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娇躯剧颤,长剑寸寸碎裂。
“好!”墙外传来一声喝彩。
程宗扬抬看时,却是刚才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的汉子,不知怎么听到动静也过来观看。
他立在墙外,看着鲁智施出的招术,就像酒徒看到美酒、武痴遇到知己一般眉飞色舞,喜动于色。
小尼姑的长剑被毁,身形也迟缓下来,无法再在柳树间穿梭。
她退到一株一合抱的柳树上,咬着牙把断剑、树枝当作暗器,一件件丢下来。
“坏和尚!坏和尚!坏和尚!”她手上的力道不足,准却极好,不一会儿鲁智
的光
就挨了几下,脑门被打得砰砰作响。
鲁智气得哇哇大叫:“小尼姑!输便输了,还要撒赖不成!”“你吃了我的花花,我打死你!”鲁智
厚着脸皮道:“兀那尼姑!有道是男不养猫,
不养狗!洒家结果了那条花狗,正好让你们安心修行。
再不停手,洒家便上去拿你下来!”鲁智的轻身功夫平常得紧,连跃几次都没抓到小尼姑,反而被小尼姑近距离砸了几下狠的。
他有心爬上去,但那棵柳树刚刚泛青,枝条披靡犹如烟雾,小尼姑立在树上堪堪能够站稳,想再加个鲁智是万万不成了。
一番折腾之后,鲁智除了
上多挨几下,连小尼姑的衣角都没摸到。
鲁智绕树喝骂,小尼姑也跟他对着吵。
程宗扬叫道:“我说你这个大胖和尚,咋这么死心眼儿?你把树拔了不就结了?”鲁智一拍脑门,“好计!”周围的泼皮嘴
都张圆了,树上的小尼姑也有些傻眼。
只见鲁智腰身一弓,张臂抱住那株垂杨柳,接着肩膀一扛,顶住树
。
他双肩的肌鼓胀,如镔铁般高高鼓起,接着大喝一声,树根周围的土地猛地隆起,泥土中传来根须断裂的声音。
周围的泼皮都忘了喝彩,一直悠然的秦桧表
也变得凝重。
明心含着那块狗,吐不敢吐、咽不敢咽,这会儿看得出,喉
一动,一大块肥狗
顿时滑到肚里。
小尼姑花容失色,来不及脱身,身下的垂杨柳就被整棵拔起。
她不由得脚下一滑,从树上跌下来。
花和尚斗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逮到小尼姑,当即一把搂住,哈哈笑道:“洒家连地上生的杨柳也拔了,何况你这个没几斤重的小杨柳!”然后大喝道:“服不服!”那小尼姑被他搂住,无法脱身,忽然小嘴一瘪,“呜”的哭出声来。
这下到花和尚傻眼了,他手忙脚
,赶紧撒开手,又是打躬又是作揖,连连赔罪道歉。
“五台山来的很了不起吗?”小尼姑哭哭啼啼道:“你赔我的花花!你赔我的剑!”鲁智怫然道:“江湖比武,生死由命,哪里还要剑?”“呜呜……”“明白告诉你!洒家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呜呜……”“你哭也没用!洒家真没钱!”“呜呜……”“哎呀,别哭了!别哭了!洒家赔你剑便是——小的们!把钱拿来给洒家使着!”周围的泼皮虽然不
愿,但和尚师傅下不了台,只好各自掏衣摸袖,你三文、我五文的凑了一把铢钱赔给杨柳。
小尼姑含泪收拾狗皮,拿着光秃秃的剑柄哭哭啼啼地走了。
“大和尚好力!”墙外观战的汉子跃过矮墙,快步走来,一边抱拳说道:“某家八十万禁军教林冲!方才见大和尚使得好脚拳器械,特来拜会!”鲁智
眼睛一亮,叫道:“好汉子!洒家花和尚鲁智
!”两
一见如故,把臂言欢,倒把程宗扬等
晾在一边。
程宗扬也不生气,若有所思地看着两;秦桧以为家主有心结识,整了整衣服正待开
,却被程宗扬拉住。
“不到时候,走吧。
”众回到庙里,程宗扬不再上香,去祈福榜看了一圈,然后打赏明心便返回宅院。
第七章程宗扬慢慢拂平一张寸许宽的红纸条,这是从明庆寺祈福榜上取来的字条,上面写着:“君子福履,东方有庆”,落款是“便门瓦张官二月十九申”。
那个线的文字内容都是以“君子”二字开
,来接
的才能从近千张祈福字条中分辨出来。
重点在落款:接的地点是“便门瓦”,时间是“二月十九申时”,线索是“张官
”。
程宗扬放下字条,用铜箸拨着灯蕊,半晌才道:“薛团长想见我?”冯源点了点。
“分舵的兄弟说,薛团长半个月前到了临安,他的背上中了一掌,经脉重创。
仇家还在追,不敢待在城里,现在躲在西湖旁边的一处农居。
敖队长跟他见了面,说了江州的事。
薛团长听完,说想见你一面。
”“什么时间?”“公子明天要去吏部,下午如果有时间就在西湖见面。
”“好。
”冯源走后,秦桧开道:“某有一言……”程宗扬叹了
气。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薛延山这个仇家的来不小,我若代星月湖替他出
,恐怕会惹出大麻烦。
但这个面,不能不见。
”雪隼佣兵团实力不弱,虽然江州之战伤了元气,但经过这一战,留下的都是锐。
无论是从星月湖扩张的角度,还是从自己培植势力的角度来说,都必须将这马纳
自己的羽翼之下。
薛延山重伤之余,无力支撑雪隼团,但自己想顺理成章地接过来,必须要表现出足够的实力。
这是一笔易,毕竟世上没有白捡的午餐。
“属下的意思是……”秦桧压低声音,比了一个手势。
程宗扬怔了一下,才发现死臣果然比自己黑得多。
秦桧从容地抹拭着手指。
“属下有七成把握。
”“十成也不行!”程宗扬一回绝。
这死臣心太黑,自己得时常敲打,免得他彻底没了底线。
不过死臣的主意恐怕是最优选择,以他的惊魔指,要
掉一个受伤的薛延山费不了多少手脚,既能顺顺利利地接过雪隼团,也不用替薛延山顶雷,招惹他的仇家,称得上是一举两得。
程宗扬甩开这个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