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衣服
俯卧,然后任她开始她的工作。
如果不是预先从吕绿那里知道,童晓芳绝对猜不出这个安静得甚至有些沉闷
的男人掌握着如此多的人的祸福生死,更不会猜得到那双看来有点修长的手上曾
经沾过多少人的血。
其实,和他比起来,童晓芳从前见过的那些所谓的黑道带头大哥,恐怕什么
都不是。
但喜欢的同时,她又有些怕这个身体——这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或者经历,
因为在她眼里,躺在床上的人没有是非善恶,而她只负责用自已的技巧让他们欢
愉——她怕的,是那永远冷冰冰的身体,和那冷冰冰的眼睛,当然,还有那种每
次都会袭来的无力感觉。
每次,她都用自已全部的手段来对他,从开始的彬彬有礼,到最后的裸裎相
对。
其实,哪怕一次,她也想用自已的手和身体燃起他的火,然后让他那不知经
过她多少次抚慰的东西能够进入自已的身体,像其他的男顾客一样。
童晓芳并非喜欢她的男顾客们占有她的身体,更不用说在这种关系里那大多
数时候都不存在的快感。但是,这是毕竟她每次服务的最后环节,而且,这能让
对于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让她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而且有价值的。
每当那些人进入身体的时候,童晓芳的灵魂似乎就会离开她的身体,然后像
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一样,站在旁边点评自己的每个细微的表现,然后记录下来在
下次服务里改变,如同她从前她复盘自己的某场比赛或者某台手术。这对她带来
的满足,其实远大于肉体接触的快感。
只是,这个叫做聂远的男人从来没给过她这个机会。
每次,不管她怎么做,他的那个部位,永远和他看她的眼一样冷。这让童
晓芳感觉挫败,也感觉很不舒服。
今天,也是一样,只是她看出他有一点点心不宁。
又是十五分钟之后,童晓芳已经给他做完了常规的头部和背部按摩。一如既
往地,她开始把自己的手搓热,然后轻轻盖在他的腰间双肾的部位,用自己女性
的体温,给他一点点滋养。
「聂先生,感觉还可以吗?」童晓芳听见他似乎满意地吁了口气,于是轻轻
地问——她始终不喜欢叫他聂老板或是聂总,只是用姓加上性别这种简单的称呼
方式,她觉得这会让他听起来和别人相似一点,没有那么与众不同。
「嗯,童小姐,你是专业的。」他没有抬眼看她,只是轻轻咕哝了一句,用
同样礼貌的称呼回应她,「继续吧……辛苦了。」
「应该的。」她回答着,莫名其妙的感觉一丝丝怅惘。
她掀去盖在男人臀上的毛巾。男人自觉地把结实的臀部稍稍抬起来,胯间一
个绵软如蚕的东西晃当当地垂下来。这种彼此身体之间仿佛默契的却毫无情欲的
1悉总是让童晓芳觉得无奈甚至悲哀。
以往,她的手指对于这个部位的撩拨和抚慰总是会给她的顾客——无论男女
——带来莫名的欣快,他们,或者她们,总是战栗,发抖,呻吟,坚硬或者湿润。
那其中,有这个男人的诸多达官显贵的朋友,甚至包括眼前这个男人的亲生女儿,
只是,除了他自己。
她苦笑,坐上按摩床尾端,把自己两条被丝袜包裹的长腿分开,垫在男人的
那两条结实的大腿下面——他的体毛并不丰富,但是粗且硬,隔着丝袜扎着她腿
上的皮肤,弄得她有些痒。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深深吸了口气,准备开始的时候,男人的电话忽然开
始震动。
「聂先生,要接吗?」她向往常一样问。
他没说话,而她也便会了意。
于是,她松开了自己旗袍上的几粒纽扣,然后便取了身边的按摩油,涂在掌
心,搓热,再把手掌盖在男人的臀大肌上,一点点的揉搓。一如既往的,他开始
有些紧绷,但片刻就放松。于是,她开始更大幅度的按摩,在按摩间,刻意地将
他臀部的肌肉向两边分开,两个拇指交叠,指肚压在男人肛门与阴囊连线的中点,
而两个食指也同样交叠起来,按在他肛门上方与尾椎骨之间的位置。
会阴穴与长强穴,任脉与督脉的交汇处。
电话还是在持续不断的震动,他挪动了一下身体,显得有些不安。
童晓芳没有再问什么,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这个肢体语言的意思,于是她停下
手里的动作,双腿依然垫在男人的身体下面,那么平平地把上身仰躺下去,伸出
手臂,把他放在小桌上的手机拿过来,然后,腰一用力,把身躯卷起来,轻轻伏
在了男人背上。
黑色的短旗袍敞开来,女人鲜嫩的粉红乳蒂触在他后背的肌肉上,一只手却
从他的脑后伸过来,把手机屏幕朝下,交到了他的面前。
其实,在那一瞬间,她还是看到了,这是来自李索菲的视频通话呼叫。
他没说话,只是把手机接过来,略略抬高屁股,示意她继续。
于是她起身,开始和每次一样,用她尖而长的指甲划弄他肛周的皮肤。
他似乎有些痒,轻轻地哼了几声。
手机的振动停下来,又开始,再停下,再开始,然后再停下。
童晓芳看到他的后背的斜方肌开始动,她猜他在给他那个年纪可以做他女儿
的小姨子回信息。
「聂先生,需要我停下来吗?」她问。
「继续!如果需要,我会告诉你。」他的声音突如其来地有些烦躁。
童晓芳没再说话,开始用指甲刮他的背,从肩头一直到臀沟,若即若离,边
刮边轻轻点弄,仿佛男人的后背是一具精致的古琴。
意外的,这次她听到他开始粗重的呼吸。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这让她有些兴奋,仿佛觉得自己即将攻克一个新的难关,就仿佛很多年前她
开始练习勾手跳的时候。
于是她开始伏在他背上,用乳头磨蹭他的腰窝,而手指,一下下地从他的臀
沟划过去,开始触及他的阴囊。
——天哪!他居然热了。
手碰到他的阳物时,童晓芳感觉这个男人的身体在轻轻颤抖,而她自己的手
也是。
与其说她渴求这具身体,不如说她渴求的是征服这个不能征服的东西,就像
那年她不知摔在冰面上多少次之后才做出的那个勾手四周跳.
她开始亲吻他的背,她开始搓弄他的睾丸,她开始从后面一下下的套动他垂
下来的阳物。
下一秒钟,童晓芳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被掀翻,然后,腰肢似乎被一股大
力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