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不知羞耻和愤怒哪个占的多一些:
“铃香……铃香!?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对不起,小姐……奴婢、奴婢实在受不住了。奴婢不像您那么坚强,这两天的折磨,奴婢真的已经受够了,只求一死……罗小姐她说了,只要让您输了,就让奴婢死得痛痛快快的,不受一点苦……“小姐,铃香我自小就跟着您,这5年来事事依着您,这次就求您依着我一回、成全奴婢一次吧!”
“成全你?!”如果不是被刑架绑缚着,曹雨娇只想狠狠地抽她几个耳光,再蹬上一脚,“就为了成全你,我曹家上下,连带着我的瑶儿全都要遭殃了!全是因为你——!!”
曹雨娇从没像这样情绪激动地当面骂过谁,甚至这样大声说话、指责都没有。
这让铃香打了个冷战,甚至在旁边的罗曲儿都骇了一跳,要知道就连她不小新扯破了曹雨娇最爱的那件衣裳时,曹雨娇都没这样对她怒吼过。
“奴婢顾不了那么多人,只能顾着自己……下辈子、下辈子奴婢当牛做马地报答您。”
铃香说着开始磕头,砰砰地响着,这让曹雨娇想起之前自己自尽时的样子来。
曹雨娇还是很愤怒,她想继续骂些什么,但是看到不住磕头的铃香,心又软了下来——想想那些酷刑和凌辱,连自己都受不了几度想要求死,更何况年纪尚幼的铃香呢。自己刚在寻思之际,不也是像铃香这样对自己连累的人苦苦哀求吗?
曹雨娇语气平静下来,撇过头去不看她,悻悻然道:“下辈子……你离我远点。我不要你当牛做马,只要不再看见你就是了。”
罗曲儿在一旁微微笑着,看着这对曾经的主仆的对话,良久才命道:
“真是精彩,这是你们主仆二人最后的对话了……李妈妈,我们走吧。”
李婆子应是,过来牵着铃香脖子上的链子呵斥着“母狗快走”地离开了刑房。
“曲儿!曲儿!”曹雨娇焦急地喊着,然而罗曲儿似乎没听见一般并没有停下,转身跟着李妈妈离开了。
昏暗潮湿的地牢中,只剩下曹雨娇一人——她垂着头,眼泪簌簌地落,事实上即便罗曲儿回应了她刚刚的喊叫,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向罗曲儿求饶。
“瑶儿……父亲……对不起……我的无能……”
16.晚餐
想到刚刚曹雨娇的狼狈,以及她气急败坏的模样,罗曲儿便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而步下已然来到了内宅的厨房。
伙房里,一口半人高的瓮,正咕嘟咕嘟沸腾着热汤。李婆子正在案板上用菜刀切着蔬菜、葱姜,将它们一撮一撮地倒进瓮中的热汤里。
而铃香,正被绑在一张巨大的案板上,那是用一面木桌改造的,样子像个刑床,将铃香固定在上面,四肢被尽量大地分开,像个“大”字。
她扭着头看着瓮中沸腾着的热汤,看着被倒进去的花花绿绿的蔬菜和调料在沸汤中翻滚着,像水墨画中大量留白的画面里点缀的四朵彩色。
就在这时,罗曲儿来了,她走到了躺在案板上的铃香身前,爱怜地抚摸着她娇嫩的肉体,抚过她平坦尚未发育的小熊脯、小肚子。还特意看了看幼嫩的下体——虽然有些红肿,但还是小孩子的可爱娇嫩。
这是李婆子过来殷勤了几句,便递上了一把割肉用的尖刀。
铃香紧张地喘息着,直到这时看到尖刀的寒光,才鼓起勇气地对罗曲儿说:
“小、小姐……奴婢、奴婢怕疼……真的怕疼,劳您一刀给奴婢一个痛快的,千万别再让奴婢受罪了。
奴婢念您的好,下了阴曹地府,见了阎王老爷,一定给您说好话给您祈福,下辈子绝对报答您。”
罗曲儿用手指拨弄着刀刃,试着锐度,脸上露出了一副可怕的表情,恶狠狠地看着铃香,语气阴冷道:
“给你个痛快的?你做什么梦呢?”
