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聂远皱了皱眉毛,忽
然觉得心口有点闷,他挥挥手,让蒋宁退出去。
「小娜,这一切如果都是一场噩梦就好了。」看着相框里的眉目鲜活的红衣
女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何静
——噩梦是什么?
——当然不只是一只「蜘蛛」的外号。
——或许,噩梦是人心底最大的恐惧,又或许,噩梦是人心底最深的欲望。
像是博格特[1],又像是摄魂怪[2].
——人们通常会把它藏在心里那座自己设计的迷宫的最底层,再锁在保险柜
里。
——只是,对于专业者来说,这些防御,往往脆弱得像是空门大开。所以,
需要做的,只是打开门,把这个怪物放出来,然后,再给它指个方向。
——很多时候,诛心不一定比杀人难多少。
——只是,诛心者自己心里的怪物,又是什么呢?
一袭白袍的广静盘坐在地上,光亮的头皮在月光下闪着光。她双手合十,目
光平静地看着对面的身躯被一袭同款式黑袍的乐雅——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样的容
貌和声音,却有着一头齐腰秀发的妩媚女人。
「真扫兴,茉莉,原来你这个人还是这么无趣,人家还以为今天是你想通了
才放人家出来玩的。」乐雅媚笑着,把声音拉得长长的,轻轻舔着伸到唇边的食
指指尖,「别告诉我你早就和曲凡那只懒猫说好了。」
「嗯,今天我的消耗很大,怕没法控制你,所以我拜托了凯瑟琳在你出来时
给你一记手刀。」广静的声音淡淡的,「以力破巧,从来,七只蜘蛛里面,凯瑟
琳都是噩梦的克星,连号称最强的T那一代也是样。」
「那是T[3]放了水好吗?谁让她爱上那个叫楚芊的女人了。」乐雅皱了
皱鼻子,一脸不屑。
「怎么都好,反正,咱们马上要一起下地狱了,这对我是很好的解脱。」广
静苦笑。
「可人家还不没玩够呢,虽然是要去死……也蛮刺激的。」乐雅伸了个懒腰,
「知道吗,当初李天然把你和人家分开,其实不是个正确的选择。因为,你们这
么做,实际上是让人家自由了。虽然大部分时候『刀』在你手上,但是,你每杀
一个人,人家的力量就强大一分,所以,最后推她那一把时……」她说着,忽然
开始淫靡地笑,把肩一抖,把身上披着的黑袍子褪下去。
那个玲珑有致的身体就这样站着,被月亮染上一圈迷离的光晕——乳尖嫩嫩
地翘起来,两条长腿放浪地相互摩擦,小腹开始急速的舒张——肚脐的周围,纹
了一张蛛网,网上面是一只幽蓝色,身上有着小提琴形状标记的蜘蛛,网里面却
是一只不大却表情凶恶的老虎。
乐雅开始放浪地呻吟,然后,她索性扭着腰肢走过去,俯下身,用发丝撩过
广静的鼻翼而耳朵。
然后,她捧起自己的乳,向广静唇边送。
「来嘛……当初,人家想用用你的直播间,你不让,今天,人家想成全那条
美女蛇和那匹高头大马你也不让,那至少你陪人家玩一玩啦?让人家舒服了,或
许人家真的会同意陪你下地狱呢。」乐雅开始舔广静的脖子,把热气喷到她的耳
孔里,「那个长发公主死的时候你湿了,人家知道;你听着霞儿那小丫头被人干
的时候是怎么自慰的,人家也知道;今天你在厕所里是怎么装成柳婷婷吃那傻小
子的鸡巴,再让那傻小子干的,人家都知道……茉莉,你对别人这么好,就不能
疼疼人家吗?乐雅……人家原本就该是你的宠物呢……」
广静觉得自己开始发抖了,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乐雅的嘴唇就在她的
嘴唇边磨蹭。她的嗓音仿佛清洌的山泉,一句句挠在她心里。她觉得自己湿透了,
她好想吻这个妖冶的自己。
「广静,这是幻觉,不要让她控制了你,这是噩梦,这是噩梦。坚持住。」
她拼命在心里对自己说,「醒过来,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她张开口,想咬破自己的舌头,但是乐雅的舌头却先一步探进了她的牙关,
和她的舌头绕在一起了。
「天亮了就好了,天亮了就好了……为什么要天亮呢?和乐雅在一起不好吗?」
那个叫做茉莉的白衣广静忽然想放弃了,她知道自己的白袍也被乐雅脱了…
…
朦朦胧胧,她觉得眼前有一道金灿灿的光,耳边也有音乐柔柔地响起来。
伴随着的,还有乐雅那一声魅惑却无奈地叹息。
在这歌声里面,何静终于把眼睛挣开了。她知道,她湿透了。
高梦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
……」[4]
1悉的嗓音响起来,歌声平静如水,而略略沧桑,仿佛是那个梳着长马尾辫
的女孩子侧坐在引擎盖上抱着吉他弹唱。朝阳的光,从车窗照进来,金灿灿的,
有些晃眼。
早已经重新收拾整齐的高梦望了一眼驾驶位上的曲凡,然后,她的目光扫过
去,看到俏脸上香汗淋漓,情有些慌乱的何静和后座上依然握着长刀,身体开
始渐渐放松下来的Amy.
曲凡也微笑,随手把歌声的音量又调高了些。在这歌声里,童晓芳抬起了头,
孟爽睁开了眼,伍凌把颈枕摘下来,谢一岚揉了揉有些蓬乱的头发,孙莉坐直身
体,用手背掩着嘴,轻轻打了个哈欠。
最后醒来的是江馨月,她半梦半醒地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但是抓
了个空,身体一颤,把眼睛睁开。她抬起那段洁白的手腕,装作去理额前的乱发,
趁机把眼角的泪擦掉了。
音乐声渐渐弱下去,在这片金灿灿的阳光里,高梦转过身,侧坐在前排导游
席的椅子上,随手拿起了身边的话筒——长长的黑发直直地垂下来,直到熊前,
柔柔地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庞。
「大家好,可能还有些朋友不认识我,我叫高梦,算是这次行程的导游,或
者是……引路人。总之,这段旅程,我将陪着大家度过。」开口的时候,她微笑,
眼明澈,「人在旅途,往往孤单,往往寂寞。这次的旅程对大家都很重要,1
悉而又陌生,平常而又特殊,快乐而又伤感……无论如何,人总有权力选择,也
有权力把握自己——不管为了什么,不管曾经开心还是痛苦,既然已经看到彼岸,
不如就彻底的把心放开,至少在今天……」
伴着音乐,高梦的话音暖暖的,让听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