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晶芸见没人吱声,就向我提了几个问题,我回答得都很完美。她看到没人再提问了,就建议休会讨论一下。
离开会议室后,妈妈夸奖我的表现很精彩,尤其最后一段的发言横扫千军,简直是视天下英雄如无物。
得到妈妈的赞美,我非常兴奋:“看来前段时候没有白准备,今天都派上用场了。”妈妈悄声说:“你今天发言的时候采飞扬,气宇轩昂,样子超帅的,很多女士的眼睛都亮了。”“原来您也觉得我帅啊。”我笑着说。
“我什么时候说你不帅了?”米开罗还是比较冷静的,他跟妈妈说了几点担忧,主要是怕最后这个项目一旦被采纳,到时没有东西可交差。
妈妈这个时候显得非常淡然:“先过了这关再说吧。”她似乎有某种预感,提前安排几个同事准备签约事宜,还让两个女同事给我化妆,并换上一套名贵的西服。
临近中午的时候,果然传来好消息,我们中标了。多数同事都欣喜若狂,欢呼雀跃,唯有米开罗眉头紧锁。
妈妈对于这一切泰然处之,仿佛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她马不停蹄地又安排下一步的工作,米开罗也被她派去处理几个项目的细节问题。
大家各司其职的时候,我用电脑再次访问了妈妈公司的4号数据库,意外发现了跟那个问题项目有关的一些资料。
到了午餐会的时候,我被妈妈带到宴会厅,她让我去陪杜晶芸说说话。我皱着眉头说:“妈,我跟她又不熟,没什么可说的。”
”你们不是拜了把子吗?还交换了信物?”
“上次都说了,那是喝酒之后做的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咱们虽然中标了,但是还没有签合同,是不是应该再加把劲?”
”我看杜董不太愿意搭理我,换成周哥或者王哥去行不行?他俩都挺会聊天的,而且更成熟稳重,说不定会逗得杜董开心。”
“我已经让他们俩试过了,不行。”
”您确定我去了就行?”
“九十九拜都拜了,还差这最后一哆嗦吗?”拜什么拜?您是让我去拜把子,还是拜天地?”
“小东,这个合同事关咱们公司的生死存亡,利害关系还用和你细说吗?”“好的,我知道了。”我有点不情愿地走到杜晶芸身边,笑着和她搭讪,结果被她的两个保镖无情地请走了。
到了晚宴的时候,我再度试着靠近她,由于那两个保镖的存在,又是无功而返。
之后连续三天,杜晶芸都只字未谈签合同的事,我与她多次沟通都不成,妈妈派了其他人去也不行,得到的答复都是∶杜董事物繁忙,需要安排好时间再谈和贵公司的业务。
估计杜晶芸财大气粗,没有把和我们的合作放在心上,她哪里知道,我和妈妈的同事都急得茶饭不思,寝食不安,只盼望早日搞定合同,好把心搁到肚子里。
只有妈妈还沉得住气,她一直在开导我们:“耐心等下去,会有转机的。”隔日,转机来了,不过不是签合同,而是杜晶芸要出海去玩,并且指名道姓要我跟着同去。
我跟妈妈说:¨妈妈,这不行,这次我不能去了,很明显,这个汽油桶对我不怀好意,我要是去的话就是送羊入虎口。””她比你大三十岁,你们又是结了拜的干姐弟,旁边还有保镖,她能对你做什么?小东,咱们九十九拜都拜了……”“行了,您别提九十九拜的事了。那让周哥和王哥跟我一起去,行吗?”“好吧。”
就这样,我跟着杜晶芸在海上整整玩了三天,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快让海风吹歪了。
好不容易从海上回来,杜晶芸又带着我们爬高山、钻洞穴,又玩了三天。可能是玩得太猛了,最后天她终于把脚扭了,结果她不让别人碰,只让我背着。
我就知道,这个重任最后得落到我的身上。她体重那么大,比蓉阿姨还要沉,背她的时候真是把我累坏了。不过这样也好,她的脚扭了,就不能到处乱跑了。
令人讨厌的是,杜晶芸的脚伤明明不严重,可她偏偏要求住院,而且让我在医院护理了三天。除了帮她换内衣,基本上什么活我都干了。
依依打电话问我干什么去了,我没好气地说:“修理汽油桶去了。”
她兴奋地说自己可以在地上走了,想跟我出去玩,我说我现在是服刑期间,脱不了身。
杜晶芸出院后,终于同意和妈妈公司签合同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妈妈拍拍我的肩膀:“苦日子还没到头,晚上的宴会杜董要求你作陪。宴会之后才能签合同。””我不去。我已经陪了她快十天了,我受够了,我现在一分钟都不想见到她。”
“你不去怎么行?九十九拜都拜了……”“行了行了,您不要再说了,”我摆着手说,“您是不是拿我当男公关了?我在原来的单位干的就是这个,怎么到了您的公司还是干这个?”
”这不是公关,这是职场的沟通技巧。”“让别人去沟通吧。反正我不去。”我坚决地说。
妈妈不再说话了,只是用一双丹凤眼温柔地看着我。
我被她盯了一会,只觉得心烦意乱,最终还是选择了投降:“好吧,我去。不过,要多找几个人陪着我。”“那当然了,晚上我也要去的。”“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我阴沉着脸说。
”嗯。”她点着头说。
我觉得,妈妈变了。她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职场女杀手了。以前,我和她之间的爱情是很纯真的可是现在,我们俩之间不止掺杂了工作关系,还包含了上下级关系,有时我跟她对话,不知道是以母子身份,还是情人身份,或是同事身份,玩笑也不敢乱开,话也不能多说。
果然,工作和感情是不能混合到一起的,两个人都会觉得别扭。虽然,我应该帮助妈妈,可我觉得自己付出的太多了,而且看这个意思,我可能就要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晚上,我闷闷不乐地参加晚宴,大家特意安排我坐在杜晶芸身边,让我做好陪酒的工作。现在,傻子都能看出她对我图谋不轨。
我一边拼命地挤岀笑容,一边说着言不由衷的恭维话,杜晶芸虽然依然保持惜字如金的范儿,却是面色红润,心情愉快,酒喝的速度不快也不慢。我也不敢喝得太快,万一再像那天一样喝多,就不光是交换信物那么简单,很可能要交换肉体了。
随着酒局的深入,大家像是有默契似的,酒桌上的人越来越少,最后连妈妈也走了,只剩下了我和杜晶芸。
说实话,我真的很伤心,别的人谁走了我都不难过,唯独妈妈走了令我瞬间感觉到无依无靠。她是我最亲的人,如今也离我而去,让我有一种被欺骗、被遗弃的感觉。
没想到,妈妈也会说话不算数,她说过要陪我的,我是那么信任她,她竟然也摆了我一道,女人狠起心来,果然连亲生儿子也舍得出去。
我和杜晶芸又喝了一会闷酒,她似乎有点不胜酒力,伸出手对我说:“你扶我到房里休息一会。”不知道是谁选的这个宴会厅,地点定得非常巧妙,旁边就是一间豪华套房,里面的设施非常齐全。
我把杜晶芸扶到套房以后,她醉意朦胧地斜靠在沙发上,仿佛是懒得动弹。我心想:你要是真喝多了也好,我就在这里陪你坐一宿也行,起码不会打我的主意了。
想到这儿,我起身把房门关上,顺便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回到客厅却吓了一跳,只见杜晶芸正襟危坐地端坐在沙发上,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