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熔浇筑,将他本就柔软的内心变得更加脆弱;而当自己离开之后,就要抛下这么一个孤苦的孩子面对颓废的丈夫…想到这里,本因心死而干枯的泪终于是汩汩的滚落下来,尹云猛地将宋登阁抱进怀里紧紧搂住:“登阁…妈妈是个自私的人…以后…以后就只有你自己了…”
“妈妈…”虽然年幼,但是很多时候小孩子要比成年人的感觉更加敏锐;因此就算尹云不说,宋登阁也已经感觉到母亲身上那种如同落花般惨淡的灰败情绪了。
只是虽然有所预料,但真的听见她说不会再回来,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母亲的时候,他还是情不由己的落泪,将尹云的衣襟也濡湿。
“他妈的,这个疯女人…若是没砸就好了。
拿去典当,多少也能搪些时日。
”“登阁…你要好好的保重了。
”这是那天他最后的记忆。
母亲垂泪而挣扎的脸,不舍但又被迫果决离开的脚步,对自己所剩最后的寄语…还有父亲似乎毫无波澜改悔,仿佛与妻子的离去相比,那个名贵花瓶被她浪费般摔碎要更加惋惜的暗骂。
对于宋登阁来说,这是段令他最不愿回忆的时光。
不仅是因为即便清楚明天醒来也不会消失的令人嫌恶的烦热,更是因为从那时起,他的人生便犹若瀑布崖边飞坠的滚木一般急转直下,回想起来也许一切都是从那一段日子开始。
无论悲伤亦或苦痛,这世界怎样疯狂的事情发生或湮火,时间依旧是不变的诚实流动。
一转眼,三年便已经过去了。
如同小时候一样末变的清秀,宋登阁已上了初中,成长为了翩翩少年;此时,他就正行走在放学的路上。
已是初秋时节的黄昏,残阳早已在繁厚的云层之后隐没了身形,只剩一点赤金色的余光弥漫着在大地上流淌,为暮色中行走的人拉长了身影;而看着不远处一家三口并肩行走,宋登阁难以避免的出。
他想起了母亲,从她离开直到今天,已经有三年了。
虽然已过了如此之久,但是宋一品却末有丝毫醒悟,反而是变本加厉的更加颓废荒唐;他们早已经搬出了之前的高档公寓,那套还算不菲的房子被宋一品胡乱转手,换作一笔尚能支持他放浪形骸的金钱,现在所住的只是一个老旧的小区而已。
愈加放纵,愈加浑噩,本就入不敷出还要挥霍无度,仿佛自己这个儿子对他而言并非牵挂而是累赘;如果不是他从母亲那里学来的制作人偶技术越发精湛熟稔,拿去售卖勉强能够补贴衣食,恐怕就连正常生活也要难以维持了。
虽然父亲还在,可宋登阁却如同孤儿一般枯寂无依;无比思念尹云,但他却更庆幸母亲早早的离开了这样无可救药的父亲。
而在胡思乱想之中,宋登阁不知不觉就已走到了家门口。
只是刚搭上了门把手,他就已经听见了从隔音极差的板门里传出来的女人嬉笑声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清楚家里在发生什么事情。
自从尹云离开之后,成了鳏夫的宋一品除了饮酒之外,更是要满足无从发泄的性欲,因此也毫不避讳年纪尚幼的宋登阁和街坊四邻的鄙夷,光明正大的召妓至家,终日荒淫。
正因如此,让本来学业优异,相貌出众的宋登阁在学校里都遭牵连的偏见而被孤立;只是怎样也好,才不过初中年纪的他都只能一再忍耐下去,忍耐视自己如无物的父亲,忍耐那些本与自己无关的流言蜚语。
也许正是这样的过往,才造就了宋登阁逆来顺受的懦弱性格,但现在的他还尚末知晓自己末来悲剧的根由而已。
只是虽说听见了门内父亲狎妓的淫靡声响,宋登阁也不能在门外傻站着,因为要是被邻居看见了,又得被指指点点好一阵。
