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整个集体的利益,或者说是个人的筹码,往往人们可以漠视他人的一切,乃至于生命。
“女人流干了她最后一滴血,倒在了冰冷的月读像旁,月读也终于停止了幻术的外散,家主的命也保下了,起初井上家采取的是族内近亲联姻,可自从经历过那次事件后,井上家开始不断与吉田一族通婚,吉田家从中获得了大量的报酬,井上家的男丁成为了月读的寄生者,而诞下男孩的母亲则会成为自我献祭的巫女,为井上一族与月夜见大奉献自己的生命。”
我感到心头发堵,想说些什么但话又哽在喉头,我记得在我刚到东瀛时,他对我说自己的双亲死于南北混战,而他又是被井上家收养的弃婴,看起来那反而是谎言。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有无数的秘密,可能到最后我也无法全部知晓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掌握幻术的人为何不在人世,又是谁能够真正操纵幻术。”
“掌控这种禁术的人需要是历代直系月读之力的继承者,所以你刚刚的假设并非无法成立,而是能够做到这点的人是我的兄长,井上智和,可惜他早已经不在人世了。井上家每隔十七年就会选出一位继承月读之力的人,这是因为想要承担这份责任则需要继承者拥有无上的精力作为前提,培养一位继承者是一件极其花费时间的工作,而兄长却在三年前参加百家大典返回京都后不久离去世,我则在精力没有达到瓶颈时便破格成为了新一任的月读继承者。”
“也就是说,你的力量并不完全?”
这是我现在能得到的唯一解释,他点了点头应证了我的想法。
“我在年幼时便失去了母亲,在成年后我的兄长又撒手人寰。井上家虽是京都城内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受到整个东瀛王族的庇护,族人均官居要职,权倾庙堂,但却没人懂得虚假的宗族荣光下却需要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说到这井上色暗淡,双眸无,我不愿再去多问,揭开他人伤疤这种事我是不会去做的,我突然理解为什么自己一直对这个东瀛人有一定的共鸣,那是一种无法摆脱的宿命感。
他从诞下的那天就背负了整个家族的未来,而我则在娘胎里就被天照侵蚀,她的母亲为了他为了家族付出了生命,而娘亲则同样为了我的安危远赴这座孤岛探寻真相。
“邱兄,我说过,你手中的那枚勾玉有留影的功能,八坂琼勾玉可以连接到整个东瀛所有用月读之力创造的幻境,如果我没有猜错,前日山本一郎应该再次于皇宫开启了幻境空间,而只要在幻境中发生的事都会在勾玉里重现。”
我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他显然不想过于直白的告诉我,你的母亲和那个老色棍双修的香艳场面你可以随时观摩。我也想通了他之前对我说的话。是啊,有时候装作无事发生要比坦然面对事实更加让人难做抉择。
“谢谢你。”
我紧紧握着手中这枚与我命运仅仅绑在一起的勾玉看向井上,他只是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袍,将脑后散发重新扎束在一起,折开花扇挡住在眼前。我们二人同时抬头看向不知何时正缓缓泛白的天穹,耀眼的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像是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洒下了一场金色的流星雨,看起来我还是躲过了这场瓢泼大雨。
“我们都是苦命人,不是吗。”
井上转过身留给我一个分外孤寂的背影,现在想来,我从未见过他有朋友相伴,这个花美男虽生得一张女人见到都会嫉妒的脸蛋,可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却都对他避而远之。而我与他相见也多数都是夜晚与阴天,也许这就是宿命吧,一个身后无时无刻跟随着邪灵鬼魅的人又怎能在阳光下漫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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