铃香被她的表情吓到了,打了个寒战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不是我们之前说好的吗?”
“那是之前,我反悔了。我平生最恨卖主子的奴才!你为了自己解脱,将曹家上下还加上殷家小姐一起拖进苦海……你这等人品,还有脸跟我要痛快?”
罗曲儿把刀抵在铃香的熊口上比比划划:“我要把你手脚上的肉一块块剔下来,然后给你开膛破肚之后吊起来,在你快死的时候,我会把你扔进锅里,活活煮1……这个过程的大致1个多时辰,好好享受吧!”
铃香大惊失色,刚想说些什么求饶的话,而下一刻罗曲儿的刀便劈在了她的脚踝处,耳边还听到她在说“先把你的脚切下来,骨头太多肉太少,要单独蒸1。”
铃香痛得大声尖叫,一边喊叫一边咒骂罗曲儿不守信用,吵得罗曲儿头疼,只在腿上隔了了几块肉便停了手,抄起了剪刀伸进铃香的嘴里一通乱铰。
铃香的五官都挤在一起了,满脸痛苦地扭动脑袋,企图挣开在口腔里乱来的剪刀。她还试图用牙齿咬住剪刀的刃,但无济于事。
不一会,她就咳嗽着从嘴里吐出了大量的鲜血,从嘴巴以剪刀的缝隙中、从鼻子里涌了出来。直到这时,罗曲儿才抽出了剪刀,将血淋淋的剪子泡进了水盆里,瞬间一盆清水变成了血水。
铃香咳嗽着,喉咙深处仍在痛苦地嘶吼,却骂不出一句话了,只是不停地咳嗽着,忍着剧痛将卡在喉咙中的碎肉一块一块地吐出来,混着源源不断的血液与唾液。
罗曲儿继续切断了她的双脚,随后凌迟着她的四肢,每刮下一块肉,铃香的身体就剧烈地颤动一下,没几刀腿上就见了白森森的骨头。
凌迟太过繁琐,罗曲儿此时已经腻了,她找来锯子,将铃香的双腿锯下来,虽然连着刚刚剐下来的几十块鲜肉一同扔进了锅中烹煮。
铃香此时奄奄一息,眼放空,也几乎感觉不到疼了。恍惚中只觉得罗曲儿在给自己止血,又将什么东西塞进了自己嘴里。
她的舌头已经烂了,但还是勉强从口中浓厚的血腥味中品出了人参的味道——这是在用人参吊自己的命,不让自己死的太快。
真是个恶魔啊。
罗曲儿看到铃香这样,心想刚刚吹嘘的“2个时辰”的死亡时间怕是不能实undefed
暗和孤独才是最折磨人的。她拷在刑架上,闭上眼睛试图睡过去,然而铃香那不成人形的脑袋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
但是她已经很累了,除了晕过去的那段时间,她几乎没怎么休息过。铃香那可怕的模样只晃悠了一会儿便伴随着睡眠消失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没有梦到铃香,也没有梦到任何人。就像昏过去一样,梦里只有一片虚无。
17.茱萸
曹家大小姐失踪的消息并没有像罗曲儿预想的那样轰动京城,恰恰相反,这件事甚至都没有传出来。曹家只是静默着,第三天如皇帝的要求,阖家离京。
想必曹家主清楚的很,他根本没有时间搜寻自己的宝贝女儿,圣上谕旨3天为限,耽误一个时辰都是全家抄斩的罪过。
因此曹家主只得忍痛先保全家老小,暂时割舍女儿,将曹家大小姐失踪的事情保密住了。
第三日下午,临近黄昏,曹家的车队排在城门口,引马向守城的官兵递了路引,确认是恩泽侯府的身份后,正式放行。曹家老小带着家奴下人,载着几十辆马车的细软行李,默默然地离了京。
而曹家主并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