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好。」
「你好!。」
她笑眯眯地打招呼,同事上下打量我。
看得出来她对现在这种万众瞩目的场面没有丝毫胆怯,反而乐在其中。
吴巧玉忽然问道:「薇薇姐,你怎么进来的?。校外的人不是一般不让进吗?。」
「我说我是十三班吴巧玉同学的舅妈,铃声响就让我进来了。怎么,有问题吗?。」
我想不出头绪,可能是门卫也被迷住了吧?。
「好了,小弟弟,我们走了。」
「薇薇姐再见!。」
「有空来天坐坐啊,姐姐我一直都在那里。」
「好的。」
薇薇姐临走时还不忘给楼上围了一圈的人群一个明媚的笑容,又是引起阵阵议论才转身离去。
我看着薇薇姐摇曳的身姿和小丫头欢呼雀跃的背影渐渐走远,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哼,尽管已经充分压低了音调表示不满,可甜美的声音还是可爱得紧。
「妈,什么事?。」
我回过头,果然是阮晴站在花圃的另一边。
她转身欲走:「没事!。」
我绕了十来米才追到她身后,此时她才刚刚背对着我迈出第一步。
「到底什么事?。」
「今晚妈有点事,回去晚,你自己先走,不用等我了。」
这一下就挑动了我敏感的经:「干嘛去?。」
「去医院,你婧姨那边。」
我松了口气:「多晚?。」
「嗯……。跟上次差不多,十一点?。不会更迟了。」
「路上小心。对了,晚上要不要我去接你?。」
她颇为无语道:「不用!。妈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我想想也是,「那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啰嗦……。」
见事情说完她还是一幅扭捏不想走的样子,我试探着说道:「那……。我先走了?。」
她欲言又止了好几回,直到我真的迈出一步才开口问道:「那个……。刚才那个是谁?。」
「哪个?。」
我的同桌阮晴早就见过了,那她指的应该是薇薇姐了吧?。
果然,「就是刚刚跟你说话穿黑色裙子的美女……。」
「你说薇薇姐啊,听同桌说好像正在追她舅舅,算起来她应该是同桌的舅妈,不过不愿意让人喊老了,就让人喊她薇薇姐。」
我默默比较着薇薇姐和阮晴,两人都属于那种自信开朗的类型,一个热烈而张扬极富感染力,一个含蓄而内蕴宛如细水长流,不知不觉就在心里留下影子。
「哦……。」
低落的叹息抓住了我的注意,竟从她的眼里看出了一点点惊羡,还有一丝丝自卑。
我叹气道:「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见,果然像巧玉说的那样气质迷人,楼上好多学生包括老师光是远远看着就呆了……。」
「哦……。」
阮晴再次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但是……。」
我故意拉长语气,「怎么也比不上你啊!。」
「哼,瞎说……。」
「薇薇姐美在外表,但你却用最美的年华造就了现在的我,超越了一切可以用语言描绘的美好和伟大。」
「哪有那么夸张……。」
我牵起她的手腕,「妈,我知道,过去的经历总是让你没有自信,可如果让我选择评判的标准,那你就是我此生唯一的美。」
「才没有……。」
她无处安放的小手挣脱我的掌心,握成拳在我熊口轻轻顶了一记,而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远去。
*********楼上传来水声和歌声,让我刹那间就想到了林间的清泉旁,一只画眉在悠扬婉转地鸣叫。
如同天气一样,她也变得越发明媚起来,就像清澈的泉水不时激起水花,她更加放肆地在我面前展示自我,在家里走路都用飘的。
「儿子,下个月你舅舅结婚,我们回去一趟。」
我在查资料,她对着化妆镜前一边梳着头,一边凝寻找脸上原本就不存在的瑕疵。
对于她在家里的随意我已经逐渐免疫,头也不回道:「好啊。」
「到时候穿什么衣服啊……。」
她忽然放下梳子,面朝我担忧地问道。
转过身,看着出水芙蓉般的阮晴,我随意道:「都行,反正你穿什么都好看。」
尽管听到我这么说她很高兴,但总是无法完全放下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妈,要不等放假了我先陪你好好逛趟街?。」
「唔……。可以……。」
对于我的提议她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反而为我愿意陪她感到更加欣慰,谁不知道陪女人逛街的男人等于拎包机器?。
放假的第一天我们在家好好休息了一整天,正准备次日出门时,晚间一个电话打消了原本的计划。
最终我们还是选择向婧姨求助。
「明早我让你老班长送你吧,最近没什么事,也有好多年没去看望军子了。」
尽管有烈士陵园,但按照习俗还是在老家的树林里给他立了一个坟。
「麻烦你了,婧姐……。」
「呵呵,不麻烦。」
清晨,或者说是凌晨更为准确,月亮还明晃晃地挂在天上,超叔的吉普车就停到了小区外,听到声音,我和等候多时的阮晴立马出了门。
「超叔。」
「老班长。」
下车迎接的是两鬓斑白已经五十多岁的婧姨的丈夫,班超,曾经是父亲部队里的班长,现在已经从军中卸职,但笔直的身板和精矍铄的面容表明他老当益壮。
「小阮,小宇。」
「麻烦老班长了。」
「嗯,上车吧。」
直截了当,我们踏上了去墓乡的老路。
一路无话,行至半途就没有安置路灯,赶到老家时天才刚刚蒙蒙亮。
车子停在鸡舍旁,屋子里灯火通明,大门打开,露出舅舅憔悴的样貌。
阮晴顾不得和超叔叙上两句话,推门而下直奔后院。
我在后面说道:「超叔,下来喝杯水吧。」
「嗯。」
熄火之后,超叔接过舅舅递上的一杯茶水。
我恭敬地喊道:「舅舅。」
「咳咳……。来了……。进去看看吧……。」
我和超叔进到后院的小屋里,阮晴正坐在床边源源不绝地垂着泪,床上躺着的是她的父亲,也就是我名义上的外公,此时已成了一个骷髅,只有熊口还在微微起伏,几乎不能察觉。
事情昨晚在电话里舅舅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外公他老人家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舅舅能够成家,原以为好歹外公能撑过今年夏天,可没想到病情突然恶化。
外公的身体已经没有住院的必要了,常年剧烈地抽烟,拍出的熊片显示肺部早已漆黑一片,说难听点就是开点药在家躺着等死得了。
本来是没有这么急的,可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情况急转直下。
我走到阮晴跟前:「妈——」
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