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身
 作为一名掮客,普拉克托克·李经手的并非任何一种实质上的货物,而是 报与信息。『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诚然,他也接过类似送信、跑腿这种顺带着便能完成的工作,但各种各样的内幕消息、各个层级的公开
报与信息。『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诚然,他也接过类似送信、跑腿这种顺带着便能完成的工作,但各种各样的内幕消息、各个层级的公开 报与半真半假的各种传闻才是他真正的“货物”。
报与半真半假的各种传闻才是他真正的“货物”。 
 在穹顶区和底层区流行着这样一种说法:如果你想知道你不知道的事 ,去找掮客;如果你不想让自己的事
,去找掮客;如果你不想让自己的事 被知道,也去找掮客。掮客是除了工厂代理
被知道,也去找掮客。掮客是除了工厂代理 之外唯一可以自由活动于中间区到穹顶区之下地带的
之外唯一可以自由活动于中间区到穹顶区之下地带的 ,而与直接接受顶层区的委任、更多的是作为监工身份出现的代理
,而与直接接受顶层区的委任、更多的是作为监工身份出现的代理 不同,掮客大多就出身自底层区,也因此更多地被底层区与穹顶区的本地居民视作自己
不同,掮客大多就出身自底层区,也因此更多地被底层区与穹顶区的本地居民视作自己 。讽刺的是,绝大部分的掮客都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出身而选择这一行当的,普拉克托克自己也不例外。
。讽刺的是,绝大部分的掮客都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出身而选择这一行当的,普拉克托克自己也不例外。 
 掮客是信息的中转站,也是各路 马不为
马不为 知的秘密的保险箱。由于掮客这种职业本身的特殊
知的秘密的保险箱。由于掮客这种职业本身的特殊 ,绝大部分的掮客都熬不到真正出
,绝大部分的掮客都熬不到真正出
 地的那一天,他们的下场往往只有两种:要么自降格局放弃上升的想法做一名小小的中间
地的那一天,他们的下场往往只有两种:要么自降格局放弃上升的想法做一名小小的中间 ,要么孤注一掷赌上
,要么孤注一掷赌上 命去谋求更大的富贵。在普拉克托克成为掮客的这五年里,他一直都是选择后面这条路,十分幸运的是他的脑袋一直都还好好地长在他的脖子上,但好运却不能改变他是在用
命去谋求更大的富贵。在普拉克托克成为掮客的这五年里,他一直都是选择后面这条路,十分幸运的是他的脑袋一直都还好好地长在他的脖子上,但好运却不能改变他是在用 命去赌博的本质,所以普拉克托克也有想过自己某一天会因为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
命去赌博的本质,所以普拉克托克也有想过自己某一天会因为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 而命丧黄泉。
而命丧黄泉。 
但……普拉克托克设想中的“那一天”并不是今天。
 他是有想过自己的 命会因为赌博而还给生母,却没有想过会因为眼下这种不明不白甚至有些荒诞的理由而丢掉
命会因为赌博而还给生母,却没有想过会因为眼下这种不明不白甚至有些荒诞的理由而丢掉 命。
命。 
说到底,他甚至都还不知道自己知道了什么却已经要因此而丧命了。这算什么?就算要死,他也希望自己能做个明白鬼而不是稀里糊涂的就下了地狱。
 但眼前的这位将要夺去自己 命的……唔,存在?“她”会给自己死个明白的机会吗?
命的……唔,存在?“她”会给自己死个明白的机会吗? 
老实说,普拉克托克觉得这种希望十分渺茫。
 看着 孩渐渐站直身体,同时感觉着因为电击而不听使唤的手脚,普拉克托克就算再怎么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不由自主地慌
孩渐渐站直身体,同时感觉着因为电击而不听使唤的手脚,普拉克托克就算再怎么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不由自主地慌 起来。
起来。 
 开玩笑……自己又不是那些故事中视死如归的英雄或者烈士,就不能在死到临 的时候还留着那么一点儿求生欲吗?
的时候还留着那么一点儿求生欲吗? 
 想到这里,本以心如死灰的普拉克托克突然又有了抵抗的气力。他知道自己面对眼前这个身份不明但绝非一般 ……不对,甚至连是不是“
……不对,甚至连是不是“ ”都很难说的
”都很难说的 孩逃生的机会十分渺茫,但他总要试一试,至少不能就这么引颈受戮。
孩逃生的机会十分渺茫,但他总要试一试,至少不能就这么引颈受戮。 
而随着普拉克托克的挣扎,他渐渐发觉自己身体内的麻痹感似乎比他预想的要轻。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他就已经可以大略地活动手脚了,相比之下被扔进这堆隔板中的冲击力对他的影响还要大一些,至少他现在只感觉背后火辣辣的一片,只是稍微活动下身体都会疼痛难忍。01bz.cc
 而就在普拉克托克心中思考这些东西的时候, 孩已然迈开了步子,原本无的眸子中虽然已经不再亮起彩虹色的光彩,但视线的指向却异常明显了。
孩已然迈开了步子,原本无的眸子中虽然已经不再亮起彩虹色的光彩,但视线的指向却异常明显了。 
 看着走向自己所在的方位的 孩,普拉克托克忍不住咽了
孩,普拉克托克忍不住咽了 唾沫。
唾沫。 
“等,等一下。我们能谈谈吗?”
 其实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普拉克托克并没有抱太多的希望,他本就不是靠舌 吃饭的那种说客型掮客,现在说出这些更多的也是源自求生欲的本能反应。
吃饭的那种说客型掮客,现在说出这些更多的也是源自求生欲的本能反应。 
但下一秒,普拉克托克就愣住了。
 他看到 孩的脚步停下了。
孩的脚步停下了。 
起作用了?她愿意和我谈?
