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她轮不到你,让开!否则我不介意先废了你。」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但是说出来,她还是觉得痛快了些。
「司徒冰冰,你让开才对!」蒋宁眯着眼睛,傲气十足地扬起下巴,一只手
举着枪对着曲凡,抬起那只空着的手抹了一把肩头的血,放在嘴里吸吮,眼光很
冷,枪口却忽然转过来,「虽然你是鑫姐的朋友,可是你该知道,你没资格拦在
我前面的。鑫姐说你会和我比枪法,想不到是这么个比法。你比不过我,更比不
过她,如果咱们三个相互开枪,最先死的是你,然后可能是我……这里不是你该
来的地方,下去陪你的小北,走吧。」
她说着,用下巴指了指楼下。
司徒冰冰觉得自己的脸几乎要涨破了,她没再说话,只是咬着牙举着枪。
她知道自己该瞄准曲凡的,可是她还是把枪口朝向了蒋宁。
「喂喂,你们两个小女孩真可爱,我今天好开心。」倚着栏杆的曲凡忽然笑
起来,把这片诡异的平静打破了。
发·*·新·*·地·*·址
「阿猫姐,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太好了。」楼底下,小北沙哑的嗓音传
上来,声音里满是重逢的喜悦,似乎根本没听见刚刚的枪声。
「是啊,小北。」曲凡转过身,扶着栏杆探头下去,背朝着司徒冰冰和蒋宁,
若无其事谈笑风生,「让我看看,几年不见,你这丫头怎么瘦成这样了?我记得
我告诉过你不要过度减肥的,是不是这头牛欺负你了?你不上来吗,让你阿猫姐
抱抱。」
「不了,阿猫姐,我和那头牛做了几乎八小时,累了。」
司徒冰冰听着小北的声音,终于往栏杆边靠了靠,枪口仍然指着蒋宁,眼睛
却向楼下看——小北在身上披了件白色睡袍,靠在白色的三角钢琴边上,扬着头,
声音有些飘忽,「你和冰冰聊吧,她很想你,一听到你的声音马上就从我身上起
来了……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弹琴。」说着,她回身,趔趄了一下,然后稳住。
司徒冰冰觉得脸更涨了,心也更疼,比脚趾上的上还疼。她看着小北的手在
琴键上摸了个来回,然后看着那十根手指开始舞蹈。
琴声如水,黯淡忧伤而美丽,是《教父》的主题曲,司徒冰冰忽然想起,从
前曲凡似乎总是喜欢用这架钢琴弹这首曲子。
她一下子有点出了。
「小牛犊,实话实说,比起这黑丫头,你还差得远。」她听见曲凡大剌剌的
笑声,「你还是那么蛮,也看不清局势,你是不是忘了我身上也有枪了?那黑丫
头说得没错,既然想杀我,你们两个的枪应该都指着我才对。别忘了,即便是苍
鹰搏兔,也要用全力才行,不是吗?现在倒好,你们两个伤兵在这里自相残杀,
很容易让我渔翁得利的。做了鑫鑫这么长时间的保镖,还这么意气用事。鑫鑫能
活到今天,大概都是因为她自己命大。」
这话几乎把司徒冰冰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都抽干了,但她还是狠狠地咬了咬
牙,把枪紧紧地握住。
这次,她有些颤巍巍地把枪口指向曲凡了。
「曲凡姐,我和你学了很多。」她苦笑,「我知道,我司徒冰冰永远比不上
你,从前是,到现在也是,我佩服你,仰慕你,可是今天我还是要杀你,或者,
就死在你手里。」说着,她抬眼望了望蒋宁,「可我不会让别人插手,这是我们
之间的事情。」
「这也是我要说的,」蒋宁忽然开口,眸子很冷,语气丝毫不让,「她的命,
只能由我来取。或者,我死。」
「这可难办了呢,你俩都要杀我,即便是我乖乖地让你们杀,我也只能死一
次呢。也难怪你俩火拼,哈哈哈……」曲凡侧着头,眨着眼睛微笑,「我倒是有
个主意,想听吗?」
她顿了顿,抬眼看看指着自己的两个黑同同的枪口,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顺手从腰间掏了把左轮手枪出来。
那一刹那,司徒冰冰忽然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而且,她分
明也从蒋
宁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紧张。
不是怕死,只是危险本能,如此而已。
曲凡却还是一脸若无其事,信步走上来,甚至还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那对大
奶子,才站定下来,倚着栏杆,让三个人的位置构成一个三角形。她1练地甩开
左轮,从里面卸出六颗子弹,然后当着她们两个的面把其中三颗子弹一颗颗地丢
在地上,再一颗颗地用脚踢到楼下去。然后,她才慢慢地把剩下的三颗子弹一颗
颗装进转轮去,信手一拨,枪轮飞转。
直到曲凡的手喀地合上转轮,开始1练而轻松地把玩手里这个不大的铁家伙
的时候,司徒冰冰依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花。
「这是什么?俄罗斯轮盘赌吗?」司徒冰冰死死盯着曲凡的眼睛,「那样的
话,一颗子弹就够了。而且,看今天的状况,咱们三个人起码要死两个,这个玩
法并不适用。」
蒋宁却一言不发,只盯着曲凡手里的枪。
「我比你俩大,无论是年龄还是奶子,或者还有本事。所以今天我说了算,
规则有些变化,」曲凡的语气很轻松,「同样是三个人轮流开枪,但是可以打别
人,前提是开枪之前要问被打的人一个问题,如果没有问题问就pss,自动放弃
这一轮开枪的机会。听到回答之后就开枪,被打的人不能躲。一枪过后,重新洗
牌,再把枪给下一个人,比如这样……」说着,忽然抬手,拉开保险,枪口对了
蒋宁的熊口,眼眉一下子挑了挑。
司徒冰冰一下子感觉到一股凛然的杀气从曲凡的那对猫眼里透出来,她的枪
没离开曲凡的头。
她发现蒋宁的枪也依然指着曲凡的头,但是那女人的宽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
层细密的汗珠。
她们俩都没说话,只是望着这个拿左轮的大熊女人,等她开口,或者开枪。
「我还是好,而且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会看错……黑丫头,蒋宁是吧?你和
孙峥究竟是什么关系?认同这个玩法就回答,不认同就马上朝我开枪,和刚才一
样,我不会躲。你枪里有子弹,我这发却不一定有,即便同时开枪也是我死你活
的概率比较大。你是明白人,肯定知道我没说谎。」
曲凡的声音很明快。
她说完,这三个人就一下子静寂,只剩下楼下水边,小北的钢琴哀伤而优美
地循环往复。
司徒冰冰满脸错愕,握枪的手紧张得有些发颤,汗从额角渗出来,在明亮的
阳光下,她睁大眼睛,看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