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16
（二）
如我所料，一番谈笑后，我贪睡偷懒的一桩公案就此揭过，师徒三
缓步向山下走去。
在路上，阿慧向师娘问道“妈，你看大师兄能在这次泰山大会上技压群雄吗？”
师娘微微一笑，道“技压群雄怕没那么容易，但以元儿的功力，在小辈弟子中进个前十名却是不难。”又叹道“自从你父亲撒手去后，我华山派才凋灵，老一辈只单剩下我一个，独木难撑啊！我这个当掌门的只盼你们早成材，也好教天下英雄知道，华山派后继有！”
她这话是向阿慧说的，
气平淡，却仿佛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目光中一
热切一闪而过。
我心中一热，知道师娘对我寄托了很大期望。又想到如今本派衰微，而师娘一介
流，奋力支撑危局，在我们身上倾注了无数心血
力，自己这个大弟子却整胡闹，丝毫不能为师娘分忧，心中大是惭愧，忙道“师娘，弟子这三个月定当努力，到时不抗个第一回来，我不当这个大师兄，让都喊我小元子！”
师娘笑靥如花，拍拍我的肩道“好一条毒誓！好，就这么办，到时你要不争气，我让华山派上上下下都喊你小元子。”
我的肩膀被她的玉手一拍，身体登时趐了大半。而见她回复了娇俏豪爽英气勃勃的平风采，方才笼罩眉间的淡淡忧色一扫而空，更感喜慰。
我心中默默地想‘师娘，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一个，就是让她快乐。’这时想到这句话，不知怎地心里竟有点酸酸的。
师娘忽然又向我笑道“这第一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先给你透漏个
报。半年前我探访衡山，见到你白雁师姑。多年不见，她可调教出了一个好徒弟，比你还小两岁，长得
雕玉琢不说，功夫可比你强多了。”
我忙问道“是个的？她叫什么名字？”看到我的急切，阿慧大是不满，酸溜溜地说道“妈，别告诉他，一听说家是个的，就这么起劲，好色鬼。哼！”
师娘笑道“叫青宜。告诉他也不打紧，那小孩待冷冰冰的，除了自己师父，谁不不理，量你这个好色的大师兄也吃不到天鹅
。”
我向阿慧笑道“瞎掰什么瞎掰什么？大家都知道我最正直了。对了师娘，白雁师姑还是那么迷死吗？”
师娘哈哈大笑，阿慧也撑不住笑了，对师娘叫道“妈，你看他！”师娘忍住笑说道“你白雁师姑红颜不老风采依旧，仍然那么美丽动，早知你这么上心，上次我该带你一起去见识见识。”
我止步道“你们都想哪儿去了？我只是听说当年五岳剑派的两大美风华绝代，倾倒万千英雄，称南雁北蓉。嘿嘿，北蓉华山林芷蓉做了我师娘，我恨不得一天见十次，那份姿容风采，当真是沉鱼落雁，不，用沉鱼落雁形容都俗！
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哪！但另一个衡山白雁弟子却一直无缘得见，一想到天下间竟有能与师娘媲美的物，不免有点好，这才多几句嘴，和好色不好色可没关系。”
我话未说完，师娘站在山路上已笑得前仰后合，阿慧一边笑一边刮脸羞我。
师娘好容易止住笑，说道“江大侠，小子经您金一夸，至少减寿十年……小元子，以后当着外的面可不许胡说八道，显得我华山派尽是些油嘴滑舌无耻麻之徒。”但观其表，其辞若有憾焉，其心实则喜之，我知道自己这番表演没有白费。
我笑道“师娘，弟子这是真心话。”