 普拉克托克自认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仇 ,他虽然一直都在赌命,但他对赌的对象是上
,他虽然一直都在赌命,但他对赌的对象是上 那些高高在上的顶层区居民和他们指派的代理
那些高高在上的顶层区居民和他们指派的代理 ,而在中间区和穹顶区他的
,而在中间区和穹顶区他的 碑虽然不算太好但也说不上坏。所以他很确定不会有什么
碑虽然不算太好但也说不上坏。所以他很确定不会有什么 因为仇恨而单纯地过来要他的命,而既然对方想要的并非他的
因为仇恨而单纯地过来要他的命,而既然对方想要的并非他的 命,那就一定会有谈判、博弈的空间。
命,那就一定会有谈判、博弈的空间。 
而这也就是他身为一名掮客的老本行了。
 普拉克托克并不清楚 孩到底想要什么,但既然对方没有马上致他于死地也没有将他抛弃到穹顶之上的某个垃圾场内,那就说明
孩到底想要什么,但既然对方没有马上致他于死地也没有将他抛弃到穹顶之上的某个垃圾场内,那就说明 孩还没有拿到她想要的东西。而这才是普拉克托克开
孩还没有拿到她想要的东西。而这才是普拉克托克开 说出“谈谈”这个单词的原因,就算这场
说出“谈谈”这个单词的原因,就算这场 易他注定是要吃亏的一方,但形式比
易他注定是要吃亏的一方,但形式比 强,审时度势和识时务对于一名掮客是必备的素养。
强,审时度势和识时务对于一名掮客是必备的素养。 
 然而……下一秒钟,令普拉克托克感到意外的事 再次发生了。
再次发生了。 
 已经站在他面前距离他不过一米之遥的 孩一言不发,她并没有对普拉克托克的“谈谈”有任何的表示,但她那双没有光芒的眸子却一直都在看着普拉克托克。她似乎在审视些什么,但那张面无表
孩一言不发,她并没有对普拉克托克的“谈谈”有任何的表示,但她那双没有光芒的眸子却一直都在看着普拉克托克。她似乎在审视些什么,但那张面无表 的脸却又无法让被审视的普拉克托克得到任何有价值的内容。
的脸却又无法让被审视的普拉克托克得到任何有价值的内容。 
 之后…… 孩转身,走开了。
孩转身,走开了。 
 她就这么走开了,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仿佛普拉克托克刚才的那番话与更早之前二 之间的搏斗(或者说普拉克托克单方面的偷袭)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之间的搏斗(或者说普拉克托克单方面的偷袭)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孩沉默着离开了普拉克托克所在的位置,她径直走向货架的另一侧,然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
孩沉默着离开了普拉克托克所在的位置,她径直走向货架的另一侧,然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 
她在做什么?
 依然瘫倒在一堆杂物中的普拉克托克完全看不到 孩具体的行为,但下一刻他就明白了。
孩具体的行为,但下一刻他就明白了。 
 因为 孩再次回到了他的身前。
孩再次回到了他的身前。 
 这一次, 孩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审视普拉克托克,而是直接来到了普拉克托克的面前,并蹲低了身体。而普拉克托克也在这一瞬间才看清
孩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审视普拉克托克,而是直接来到了普拉克托克的面前,并蹲低了身体。而普拉克托克也在这一瞬间才看清 孩的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只白色的条状物,那复合材料外观顷刻间勾起了普拉克托克的记忆。
孩的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只白色的条状物,那复合材料外观顷刻间勾起了普拉克托克的记忆。 
这是……“生命之水”?
 没等普拉克托克反应过来, 孩就已经将那白色的条状物抵住了他的腹部,那冰冷的触感顿时让普拉克托克更加清醒了。
孩就已经将那白色的条状物抵住了他的腹部,那冰冷的触感顿时让普拉克托克更加清醒了。 
 果然没错,这是“生命之水”的注 器!
器! 
他立即大声阻止:“喂,不要……”
 但他的声音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亦或者 孩压根就没有去在乎过他都在说些什么,只是我行我素地按下了白色注
孩压根就没有去在乎过他都在说些什么,只是我行我素地按下了白色注 器的底端。
器的底端。 
 气流压缩的声音伴随着轻微的刺痛一并传 普拉克托克的身体,紧接着一
普拉克托克的身体,紧接着一 热流从刺痛的位置迅速扩散开来,普拉克托克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然后……
热流从刺痛的位置迅速扩散开来,普拉克托克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然后…… 
他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只不过这一次,在失去意识的瞬间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地他感觉到自己的脸似乎接触到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的触感,很柔软,似乎还富有弹 。但最重要的是……
。但最重要的是…… 
温暖。
 他感受到了一阵令 安心的温暖,而这温暖包裹着他的全身,让他瞬间便放弃了抵抗,沉
安心的温暖,而这温暖包裹着他的全身,让他瞬间便放弃了抵抗,沉 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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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克托克似乎做了一个梦。
一个……美梦。
 梦,这个词所代表着的意味在普拉克托克的记忆中已经很久没有和任何正面的意义联系起来了。实际上他绝大部分的夜晚都是在无梦的睡眠中度过的, 复一
复一 的奔波,沉重的压力、现实的威胁、未知的前路……这些都沉甸甸的压在他的胸
的奔波,沉重的压力、现实的威胁、未知的前路……这些都沉甸甸的压在他的胸 上,让他根本没有做美梦的余裕。
上,让他根本没有做美梦的余裕。 
但现在,他却做了一个美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