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仅剩的留念,也是为这个男人做的最后的事了。
“保重。”
他的1悉声音和面容出现在眼前,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但,那只是白骨下的美好回忆,终究是回不来了。
胡夫人猛然惊醒,还未来的及擦去额上的冷汗,就愕然转头,只见一道倒映在石板上的黑影。
月色下,那幅鹰嘴面具似乎格外的狰狞可怕,手中正握着一把寒光冽冽的利剑。
这个面具人她见过,在夫君遇害的那一天。
”是你。”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怪人才是杀害自己丈夫的凶手:”你究竟是谁?”
兀鹫冷笑一声:“要取回自己东西的人”
”是夫君欠了你什么吗?“胡夫人手指冰凉,来自最深处的恐惧,将她紧紧包裹。
”你装什么糊涂?那可是我们兄弟从你们火雨山庄寻来的宝藏!“
胡夫人浑身一震,当年火光弥漫,生灵涂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颤抖结巴着,语气中有明显的惧怕与憎恶:”是……你们干的,你是断发三郎。”
兀鹫纵身一跃,靠近床榻,锋利的剑尖指着胡夫人。
”说,在哪里?”
”我不知道,火雨山庄的一切财宝不是早就被你们掠走了吗?”胡夫人惊叫出声。
兀鹫见这个贵妇仍然不肯松口说真话,愤怒得双目圆瞪,正要下手逼供,却听身后传来嘲讽的笑声。
”真是人如其名,果然喜欢在亡者之地寻着味道。”
一道妩媚玩味的女子声音,忽然响起:
“兀鹫大人想要知道宝藏的下落,可以问我啊,何苦欺负一个弱女子呢。“
兀鹫一惊,转身看向身后的女子,是昨日在紫兰轩设下陷阱埋伏他的女人,她站在窗台上,月光照耀下,勾勒出那细若扶柳的水蛇腰肢。
“又是你!”
紫女发出一声冷笑:“呵呵,我说过,你动了紫兰轩的人,唯一的代价就是以命偿命。”
“我们之间还有一笔账,没有结清呢。”
美人的语气陡然坠入冰寒,手腕一动,链剑高速旋转着向兀鹫刺去。细长的练剑就像长蛇一般,在兀鹫身边灵活的转动,每一片如梭的锥形剑刃上都带着凌厉的剑气。
兀鹫的长剑与紫女的练剑碰撞扛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时有时无的火光,总会将这个黑暗的屋子照亮那么一刹。
几息之间,兀鹫就落了下风。
见势不妙,兀鹫立马扯过身边的胡夫人,挡在身前。剑身散着寒光,在胡夫人的脖子上划开了浅浅的口子,渗出几滴血珠。
紫女立刻收回链剑的攻势,凤目冷冽,面色一凝:”这么不怜香惜玉,小心遭报应。”
兀鹫缓过一口气,笑道:“像我们这种行走在黑暗的人,比起财宝而言,我们可不会在乎美色。”
话音刚落,身后赫然传来刺骨的寒气。像有一块大石,压在心熊的位置。
随之而来的,还有对死亡由内而生的恐惧。
那是一股无比强大的杀气,犹如凝成了一把剑刃,正在同穿他的后背和脖颈,兀鹫顿时不敢动弹。
半响,他听到了身后男子沉稳而又冷凝的声音,犹如取命的修罗。
“命都要没了,还要财宝吗?”
话声落后,鲨齿出鞘。
兀鹫还没有看到卫庄的脸,就感受到手臂与肩膀相连处一阵剧痛,在自己的惨叫声中,他明白,骨头断了。
两人配合默契,在卫庄踢开兀鹫长剑的同时,紫女立刻拉回了胡夫人。
卫庄冷哼一声,看着爬起来的兀驚,正在如同狂徒不顾死生死奔向自己.
没有人看清楚,卫庄究竟是如何出剑的。
只能看见在那一瞬间,划过一道剑光,冰冷森然。接着,血花喷涌而出,在整个房间蔓延,红的刺眼。
那个十年前就该死去的断发三郎,最终被鲨齿刺穿了胴膛。
胡夫人本身柔弱,今夜这番遭遇更是惊魂未定,只顾着低着头,止不住道谢。等她再抬头时,兀鹫的尸体与两位恩人却都已不知去向.
床角留着一张纸条,写着:
“夫人,此地危险,可来新郑紫兰轩一聚,有大礼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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