的确，我对师娘美貌的赞誉全然发自内心。师娘十年来每里为派中各色事务劳烦，但天生丽质并未稍减，英武中不失清丽，俊爽中可见妩媚，自丈夫逝世后，不施黛，淡妆示，举手投足反平添了出水芙蓉般的清淡风致，加之随着年岁增长，浑身散发着醉的成熟韵味，这才是极品！
当然刚才表达得麻了一点，这也是因为师娘
子爽朗大方，没旁在时常与我们嘻闹顽笑，我方敢如此放肆。
而衡山白雁师姑与师娘林芷蓉当年艳名远播，一时瑜亮，倾慕者遍及江湖各大门派。种种故事，
耳已久，以我的脾气，自然对闻名而未见面的白师姑兴趣浓厚。生而好色，唉！确实是没办法的事。
师娘脸上升起淡淡红晕，凝视我一会，再转
看向远方，幽幽道“时间过得可真快，一、二十年就这么没了……年轻时我和白雁的确都很风光，现在老了……”话语中竟有些凄恻自伤之意，说完一声叹息，拾步下山。
眼前变化出乎我所料，我呆呆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阿慧却叫道“您现在也很好看啊！……妈，等等。”
师娘转身站住，看着阿慧。阿慧笑嘻嘻地从道旁采了一朵淡紫色小花，快步上前，
在师娘的鬓上，笑道“妈，我给您带朵花儿。”
师娘满脸红晕，眼睛里却流露出喜不自胜的光芒，看着儿嫣然一笑，俯身也折了一朵映山红给阿慧戴上，母俩站在山道相视一笑。山风拂来，两鬓丝吹动，裙裾飞扬，发鬓上的淡黄色小花衬着两张娇美的容颜，阳光
在她们婷婷的身影上，光辉四。
天哪，这是一副多么美的画面！我在一旁看得简直痴了。
“大师兄，走啦！”阿慧一声娇呼把我从色魂与授的迷醉中拉回那条山道，我惊醒过来，才发觉师娘和阿慧正怪地看着我。
师娘疑惑地问道“元儿，你怎么了？”
“咳……这个……今天天气真好。师娘，你说是吗？”
师娘
看了我一眼，忽然脸上一红，低快步下山。
到了华山弟子吃宿所在的三松别院，忽见三师妹陈筱屏急急忙忙地走来，紧张，将一个小竹筒
给师娘“师娘，收到恒山派飞鸽传书。”师娘接过竹筒，从里面抽出一张小纸条。一瞥之下，色大变，仿佛巾上什么重大难题，眉皱得紧紧地。我和阿慧对视一眼，心中均是惊疑不定。
师娘看过了纸条，抬见我们一脸关注，叹气道“我吃过午饭就要下山了，这一去十天半月才能回转，你们自己在山上可要好生练功。”
我忍不住问道“师娘，出了什么事？”
师娘沉声道“江小蝶这个魔最近在长安一带出现，踪迹被恒山弟子发现，恒山明月师太约上我以及泰山、嵩山的几位师兄同赴长安，诛杀此獠！”
阿慧和筱屏同时一声惊叫，阿慧道“红月妖姬江小蝶？”
师娘点点道“此害无数，这此到了咱们华山的地，我可不能放过她！”
我乍闻此名，在一旁也是竦然而惧。
红月妖姬乃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魔，传说她美得令难以置信，但妖媚骨、好色
毒，专以色相诱骗江湖少年子弟。据说在每个月圆之夜，她都要
杀一名少男，吸取其血以供练功之用。
五岳剑派中好几个年轻也惨遭其毒手，一谈到此，五岳派长辈无不咬牙切齿，恨之骨，几次欲杀之为本门中复仇。偏生这个妖行踪诡秘，武功又是极高，几次伏击竟都未得手，一直让其逍遥法外。
如今这个妖姬竟潜长安左近，被恒山派弟子发现。明月老尼生怕自己恒山派的玩意儿杀不得此，又让其溜走，便飞鸽招火速前往助阵。看来，这次五岳派是铁了心要
掉这个妖了。
嵩山张杰，衡山赵一狄，泰山曲秋……这些五岳弟子无不雄姿英发，却一一被这魔吸尽元阳，横尸荒野，但尸身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