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二人掌指交加,各自退了一步,白发人只觉掌心火辣辣疼痛,低头一看,见掌心多了一个指印,不由大吃一惊,沉声道:“阁下究竟是谁,欲管我门内之事,不怕日后死无葬身之地吗?”
谢安冷笑一声,问道:“方才在外头广场之上,用丧门钉偷袭我的人,是不是你?”
白发人闻言一滞,却是不再说话,谢安冷冷道:“果然是你,既然是你,那我就不再客气了。”说着身形一纵,右手食指倏然点出,急点白发人咽喉,谢安竟是直接就要痛下杀手。
白发人大惊,他似乎亦是看出谢安来历,对他的招式颇为忌惮,身子闪转腾挪,竟是丝毫不敢接触谢安指头。谢安指风凌厉,每出一招皆带有嗤嗤的劲风,口中喝道:“老辛,你先去救人。”辛无命闻言急忙就要上前救人。
白发人眼见辛无命就要救人,竟然不顾身后谢安的攻势,身子一纵,就要来拿辛无命,辛无命一声大喝,舞出一团刀光,径直砍向白发人。白发人见辛无命刀法凛冽,自己只有一双肉掌,一时之间也是奈何不得。此时背后劲风袭来,只得回过身与谢安战至一处。
辛无命逼退白发人,奔至木架前,再看被困那人,依然口中狂呼乱叫,辛无命一刀狠狠斩下,却听噹的一声巨响,长刀几乎脱手而飞。辛无命大惊失色,仔细看去,就见绑在那人身上的俱是碗口粗细的铁链,那链子泛着寒光,显然不是凡物。
白发人与谢安斗在一处,眼睛瞥到了这一幕,哼了一声道:“此乃北海千年寒铁所铸,凭你手中的长刀也想将其斩断,只能说是痴心妄想。”辛无命大怒,运起全身功力,又是一刀狠狠斩下,就听咔嚓一声,长刀竟是断成了两截,而那铁链上却是连丝毫痕迹都不曾留下。
谢安看着心里亦是一惊,手上却是丝毫没有停下,指风嗤嗤不停点向白发人,白发人不停闪避,忽然道:“谢安,你又何必趟这趟浑水?”
谢安似乎对于这白发人能够认出自己毫不吃惊,冷笑道:“那你又为何要趟这浑水,马寿。”
谢安话音刚落,白发人面色瞬变,辛无命在一旁大叫道:“你就是马寿?可是使十三丧门钉的那个马寿?”
谢安一指迫退马寿,冷笑道:“除了他还能有谁,我先前就有些怀疑,现在我已有了八成把握,你就是马寿。”原来谢安先前只是言语试探,见其面色大变后,方才确定其人正是马寿。
马寿微微喘了口气,道:“不愧是无心公子,居然还能记得我马寿。”
谢安冷冷道:“当年你重伤未死,江湖上却再也没了你的消息,没想到你却一直躲在了这里。”
马寿闻言面色一冷,咬牙切齿道:“你当我愿意整天躲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看着这老不死的吗,我何尝不想重返江湖,让你们再尝一尝十三丧门钉的厉害。”
谢安一愣,道:“莫非你是受制于人不成?”
马寿长叹口气,道:“多说无益,谢安,今日你我只能活一个出去,尽管放马过来吧。”说着双手擎于胸前,指间寒光闪闪,竟是数根丧门钉在手。
谢安听其这么一说,冷冷道:“你以为凭你的十三丧门钉,便能打得过我们两人吗,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把话说清楚了,或许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马寿闻言一愣,见谢安面色不似说笑,叹道:“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你二人的对手,也罢,我就把这里的事情都告诉你们,再痛痛快快上路吧。”
马寿说着用手一指木架上的那人,道:“你们可知此人是谁?”
谢安看了一眼那人,见其披头散发,形容枯槁,全身上下都是浮蛆,不由令人作呕。缓缓摇了摇头,道了声不知。
马寿冷笑一声,上前一把扯起那人脑袋,将其头发向后撩起,又道:“谢安,你再好好看看,此人到底是谁?”
谢安闻言一愣,又上前几步,仔细盯着那人的面容,越看越是心惊,到得最后,不由一声惊呼,看向马寿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马寿见了谢安的表情,点了点头,道:“你猜的不错,只是你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吧?”
谢安满脸震惊,道:“那上面那个又是何人?”
马寿冷笑道:“那自然就是门内之人。”
辛无命突然开口问道:“你先前就让我们不要管门内之事,此时又说是门内之人,你们到底是什么门?难道是魔门?”
马寿冷笑道:“魔门又算什么东西,我们这门……”想了想他又摇了摇头,道:“我还是先说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吧。”
马寿靠着墙壁缓缓坐下,仔细回忆了一番,方才开口道:“三十年前,我自点苍派习得这十三丧门钉,自此踏入江湖,罕逢敌手,也因此犯下了数桩大案。”他缓了口气,又道:“那时的我屡次击败六扇门及一些正派高手,目中无人、妄自尊大,认为天下高手不过如此,直到遇到了你。”
马寿口中的“你”自然指的就是谢安,话说谢安数十年前应六扇门之邀追捕马寿,与其在祁连山大战一场,马寿的十三丧门钉在谢安的无心一指面前没有半分作用,十三根丧门钉一一被谢安接下,更是被谢安一指点中心脉受了重伤。
当时马寿被一指点中心脉,当场闭气晕了过去,谢安有些大意,以为其已经死了,随后便离开了。哪知当马寿后来再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在一座石屋中,且其武功也已经恢复,只是被人在体内种了一种毒。
马寿似乎回忆起毒发时候的场景,满脸的冷汗,心有余悸道:“你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毒,这毒能让人生不如死,可偏偏就是死不掉,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马寿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道:“随后门内就让我来到这个地方,看押此人,一直到你们二人的到来。”
谢安听完马寿的话,道:“你说你被门内在身体里种下了毒,那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马寿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门内会如此容易就放过我么,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我解药,只要我服下这解药,毒性就能暂缓一段时间,如此下来,我这条命等于就掌握在了他们手中,再也由不得自己。”
谢安又想了一下,道:“你下一回毒发是什么时候?”
马寿一愣,忽然看着谢安,失声道:“难道你想……”
谢安点了点头,道:“不错,若是能将来人擒下,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之人了。”
马寿一脸的冷笑,道:“谢安,此事又与你何干,你莫忘了,凤家长女早已嫁人了。”
谢安笑道:“马寿,看来你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对于外面的事是一概不知啊。”
马寿一愣,惊道:“莫非你二人破镜重圆了?”又见谢安点了点头,马寿眼中闪过一丝炙热,道:“若真能找到幕后黑手,我这毒说不定就能解了。”接着脸色又是一黯,叹道:“可惜来不及了,若是我所料不差,门内这两天就会来人来给我送解药,今日你们在此地将人放出,门内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到时便是我毒发身亡之日。若是如此,还不如被你一指点死好了。”说着缓缓闭上双眼,满脸灰败之色。
谢安思索一番,忽然一指点出,马寿猝不及防之下被其一指点到麻穴,随即翻身倒在了地上,马寿也不挣扎,只是看着谢安不断冷笑。
辛无命见谢安一指点倒马寿,不由一惊,急道:“少爷,莫非你想救他?!”
谢安点了点头,沉声道:“我对那