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突然眼睛一亮:「这样不妥。我倒有个法子,不知是否可行?」
孟县丞一怔,有些意外地看了花知县一眼:「愿闻其详。」
花晴风道:「你看,叶小天根本就是咱们拿来抵充艾典史的,原本就打算近日找个机会结果他。我们何不就趁这个机会找人做了他,对外依旧宣称水土不服而死,对齐木那边有了交待,此事也可不了了之啦。」
孟县丞面无表情地看着花晴风,一言不发。
花晴风满脸希冀的笑容看着孟县丞,看了半晌,笑容渐渐凝固,讪然道:「孟县丞可是觉得不妥?」
孟县丞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道:「齐夫人想邀请县尊夫人一起去逛庙会呢。」
花晴风脸色一变,失声道:「什么?」
孟县丞道:「此事已经被我婉拒了,但愿齐夫人不会再次相邀。」
说完,站起身道:「明日堂审之事,就按我说的做吧,大人你就不用费多想了。」
孟县丞说完,就负起手摇着头向外走去,看那样子竟是懒得再跟花知县多说一句。
花知县怔怔地看着孟县丞的背影,困惑地自语道:「我的法子有什么不妥?」
苏雅夫人站在屏风后面,心里一阵难过:「唉!相公当真是读书读坏了脑子,怎么就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第二天是个阴天,天气阴得就像县衙里上下人等的心情一样压抑。
所有人都期待着公审的到来,可这一刻真要来了,他们又紧张起来。
齐木一直没有动静,齐木越是不出手,他们越是担心,不知道齐木究竟会做什么。
昨晚就有捕快到郭家通知,让他们今日一早就去县衙,尸首也不得掩埋,还要抬到县衙为证。
郭家人想不好明天到了县衙后究竟该怎么说,是屈从齐木,任由亲人枉死;还是站在官府一边做证人,甚至……重新做原告。
天亮的时候,郭家娘子到院子里打水做饭,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郭老汉等人闻讯跑出来,却并未见到有什么人闯进来,只见郭家娘子呆呆地站在院中,身子簌簌发抖。
郭老汉诧异地走过去看了一眼,只一眼,他的脸就变得煞白。
郭家娘子手里拿着一个布偶,想必是昨晚有人抛进来的,布偶已经被血浸透了,血渍已干,透着可怖的黑红色。
更加令人怵目惊心的是,那只布偶没有头,四肢也都被扭得脱离了身体,只剩下几条线连着,软绵绵地耷拉着。
同一天晚上,周班头家也有人去骚扰。
但是县衙的捕快们早就有了防备,当晚有六七个捕快住在周家。
那些地痞刚刚扒上周家的墙头,迎面就挨了一枷,急急落荒而逃。
县衙三堂,花晴风穿戴整齐,举步往前堂走,脚下沉重得像坠了铅块。
当他走到二堂门口时,就见三班六房的胥吏、衙役们齐刷刷地站在那儿,看到大老爷出来,他们不约而同地跪了下去:「大老爷!」
花晴风站住,脸色难看地看着他们:「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请大老家为郭家主持公道!」
「请大老爷为周班头主持公道!」
「请大老爷为葫县百姓主持公道!」
「请大老爷为我葫县衙门主持公道!」
众人异口同声,说到最后一句时,很多人忍不住扑簌簌地流下热泪。
花晴风沉默了片刻,摆摆手,一句话也没说便向前走去,只是这一次他的脚步更加沉重,就像套了一副百十斤的脚镣。
(第十六章完,请期待第十七章《燃起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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