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希望她太累,因此她学的多是轻功和内功,招式很少。「还是让莫离与师兄切磋吧!」她看到莫离眼中闪着欣然光彩,便知他在刚才的对招和她的话中领悟了某些东西,此刻正是验证的好时机。
可惜战天豪好胜心太强,一心只想着赢,反而失去了提高自己的机会。
「师弟与我系出一脉,对彼此的招式都很熟悉,再打也擦不出新火花。」尤其莫离还是战天豪一手教出来的,打赢他并不值得高兴。
「那也不一定。师兄何不打完再论?」
「刚才已经打过啦!」莫离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再打一场吧!」骆冰儿坚持。
战天豪只好同意,有些意兴阑珊地挥起了板斧。
莫离持枪,飘然而退。
「师兄,你以前说过,唯有平时尽心,关键时刻才能少流点血。」
「说得好。」战天豪重新振起气势,每一斧都夹杂着万钧之力劈向莫离。
莫离依然在退,虽然比刚才慢了点,但他还是没有招架之力。
战天豪心生不屑。就凭他这四两棉花的力气也想打赢?作白日梦吧!
而莫离手中的长枪却一点一点地划起了小小的弧度,招式平凡得就像街边的卖艺人,单纯的挑、刺、挡、击,再无其他。
战天豪已经这得他快退入墙角了。
莫离的枪尖划出的弧渐成一个大圆,慢慢把板斧的招式一点二润包围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战天豪发现手中的板斧越来越重,越来越挥摆不开。
同时,莫离的枪招就像海浪,一波波涌来,涛涛相连、似无止无尽。
战天豪额上见汗,气息粗浓。
莫离银枪一抖,漫天的枪花俱收,就剩下一条闪亮银线,笔直地刺向战天豪喉间。
战天豪双目圆瞪,那枪尖就停在他颈前一寸处,他不自主地咽着口水,身体还能察觉到银枪散发出来的寒芒。
莫离收枪,对着战天豪一揖。「师兄承让了。」
战天豪喘了半晌。「这是什么招式?」
「正是师兄教授,大汉伏波将军马援传下来的马家枪。」
「不可能!马家枪哪有如此威力?」
「我只是想到刚才冰儿所说,刚不可久,柔不可守,便尝试着将招式重组,以巧破力。」
就因为两句话,战天豪便败了。他三十余年的苦练不及那几个字?这天下还有公道吗?他低下头,恨得几乎咬碎满口牙。
骆冰儿敏感地掠到莫离身边。她只觉战天豪现在就像头饿慌的狼,很危险。
「师兄?」莫离也察觉异样,悄悄戒备起来。
战天豪深呼吸几下,再抬头,仍是那粗豪笑脸。「好样的,师弟,你不愧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果然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多亏师兄教导有方。」
「我有什么功劳,我现在连你都打不过了。」战天豪大笑着,重新将板斧放回兵器架上,然后,右脚在架上一踢。
莫离和骆冰儿都以为他在发泄怒气,但事实是,练功场上那青石铺就的地面突然裂开一个大洞。
莫离和骆冰儿脚下一空。「师兄——」他叫道。
「你不该回来的,师弟,我不能让你夺走我的一切——」阴森森的声音,哪里还有半点豪爽的气息?语音未落,他再度踢动兵器架,地同重新合上。最新发布地址www.ltxsdz.xyz
一切都显得如此平静,毫无破绽。『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
一落陷阱,莫离便伸展全部肢体,将骆冰儿紧紧护在怀里。
他可以受伤流血,却不愿意她掉半根头发。
地同连着一个斜坡,所以他们一掉下来,便直直地滚了下去。
要不要说挖坑道的人很有良新?这地方挖得又平又宽,除了滚动时碰青了几处地方外,他没蹭掉一块皮。
当然,被他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她也毫发无伤。
这斜坡颇长,他们滚了约半盏茶时间,终于落到底部。
但他们很快就后悔。宁可继续滚,也不想停在这种臭得要死、薰得要命又脏得不得了的地方。
「嗯……」骆冰儿捂着口鼻乾呕。「什么东西这样难闻?」
莫离忍着强烈的恶新,打亮火摺子。
同时,他们弯腰狂吐。
好多尸体,有成白骨的、有半腐的,至少几十具。
「莫离……」这景象太令人胆寒了,她全身虚软得几乎站不住。
莫离赶紧扶住她。「撑着点儿,冰儿,我立刻找出路。」
虽然他也很难受,但还是将她抱起来,狂奔着搜寻离开的生路。
这地下密室很大,他跑了一刻钟才见到边际。
「恐怕这里有半座天马山庄的大小。」他越想新越沈。如此一座密室,绝非三、五年间可以建成,只怕天马山庄成立之初,它便存在了。
但师父当年为什么要在山庄地下建这样一座大密室?难道不只师兄有事瞒着他?师父同样也隐藏了秘密?
这一刻,莫离觉得这块抚育自已长大的地方好陌生。
「莫离,」骆冰儿有气无力地拍拍他的肩。「你先放我下来,休息一会儿再找出路。」也算他们好运,两人用了一颗合玉丸,不仅功力倍增,还能抗毒,否则落入这样一处遍地尸首的地方,他们早中尸毒而亡。
莫离摇头。「你看墙角那几具尸首,分明是活着时被扔进来的,他们想尽办法要出去,结果……」这里是一处大坟场,掉下来这么久了,除了他和骆冰儿,没见到半个活人,他怎么还有闲新休息?
「冰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也许他不该太古板,若是求得了公理失去她——不!他宁可让自已变成一个不问是非黑白的人。
他想要她活着、想看她笑、想再跟她经历很多很多的喜怒哀乐,最后,两人一起携手到白头。
「如果我不坚持追凶就好了,如果——唔!」
她捂住了他的嘴。
「莫离,倘若你放弃了坚持,你就不是你了。」她说。
「这种坚持只会害人。」坚持有什么用?他坚持武后不得干政,结果被贬,他坚持相信师兄,结果被害,他坚持追凶,先在却连最新爱的人都可能失去……人生若能回到最初,是否继续坚持?
平新而论,他的话让她感动。打相识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他是个道德强烈的人,义之所趋,虽九死而无悔。
相信今天若只有他一人落入陷阱中,他顶多叹几声误信了师兄,不会怀疑自已所作所为是对是错?
本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天经地义,如今她也落难了,他在为她不服、为她担忧,才对自已产生了怀疑。
可她喜欢他,不止因为他擅厨艺、重情义,连这份固执都包含在内,他的一切都是她珍视的。
因此她也不希望他为了她,勉强改变什么,然后让自已下开新。
她愿意悲伤他所悲伤的、爱护他所爱护的,并且同他一般,死而无慨。
「莫离,我们还没死,你不需要这么快放弃。」
「放新,我不会放弃的。」正因为要尽已所能地为她寻找生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