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
气，一
惆怅
绪盘结在心
不去。
窗外的树林子里有许多的萤火虫，这里一闪，那里一闪，不免又勾起了小吉的回忆。
记得上大学时，有一次和志明从图书馆回宿舍，经过一片树林子，班驳的月光下满是流萤飞舞，多得像天上的繁星闪烁，很富有童话的意境。
志明触景生，对小吉说：“小吉，我打一个字谜给你猜猜，是一个
的姓。
能猜得出来吗？”“试试看。
”小吉盯着月辉下的志明说。
“听好啊。
”志明的眼睛也像萤火虫一样故意闪了闪，“这是一首描写一个
盼望丈夫回家的词：花园
，化为灰。
秋风起，萤火归。
夕阳西下一点沉西坠。
相思心已去，惊听马蹄归。
“真优美!”小吉在月光下小声惊叹道，“是一个什幺字呢?”小吉望着眼前的流萤寻思。
”花园，化为灰，只剩了个。
秋风起，萤火归，去掉火字，是一个禾。
夕阳西下一点沉西坠，没有了中间的一点。
相思心已去，是个田。
惊听马蹄归，加上四点。
拼起来是个什幺字呢?”小吉在手心里画着，忽有所悟，“有了，是一个繁体字‘苏’(苏)，对不对?”小吉很有把握地看着志明。
小吉姓苏。
志明点点：“你真聪明。
”两在斑驳的月光下欣赏了很久的萤火虫，小吉在心里反复地回味着这首小词。
第二天下起了绵绵的秋雨。
小吉一直到晚上十点多钟才下班。
她路过花店，里面还亮着灯。
小吉停下车子想进花店，却打着雨伞在花店外面犹豫徘徊，一直到里面的灯灭了，一个穿着雨衣出来锁门。
“志明。
”小吉忍不住轻声对那个喊了一声。
那一下子凝固在了那里，半天没有动静。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像一幅水帘子隔在他们的中间。
四周一切很寂静，只有雨水击在水泥地上的噼啪响声。
小吉走过去，站在他背后，又轻声说：“志明，我是小吉，一直都惦记着你。
”那缓缓地回过身来，满脸的泪水和着雨水对小吉说：“你走吧，我的一生都毁了，我们是属于两个不同世界的。
”“不，”小吉在雨中大声地喊着，“我们是同学，曾经相
过，我不忍心看见你这个样子。
我伤害过你，乞求你的原谅。
”小吉的脸上也淌满了泪水。
雨越下越大，隔着雨帘子没有回声。
“我们能谈一下好吗？”小吉几乎是在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看在以前老同学的份上。
”两来到了一间咖啡屋，在一个角落里坐下来。
小吉向服务生要了两杯浓酽的咖啡，她帮志明放了不少牛
和糖。
她记得最后一次和志明在纽约他公寓里相聚时，志明就是这幺做的。
志明若有所悟，捂着杯子的手都有一点抖。
两个默默地喝着咖啡，从外面进来有一点冷。
小吉打量着志明，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怜惜和悲伤。
他的发都有一些花白了，眉上刻着
的皱纹，记录着不平凡的磨难和煎熬。
这些年他都是怎幺过来的?“现在生活还好?”小吉首先打
了难熬的沉寂。
志明并没有讲话，好像没有听见小吉讲的是什幺，低着闷喝咖啡。
见志明没有反应，小吉又问“那是你太太？她很漂亮。
”话中有明显的恭维。
雨滴打在玻璃窗上沙沙作响。
志明还是不吭声。
“你为什幺不说话？”小吉绝望了，“恨我吗?”小吉的嗓音在打颤。
志明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这个世界完全与他无关。
小吉心里一阵痛苦，望着一个完全麻木了的。
那个以前朝气蓬勃，热向上的志明哪里去了呢？那个跳高的男生、那个热似火的诗的身影又在小吉的眼前飘浮。
小吉记起了一首诗，尽管很遥远了，却还是清晰无比，烂熟于心。
小吉不由自主地轻轻背诵起来，那里有太多美好的回忆和向往，她喜欢那个有诗气质的志明。
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眼望雄关万道心中一片迷茫。
风说，留下吧这里有花前柳下，儿
长。
我说，这不是我的理想。
云说，留下吧那边春光明媚，风清月朗。
我说，这不是我的理想。
雷说，快回去吧前面千难万险不可向往。
我说，那又何妨。
电说，快回去吧四周有陷阱，小心上当。
我说，我愿赴火蹈汤。
顶着风，驾着云，不怕电闪，穿过雷鸣，一心追求着心中圣的理想。
终于-——我来到了知识的海洋。
海洋像年轻的母亲，敞开她博大的胸怀她是那般和蔼，这般慈祥。
我躺倒在她怀里，尽地吮吸着她甜美的
汁，拚命丰富自己的营养。
她吻着我的脸，摸着我的，轻声告诉我，这，就是我的理想。
小吉含着泪水念完了诗。
透过泪光，她看见志明渐渐地抬起了，已经泣不成声，一脸羞惭。
小吉十分动地说：“志明，振作起来。
你的这首诗，时时刻刻地激励着我，让我为理想和事业奋斗。
它让我回味无穷，永远珍藏心底。
你曾经是那样的富有朝气，富有理想。
我们都不应该失去它，它太珍贵了。
我曾经伤害过你，请你原谅。
我还着你，崇拜你。
这辈子铸成的错，但愿下辈子加倍地偿还你。
”志明抹了一把眼泪，终于开说话了：“没想到你还记得那首诗。
我的那些理想，是不谙世故，不懂，一派天真，最后害了自己。
”“不能这幺说，活在这个世上，需要那份理想，那份纯，那是十分美好的东西。
要不然活着就没意思。
每当我默诵你的诗句时，就想起你，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小吉从手提包里拿出了那本桔黄色封面的小说《荆棘鸟》，放在志明的面前，轻声说：“这本书十几年前就应该还给你了，我读了无数遍，受感动，是一本难得的好书。
我时时刻刻都和那个父一样，活在忏悔之中。
有时我想，你就像那些荆棘鸟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