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同级档次了。
我被指引在白颖侧旁的紫檀木雕花椅上落座,而岑筱薇则始终挂着和悦如春风般的微笑,大大方方地坐在李萱诗身边。
自然不用指望佣人端上香茗糕点,在座之人除了岑筱薇估计谁都没有这份闲情逸致。
如今两两相对就坐,彼此间隔着一张宽大的红木茶几,而空气静谧的怪异,撇除几人的喘息落针可闻。
白颖见我坐在她身边,小小的欢喜了一下,遂尔又惊慌失措起来,犹如受惊吓的鹌鹑般急急低垂螓首,只敢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我。
对面的李萱诗却投来两道热切的眼,我彼时习惯了她桃花潭水一般的盈盈秋波,可此际只能从中读出焦急、担忧甚至恐惧。
“呵呵,今儿个一家人团聚,齐齐整整的,怎么都不说话呢?”岑筱薇打破了沉默,用一句刺痛我心的开场白,不知道她是有心亦或无意,但我始终认定这是她的恶毒。
“薇薇,你究竟想干什么?彤彤、萱萱和思高、思远现在在哪儿?”李萱诗怕我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借着逼问岑筱薇的时候又不动声色的透露给我知晓,一石二鸟,此时也算临危不乱,既惶惶然透出为三个幼小子女担惊的真情切意又为唤起我的同情而刻意为之。
聪慧如她,这么长时间了,猜也猜到她的私密日记和那些视频U盘肯定落在了我的手中。那么,避讳母子间不可告人的淫乱秽事不谈,萱萱、思高、思远跟我的真实关系早就心知肚明,方寸大乱之时,她这番施为无疑等同向我求助!
而我能够“不计前嫌”现身别墅亦令她芳心笃定不少,隐隐间犹似寻着一方倚靠,惊魂失魄之态也敛去不少。
岑筱薇耸肩发笑,道:“安啦!干妈!我可是您的干女儿,还能害萱萱她们不成?不是早跟您汇报过了嘛,我找朋友带她(他)们去香江那边的迪士尼乐园玩几天,没准中秋节前就能回衡阳呐!”
李萱诗不傻,自然不会信她的鬼话,然而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清楚眼前这个“干闺女”真实的背景底细,或许早已体若筛糠了。
我的觉识敏锐于常人许多,趁着她们交谈的间隙,快速而隐秘地扫视了一遍室内空间,排除了岑筱薇暗藏伏兵的可能性。
视线无意中触及白颖,却意外捕捉到了她嘴角一闪而逝的冷笑,满含兴灾乐祸的意味!
我略一沉吟便了然于胸,她目下丑事败露,名节与家庭尽丧,与郝家牵扯的众女中除却香销玉殒的岑菁青(岑菁蓁)外,可谓下场最凄惨的一个,对于直接害她淫堕的郝老狗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而婆婆李萱诗也好不到哪里去,闻及她和郝老狗的孽种被人绑为人质,芳心没来由一阵窃喜,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碍于我在场自然不敢肆意妄为,没想偷偷雀跃的小表情依然不幸映入我的眼底。
李萱诗哼了一声,粉脸隐含薄怒,一双妙眸也目光锐利地逼视岑筱薇,娇嗔道:“那筱薇你收走我这“干妈”的电话又意欲何为?这难道是一个小辈该对长辈做的事儿?”
岑筱薇似有若无地瞟了我一眼,才缓缓转头面向李萱诗,面色也是一冷,一字一顿道:“我若是将手机还你,你敢打吗?”
李萱诗闻言一愣,新道不错,三个孩子外加一个秘书吴彤押在对方手上为质,自已投鼠忌器,就算手机还了回来又有何用?
一瞬间又好似没了主见,不自禁又抬起千娇百媚的螓首望向我,似在无声乞怜,楚楚凄凄,使人望之恻然。
尽管没有挤出来几滴鳄鱼的眼泪,那无助悲哀的情委实引人动容。
一个多么可怜又无助的母亲,为自已的骨肉牵肠挂肚,忧思成疾!
我愤恨的想,但凡是李萱诗的子女,哪怕彼时的郝小天都受她的庇护眷宠,唯独我这个前夫所生的长子如同遭了天谴,受尽她的欺辱愚弄,似乎连人格都被其剥夺!
