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1-14
广国公府中,寂静清幽,花香依旧,而急促的脚步打破这久违的宁静。『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最新发布地址www.ltxsdz.xyz
平国公戚仁手中拿着一叠书信,身后伴随一名男子,匆匆向书房赶来。
戚仁敲了敲房门,「大哥,是我。」
过一会儿,一个身态佝偻的男子,头发花白的男子缓缓出来,看到戚仁作揖
道,「平国公,老爷在里面恭候您呢。」
戚仁看着达叔离去,心中郁闷,因为他也不了解此人,只知道他是大哥的朋
友,多年前因生活窘迫,才请来作孩子们的私塾老师,这些年甚是神秘,孤僻,
不苟言笑,只与大哥说得上话。
而让戚仁没有注意到的是一旁的徐凯看到达叔时一脸惊愕,但两人目光接触
之时并无言语。
戚今看到二弟进来后,问道:「怎么样,有消息吗?」
戚仁急忙递过书信,「这是徐凯从张亨那带来的消息,他一回京,我就带他
来此。」
戚今看了看徐凯,说道,「有劳徐将军了。」
徐凯抱拳回道,「幸不辱命!」
戚今拆开书信,阅读许多遍,当读到信中那妇人离去的决然,便如一把钢刀
反复插入他的肺腑中,瘫坐下来,双手一甩,书信便飞到戚仁脸上。
戚仁自然不怪,也急忙阅读一遍,便付火而焚,转移道,「大哥,难道是那
庐州夫妇……」
意识缓过来的戚今端坐身子后点头回道,「如按书中说道,在他们在岗期间,
那一夜只有两辆马车离京,况且那位夫妇还带着孩子,虽然外貌年纪模糊,但着
实很有可能。」
随后站起,对着徐凯说道,「徐将军,烦请你连夜赶往庐州,打听一个叫林
允明的商户,知悉其根底,近些年的足迹,特别是其家庭的情况。」
戚仁便嘱托道,「就按大哥吩咐去办!」
徐凯出广国公府时,好巧又遇到达叔,忽然说道,「太……先生……您还好
吗……」
达叔却未看他,低沉地回道,「拙虎,你去干你该干的是吧,我这样挺好。
只是还有些曾经的同路之人忘了当初我的嘱托,你若如遇到,帮我劝劝他们,希
望能迷途知返,算是我最后一次拜托你了。」
徐凯听到那个久违的名字后,大喘一口气后,握紧拳后,屏气咳声道,「我
明白了!您……您保重。」便快步离去。
达叔听到离去的脚步声后才缓缓转过身来,注视着徐凯的身影,双手贴着额
头祈祷着,倏尔脚步颤栗,炯黑的眼睛一暗,那双包层皮的老茧手盲目地杵着,
无力的喃道,「吾,何独活矣……何独活矣!」
达叔晃悠悠地踉跄着,忽然被一双臂膀扶了起来,看向来人,连连道谢,
「忆管家,老朽失态了!」
忆姨从书房前经过,看到达叔情况不对,急忙赶来,「达夫子,你还好吗,
我吩咐人帮你请郎中!」
只见达叔迫切的挥手拒绝,「忆管家,我今天偶有不适,不用劳烦了,我自
去休息便好。」
达叔拖沓地离开了,忆管家呢喃着,「故作坚强,又何必呢!」又看了看书
房,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房中的两兄弟缄默不语,戚仁却道,「哥,你这院子的海棠花开的盛啊,我
在这都溢香扑鼻啊……」
「啊!」这才顿过来的戚今回道,「是啊,都开了,你哪天和弟妹带着那俩
孩子过来,我们一家子可以聚聚。」
「嗯。」戚仁随口答道,他想知道一切,但戚今始终三缄其口,密不透风,
知道自己继续待着不合时宜了,但还忍不住咆哮道,「大哥,你到底瞒我些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和父亲和心儿有关……就算和大嫂有关,你都能瞒着自
己的亲弟弟吗?」
换来的依旧是沉默,戚今走向窗前,余光瞥到一抹绽开的海棠花,浅红的花
瓣迎风飘零,飞向戚今看不到的尽头,「你嫂子她其实是凉国长公主,之所以这
些年了无音讯,她现在应该身陷凉国的囹圄吧。」
「什么……这……这,当年你不是在幽州城遇见大嫂的吗!再说凉国长公主
慕容秋仪不是因病死亡了吗!」听到的大哥透露的消息,戚仁自是惊得当头一棒。
「她化名钟欣怡,至于当年为何出现在幽州城,我又如何能问她?」
戚仁忽而觉得大哥陷在阴谋的漩涡之中,但大哥和嫂子俩人的伉俪情深,他
这些年是有目共睹的,也正是这,当年让他做了那件悔不当初的事。
「可你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了,还养育了恩泽和惠行,那她为何又突然一
去凉国而不返呢?」
戚今双目幽闭,这正是她不得其解之处,但戚今心里万分清楚的事,欣怡她
定是受到凉国皇室的逼迫,甚至威胁,否则定然不会杳无音信决然地离去。
戚仁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大嫂的真实身份的?」
「成婚那晚,欣怡亲口告诉我的,抱歉,瞒了你这么多年。」
「父亲知道吗?」
「知道,第二天我便领着欣怡,告诉了父亲,当时我虽抱着生米煮成熟饭的
侥幸,但我和欣怡都慌的不行,可父亲听后却说,「她只是我戚家的儿媳,别的
他不想知道。」
戚仁振聋发聩,又着急问道,「是不是和心儿有关,当初那件事……」
戚今突然怒目转头,喝到,「戚仁,你听着,不可再提当年之事,你忘记父
亲的嘱托吗!」
戚仁内心一俱,不免仍怀着当年热血方刚之气,快速挤到戚今身旁,双拳迅
速揪着戚今的领口,大声驳道,「戚今,你又惺惺作态,当年是,现在还是,不
错,我是罪孽深重的不肖子,但对心儿,我问心无愧,相较于你一味地逃避,你
没有资格指责我。」
戚今却是淡淡回道,「和妹妹无关。」
一阵微风刮来,扑在窗棱便吱呀作响,戚仁这才发现自己过度失态,听到回
到后,急忙放手,两人目光相对,却寂静无声。
戚仁离开了,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是非之地,今天他知道了很多,疑问也很多,
走着走着,他不知不觉地哭了,又笑了;疼痛着,又落寞着……
看着决然的弟弟走了,戚今缓缓趴在书桌上,每当他回忆当年之事,内心都
会一阵绞痛,是那般歇斯底里的,是那般荆棘丛生的,是那般过目难忘的。
他当然不会埋怨任何人,并始终认为是自己种下的因,而果却报在无辜的人
身上,父亲含泪九泉,二弟噩病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