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或者是怜悯?把我碗里最后一根辣椒夹出来尝一尝味道。最开始的时候和我一样,还没太感觉出来有什么,越嚼越觉得辣,等发觉坚韧的辣椒皮根本嚼不碎的时候,辣味已经爆发出来了。看着天南皱着眉咽下辣椒又被吐舌的模样,刚才因她强行搅进来而稍微变差的心情突然又好了起来。
不久之后我的味觉稍微恢复了正常,虽然生嚼干辣椒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但在尝试过之后留下的不是辣椒带来的痛苦记忆,只不过有些轻微的灼烧感。除此之外还有隐约的快感。不过实在不敢再为了那种感觉而去直接吃辣椒了。刚才桌上紧张的气氛也放松下来了,撒旦小姐取了一盘小黄瓜递给我俩。入口之后,辣椒的口感被冲淡了许多。
等我和天南吃完清口用的小黄瓜之后,撒旦小姐就着刚上来的菜品开始涮菜了,随意地挑起话题:“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而且看上去关系还挺亲密的。”
我想说话,但一开口就觉得喉咙又痛又痒,于是把目光投向天南,让她来解释。大概也和我一样因为咽了辣椒而不太想说话,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还是开口解释了:“我和学长是同一个社团的,也是同样的专业。之前在社团里问问题的时候学长帮了很多忙,平时也没有很亲密。”
撒旦小姐倒是在细枝末节的地方非常敏锐:“平时关系不是很亲密的话,会互相交换电话号码吗?”
我喝着茶水饶有兴趣的等待着天南的回答,就好像他们聊的东西与我无关一样。天南考虑了一下,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交换电话号码亲不亲密我不是很确定,但是那么熟练地拉黑名单应该单方面挺疏远的。”
我又拿了一根小黄瓜吃,倒是意外的清甜可口,故意对天南的指责无动于衷。
天南可能早就习惯了我冷漠对待她的态度,也不太在乎,随口问道:“学长这次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就把我拉黑了?”
我依旧无动于衷,咽下嘴里的黄瓜之后清清嗓子,用稍微嘶哑的声音说:“那种我是把你全部直接的联系方式都屏蔽掉,提前跟你说一声,免得你没事闲的用弱智问题烦我。等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把你从黑名单里移出来。”
旁边的撒旦小姐听得有点惊讶:“你们之间的关系这么扭曲的吗?”
天南有点尴尬,直接打断了原来的话题:“不说这个了,学长你是怎么和栞那认识的?”
这可不是能明说的东西,我看看撒旦小姐:“你说还是我说?”
撒旦小姐也乐了:“你看着编点随便骗骗她呗,别说全说真的就行。”
我略一沉吟:“前几天有房东联系我说有人想和我合租,我也正高兴有人分担房租,于是我俩就这么见了面认识了。现在正合租住在一起。”
天南翻了个白眼,直接把不满写在脸上:“让你编就真硬编呗,不想说就算了。”
我笑了笑,也没再理她,自顾自地开始夹菜开始涮了,天南撇撇嘴起身去取小料了。
稍微观察了一下,注意到撒旦小姐似乎完全没有因为天南而不高兴,反而看上去两个人相处的很愉快,刚才的生气只是开玩笑。不过仔细想来,撒旦小姐也不是那种会因为一时不快而去伤害别人的人。
13
午饭平安无事的吃完了,饭后休息闲聊的时候本来想让天南把她非要说的话早点说出来的,但她却坚持要在两人独处的情况下讲明。实在想不到周围有什么合适的地方,我颇为苦恼的向撒旦小姐问道:“栞那,能稍微离开一会儿吗?之前天南说有必须私下……”
天南先打断了我的话:“不行,学长。这话除了栞那以外,周围也不要有别人才行。路人也算。”
这怪的要求更让人难办了,一时间能想到的也只有包间了,餐厅的包间不先实,卡拉OK……周围倒是有,但那里并不适合带着两个女孩子一起去。在我犹豫迟疑的时候,撒旦小姐开口了:“既然如此,那就先回家稍微休息一下,稍微晚点再考虑出来怎么样?”
天南稍微有点疑惑:“回家?距离这里很近吗?”
撒旦小姐解释道:“他就租在学校旁边,步行到这里五分钟左右的距离。”
天南抿抿嘴唇,我本以为她会直接拒绝这个提案,但她却意外的痛快答应了下来。我稍微有点尴尬,但既然天南和撒旦小姐都没有问题,我也只能接受。
结账离开,三个人一起往回走。撒旦小姐倒是没像见到天南之前一直牵着我的手,天南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撒旦小姐相当随意地主动打破了沉默,故作高深地对我说:“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我随口接话:“赌什么内容?”随后立马开始警惕她每一句话里面可能存在的陷阱,毕竟上一次她这么说的时候我在某种意义上也上当了,这个场景的既视感实在是太强了。
撒旦小姐嘿嘿一笑:“就赌等会儿学妹要和你说的内容是什么,我猜对了就答应我一个不过分的要求,我没猜对的话……就对应的也满足你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一直沉默的天南稍微有些不满的插话了:“就当着我的面,拿我打赌是不是不太好?”
我自信对天南还有些了解:“我觉得你完全猜不透天南的脑子里想的东西,我从来没摸透过她的思路和逻辑。”
撒旦小姐一副熊有成竹的模样挑衅我:“那你觉得赌注怎么样,你觉得你对学妹的了解值不值得赌上一次呢?”
深吸一口气,听上去确实是个好机会,认真的确定一遍规则:“只要你没有用超出默契的规则以外的手段,我就接受这场赌博,能保证这一点吗?”
撒旦小姐笑得非常开新:“当然,我一向都不去做那种和侦探小说作家把凶手设定成讲述者自已的叙诡手法的事情的,这点请你完全放新。”
天南这时候好像反应过来了,眯着眼用不善的目光盯着我:“你刚才是不是骂我没思路没逻辑来着?小新我配合栞那让你输掉啊!”
我摇了摇头,回了天南一个挑衅的笑:“你们两人不提前沟通的前提下,只有你主动配合我让栞那输掉的可能性,你们俩初次见面不可能有那么深的默契。我倒是期待你没有逻辑这一点能成功的让栞那看走眼。”
不再去理会咬牙切齿的天南,这种程度的嘲讽还不至于破坏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一旁的撒旦小姐开始低头按手机,不知道在输入什么内容。我也正好到了家门前,拧钥匙开门之后请她俩进了门,撒旦小姐把衣服随手挂到衣架上之后就坐到沙发上了。这时候天南突然意识到了一点问题:“刚才栞那不是说回家休息一下吗,怎么到学长你家休息来了?”
沙发上的撒旦小姐一拍脑袋连忙起身,回玄关换上拖鞋之后进了卧室,探出脑袋对着我俩喊话:“忘记说要休息啦,还请两位在客厅谈话吧。”刚关上门,又探出头来补充了一句:“之前他说合租没有骗你,我先在也正在这里住哦。”
听了撒旦小姐饱含误导和恶意的解释之后,天南皱起眉头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盯着我,似乎是迟疑要不要直接辱骂我,但还是强压着愤怒,暂时没有对我的生活作风指手画脚。不过还是很不客气地用手指着示意我在她对面坐下。
刚刚坐下,顺手放在桌上的手机传来震动声,出于礼貌本不该去看,不过我向天南稍微解释了一下:“大概是栞那发的猜测。”她皱着眉点点头,同意了我在和她谈话的同时看着手机的请求。我拿起手机扫了一眼消息,的确是撒旦小姐发来的。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