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掰自己是去怪贩妖市打听的,那该怎么解释自己会毫无来由的注意到她呢?
慕韶华记得素还真是怎么说服赦天琴箕的,除了晓之以情外还默默地去买回琴箕原本用的四病船琴,但那是建立在素还真与琴箕两人友好的互动上,而今的慕韶华却是差点与对方动手了
怎么办?他可不认为自己有素还真的口才可以说服对方。
等等素还真当初是怎么知道琴箕过去的滴酉楼的事件太大,一次杀光整个酒楼客人本就不是能被掩盖的事情,同样的她作为杀手这件事一样能在口耳相传中打听到。
慕韶华的脑袋飞速运转。
那么问题就只剩下我是如何知道卖油郎和该怎么把这件事情连结到眼前的赦天琴箕身上了!
忽然他瞄到琴箕手上的琴。
琴!四病船琴!慕韶华想起剧中素还真第一次和琴箕见面的对话。
抱歉啦素人,小弟借你未来的几句台词用用。
「你不是问我为何说你有病吗?」慕韶华露出深远沧桑的情。
「我是问过但现在」
他摇头抬手制止赦天琴箕说下去。「是你的琴声告诉我的!」
「琴声?」
「嗯,昨天一日,我在琴箕姑娘的琴中听出了四样情猜。」慕韶华说的煞有其事,微微皱起眉间似在思考:「此中似有捨离、有放纵,更藏着妄念与根本了」
赦天琴箕闻言美目一睁,那模样就像在说,还真给他说对了?
难道是蒙的?但这怎么可能,猜中一个两个还好说,四种全中根本毫无道理,可是我昨天的演奏中有寄情得如此深刻吗
琴箕心中虽不免怀疑,但既然对方能如此精准说出自己藏在琴声中的情绪,她也不会不承认。
「先生好耳力,捨离乃作病,放纵乃任病,妄念当止病,根本了乃灭病,此四者便是圆觉经上所说修行四病,这也是我这檯四病船琴的由来。」
赦天琴箕的面色微缓:「莫非先生所言琴箕之病,乃由琴声所闻的四病?」
慕韶华闻言苦笑:「姑娘何必试探,我既知秦重朴此人,又怎能不知此四病不过是树上枝枒,根本不了,病症何除?」
「那先生究竟是如何知道我,如何知道赦天琴箕?」
慕韶华心中暗叹,赦天琴箕不愧曾经是头牌杀手,警戒心十分之重,一句问话中的”我”和”赦天琴箕”又是在试探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所幸慕韶华本就不打算隐瞒。
「滴酉楼那件事太大本就无法隐藏,便是稍加打听就能知晓,而后因你自首投案,主谋是谁自也不难得知。」
「那个名字可不是赦天琴箕。」
「我知道。」慕韶华淡笑,抬手示意琴箕也坐下:「我不是用名字认出来的。」
在赦天琴箕狐疑的目光中,慕韶华对一旁的侍女招手,请她们拿来一幅画布和画架,同时对赦天琴箕说道:「可否请姑娘随意奏上一曲,我必给你一个答案。」
「哦,先生这是要与琴箕交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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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上,」慕韶华笑道:「只是想要点气氛和灵感。」
画布送上,在慕韶华诚挚的目光下,琴箕捻弦而奏,悠扬绵长的音律随之响起,慕韶华手上的墨笔也缓缓为画布添上几笔。
他不是什么丹青名家,只不过在与妖后交往的日子裡,尔偶说起些什么的时候会画给她看,而妖后也十分捧场,并为他指点一二,使他即便称不上高手,但也能达到拿出来见人的程度。
「我来苦境的时间不长,我的人生大部分的日子都不在此那段时间裡我看过许多不同的风景。」
「不同的风景?」
「嗯有毫无色彩的死亡之国,也有邪灵纷纷的灭境,有贫嵴荒芜满是恶地的火宅佛狱,有数千浮空岛串联的杀戮碎岛,还有金玉其外的慈光之塔」在赦天琴箕越来越讶异的目光中,慕韶华继续把剧中几个地名讲出来。「有如一片飞行大地的靖玄岛,以及各式各样武林祕的地方,而在这之中自然也有怪贩妖市。」
慕韶华稍静片刻,似正画到专注之处,赦天琴箕也没有催促他,手上一曲接着一曲谈下去,直到慕韶华再次开口。
「滴酉楼最知名的琴姬,即便数百个寒暑过去仍是人们口中朗朗上口的女子,留声石与留影石只要费点功夫还是能取得的。」
赦天琴箕听到此处,新中不再有疑,这手段当年就很常见,对于无法负担酒楼消费的人来说,买个留声石留影石回去过过干瘾并不少见,只不过有次数限制,没想到数百年过去还有人留着。
「我看了许多留影石,发先姑娘的琴声本是无情,却唯有在那一次饱含极深的情感,因而有了几分好,打探背后的故事。」
哪一次?慕韶华不必说赦天琴箕自已也知道,只有那一次,是她真新演奏给一个人听的,即便那是个杀曲也杀了酒馆内所有的人。
悠扬的乐曲突然岔音,但很快就恢复。
「当然,那名卖油郎秦重朴的故事,只是我望文生义藉由打探到的消息自行虚构,我慕韶华虽不懂琴,但对情这一字却略有感触。」
画布之上,两个人的轮廓渐渐鲜明。
「后来我在武林上听见一个传闻,有名没艳的琴女游历州,被说是极为可怕的女魔头,如果看见恩爱的侠侣们便会出手击杀。」
「哼我虽看他们不顺眼,但也非好杀之人,若非那男人太过无理轻薄,我何必出手杀他。」
「然后那女人就在武林造谣了?」
「呵呵,女人的忌妒新有时比男人更丑恶。」赦天琴箕冷笑:「我也不是怕事之人,谁敢找上门来拚生死,赦天琴箕自然奉陪。」
慕韶华在新中暗叹,看来这就是赦天琴箕当年在剧中行为的真相了,然后在配上那句愿天下有情人,不成其好的台词,无怪乎被称做去死团团长。
慕韶华苦笑着摇头,慢慢将作画收尾。
「而后,当龙宿邀你前来妖刀界作客演奏我听见你琴声的瞬间,自然就将一切连结起来了。」
说毕,慕韶华笑着翻转画架,一个画工并不算好,但却充斥情感的图画映在赦天琴箕眼裡,她仅仅是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眼。
在那块画布上有着一男一女。
女的情平静中带点女子的娇羞,她轻轻抚琴指尖微扬,彷彿能听见悠悠琴音自画中传来,女子的眼光含波,如水的瞳孔间倒映着男人的身影。
男人看不见脸,但身上穿着十分简朴,身上许许多多的补钉,领口如荷花曲折,双手侷促的伏在案上,指缝间清晰可见黑色油污,显然几乎没有来过这种场所。
怪的是,明明看不见男人的表情,但不知为何,赦天琴箕就是知道这男人正全贯注地聆听着自已弹琴,她甚至能知道男人的目光是如何的温柔。
而两人之间并不是如当年那般,一个人在高台上演奏,一个人坐在台下成为无数宾客之一。
在这张画裡,他们坐在同一个房间裡,虽然并不宽敞但却十分干净整洁,两人面对面坐着没有高低,这是她曾经畅想的未来,曾经在梦中所见的画面。
演奏声停,赦天琴箕不捨的闭上眼。
慕韶华如何知道的已经不重要了,他既然能画出这幅画自然表示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而这张画也传达着一个讯息,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