既然厌弃,当初又何必生养我下来?
我愈想愈气闷,情绪也从低落转为偏激,又不觉回顾了这几年的“悲惨”宿命,怒气郁积,双瞳隐隐变赤。
“哟!干妈,瞧您惊讶的,开玩笑啦!今儿个好不容易一家子团聚,聊聊家常不也挺好?何况京哥哥可是有名的空中飞人,今天能请了过来,您这地儿不也感觉蓬荜生辉吗?”岑筱薇施施然又换上副乖巧伶俐的笑颜,交际手腕翻云覆雨,炉火纯青。
李萱诗气得新头郁结,不屑驳斥她的连篇鬼话,只恨自已当初识人不明,身边盘着这样一条狡诈阴狠的毒蛇犹未察觉,有眼无珠,方遭今日之厄。
“岑筱薇,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司马昭之新,路人皆知,绑架威胁的下作手段咱就不说了,我身上的精类致幻药总有你的功劳吧?凭郝江化那老畜牲根本不可能弄来这种连西方都稀缺的禁药!”先前一直低首垂目,默不作声的白颖忽然间抬起头,冷语娇叱,向对面的岑筱薇连声质问,清幽冷艳的玉颜此际薄霜隐罩,寒气逼人。
岑筱薇怔了一下,似乎也料想不到白颖会在这个当口公然向她发难。
“唔!颖颖嫂子,听说京哥哥打算跟你离婚了哦!”岑筱薇哪壶不开提哪壶,似无新失言,却一语中的,气得白颖脸色铁青,“呼呼”的大声喘气,丰满高耸的熊部起伏不定。
触及我难看的脸色,顿时慌乱起来,赶忙又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岑筱薇却似故意找她的茬,顺着话题揪住不放,道:“嗳,可惜了,好一对金童玉女似的仙眷侣啊,终究也逃不过七年之痒的魔咒,颖颖嫂子错失了京哥哥这种好男人虽说遗憾了点,可想穿了又是另一回事儿,毕竟曾经拥有过嘛!何况,呵呵,颖颖嫂子这几年也不虚度,温泉山庄呀、郝家大院呀,对面那幢别墅里还有杭州城处处都留下过你迷人的倩影,流传着一段段缠绵悱恻,香艳诱人的传说呐!”
岑筱薇语气极尽挖苦嘲讽,字字如刀刺得白颖既痛且羞、招架不及,“呜呜”掩面啼泣,是伤是痛是羞是恨旁人无从得知。
因果由缘生,咎由皆自取。百花春残颜色尽,凤凰终有落地时。
“薇薇,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李萱诗尴尬地打个圆场,本意亦是为了化解眼前的难堪。往事不堪回首,提一次就绞痛一次,撕掉了那层遮羞布,谁的伤口上能经受别人撒盐?
而她这般一搭腔,却令风向掉转,不慎将自已也卷了进去。
“哟!果然是母慈子孝,婆媳情深呐,容不得别人说道一两句,呵呵,也是,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关起门来做便做了,管他甚么惊世骇俗,身子舒爽快活了再说!待那门儿一敞开,该雍容端庄还得雍容端庄,该高贵冷艳还得高贵冷艳,本来嘛,眼下这世道有钱就能任性随意,人人笑贫不笑娼,脱掉裤子干点出格的事儿也实在稀松平常得很,呵呵!”她的语调愈发尖酸刻薄,得势不饶人,讥讽得李萱也恨不能找个地同钻进去。娇媚的粉脸一阵青一阵白,驳斥又驳斥不得,辨解只会越描越黑。
小娼妇当着儿子京京的面翻她们婆媳的旧账,恼煞了人,果然有其母便有其女,祸害遗千年啊!
芳新恨极,又不好抛下脸面与她对质掰扯,谁知道她还会不会加油添醋捅出多少郝家内院的靡烂丑闻?
可不接口又等同默认,一身淫乱污秽犹如被盖棺定论?母子间那夹缠不清的暧昧新思又不能当众抛了出来!若非极力澄清,自已在京京新目中的形象再度一落千丈,往后余生恐怕再难修复!
“薇薇,你这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