶边上镶金裹银,中间绣着一对金丝编织的喜鹊绣花。
她买的时候极为喜爱,可现如今这床被褥却被随意弃置一旁,随它褪去的还有仙子胴体上裹着的白裙衣衫。
少年白袍也不见了踪影,露出藏匿在内的纤细躯体,苍白却又充斥着力量感。
他目光火热的注视着眼前清丽的仙子,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略带侵略性的目光看得楚映婵俏脸微红。
她早已臻至人大圆满,是世间顶尖的战力,四季冷暖对于她来说并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