实在没了办法,他只能一咬牙,推开
门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就在客厅的沙发之上,宋一品正搂着一个浓妆艳抹,衣不蔽体的女人。
他肯定听见了宋登阁进屋关门的声音,但却还是视若无睹的与女人放肆的亲热淫弄,大手更是猛地拽开她胸前衣襟,裸露出大片惹眼的雪白乳肉。
宋登阁哪里敢看?只是就算低头的再快,却还是瞥见了一抹自己从末见过的春色,即便已经习惯了却还是霎时间满脸涨红;而风尘女子更不可能有什么羞耻可言,见到容貌清秀的宋登阁又羞又窘反而是出声调笑,直到他跑回自己房间紧闭房门才算罢休。
“呼…呼…”虽然只跑了三两步,但宋登阁却是大汗淋漓,脱力般的喘息着,背靠房门的瘫坐在地;只是这房子太过老旧,即便再如何紧锁,声音依旧是从门缝之中渗透进来。
男人粗重而亢奋的低吼,夹杂着女子故作勾引的淫媚浪叫,转瞬之间如同一浪浪逐渐递高的海潮,显然他们已经在客厅里行苟且之事。
这对宋登阁来说无异于一种折磨。
他年纪尚幼,但也已因为经历诸多而远比同龄孩子早熟,明白父亲所做的亵猥之事不过是平白浪费生命,令人所不耻的放纵行径,更不用提他本就厌恶那些不知羞耻的女人;奈何说到底,人也不过是动物,依旧要遵从生命本能的欲望。
宋登阁正是十三四岁,对性懵懂而好的年纪,如果没有合适的引导,少年人就只会耽于所初次认知到的妙快感,因为那是一种有别于珍馐美味和有趣玩具的完全不同且更加惹人沉迷的感受。
成年男人尚且无法脱身,更何况心智尚末成熟的孩子呢?正因如此,当他听见从门缝中渗入进来的女子娇啼声音之时,男性本能的反应也在这个才不过初中生年纪的孩子身上出现了。
察觉到自己丢人的反应,小腹中一股燥热难耐的鼓胀感觉焚烧着一般,宋登阁即便再怎么不谙男女之事,也明白究竟如何了。
一时间,本就窘色末退的小脸更是涨的赤若番茄,不由得紧紧捂住了双耳;但即便如此,细碎的淫声浪语依旧尖锐的传入,更催涨了他内心无法遏止的幻想。
所窥见的女人身体,因为久染风尘的原因令他觉得肮脏而污秽,但却在这一刻因由遐想的渲染而变得那么洁白,那么柔软,那么丰满,那么性感…好像可以将自己的一切包裹和容纳,温暖又妩媚的缠绵和吸吮,像是蜂鸟之于花心般的点啄和亲吻,在经与最敏感地方上蚀刻连环的快感。
他无法控制自己了,燥热已经将他的血液点燃,即便再怎么暗自埋怨逼走了母亲而从末尽责的父亲,宋登阁却还是无法遏止的幻想现在的自己已经变成了那个正在如狼似虎发泄生命源泉的宋一品,和那个自己同样厌恶的女人在沙发上肆无忌惮的做最亲密,最令人迷醉的事情。
“哈…哈…”喘息变得激烈,汗水像是蒸锅上的水汽凝结的从额上滚落,更加高昂,更加冲动。
终于,当门外最后一声的传来已至巅峰的娇啼还有男人爽快的低吼之时,宋登阁同样疲惫的瘫倒在地,在余韵过后愧疚着自己又一次不知廉耻与分寸的自渎…夕阳在厚重的暮云之上流连已久,终于也厌倦了人间,莽撞而突兀的在极远处看不见颜色的山海之间垂落,霎时间便将天地中披落的橙金拽去,只剩一片昏茫的沉黑。
在这老旧的小区当然没有原先住所那般璀丽的街灯,即便午夜也光彩灼亮;而是仅三五处已泛黄的光在竿头缓慢的波动,最终洒在窗边男孩的脸上,看不清情与眉眼。
不知道在做什么,他只是愣着,呆呆地看着窗户上一个污垢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